「小七!」華錄忽然間從床上蹦下來,撈起花滿樓歡聲大叫。
陡然听見熟悉的叫喚聲,花滿樓一怔,被華錄抱住了。他驚訝又無措地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難道他記起來了?還是自己听錯了?
「什麼?」華錄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想了想剛才自己說的話,良久才開口。「媳婦兒呀!」
「你確定?」花滿樓還想確定一次。
華錄回答得剛毅果決︰「當然!有什麼不對嗎?」不叫媳婦兒還能叫什麼?剛才也沒見他反對。
花滿樓空歡喜一場,勉強笑了一個,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也許真的是自己听錯了……
「以後叫我小七吧。」失望了一下,花滿樓很快就打起精神,糾正華錄的叫法。
華錄不滿地皺緊眉頭,「為什麼?」
「那是只有最親密的家人才可以叫的小名,叫不叫隨你。」花滿樓無所謂地說道,在華錄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幾不可見。
華錄為難地陷入思考。最終狠心拍板決定舍棄「媳婦兒」這個親密的稱呼。「小七就小氣吧,要是我哪天叫你媳婦兒,答應的是其他人,我豈不是很吃虧。」
花滿樓莞爾一笑,都妥協了,還死要面子找借口。
樓下的群人把突然中斷的琴聲怪罪在某個人的哈哈大笑上。他們明顯收到了清心曲帶來的好處。然而他們只听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沒有耳福听了,眾人心里好像有一只螞蟻在啃咬著,心里癢癢的,特別不自在。
于是乎,一眾人在虞曦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上樓要找罪魁禍首算賬。推門而入,就瞧見華錄親密地抱著花滿樓在說悄悄話。
眾人一瞬間石化了。
虞曦窘迫地笑了笑,忙道歉︰「不好意思,走錯屋子了。你們繼續,我們先走了。」說完即刻閃人。
這個嘛,主宇宙子種族多了去了,人們的接受度不高都不行。這里的同性之戀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眾人尷尬的原因不過是出于打攪了這對戀人的親密。
在華錄殺人的視線下,眾人冷汗涔涔。狼戰裝傻充愣,雙手背在身後揮動,示意眾人後退。腳步剛邁出門檻,砰的一聲巨響,木門被粗魯地關上。
「抱歉,請當我們剛才沒有出現過。」話音未落,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直到華錄松手,花滿樓已然沒有意識到先前兩人行為的不妥。听著外面磕磕絆絆,被撞倒又爬起來的的各種聲音,他不解地想著,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就算進錯了們,就算大哥的氣勢凶猛了些,也用不著如此慌張吧。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深夜時段,花滿樓陷入熟睡,他躺在里側,整個人被華錄抱在懷里。卻見睡顏平和的華錄突然不適地動了動身體,眉間被皺成兩座高高的山峰,汗珠不斷地子體內冒出。
他全身血液在沸騰著,肌膚也逐漸增溫變紅。他用力抱緊花滿樓,花滿樓身體的束縛敢一下子增大,他不適地醒過來。
手觸模到華錄滾燙的肌膚,花滿樓立刻坐起來,緊張地為華錄探脈。華錄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幾倍。花滿樓把手放在他的胸膛里,都會生出他的心髒快要跳出體外的錯覺。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一旦花滿樓往他體內輸送靈氣,就會馬上被吸收殆盡。
華錄翻身露出正面,忍著體內的暴動,難受地回答道︰「沒事,大概是季節到了,血液有些不安分。忍一忍早上就過去了。」出來之前,空黑跟他說過他的年紀徹底成熟後,血液會出現的異動。
「血液?」花滿樓抿緊雙唇,大哥身上的謎題越來越多了。
一條紅色斑紋的大蛇虛影從華錄體內冒出來,蛇身纏繞在花滿樓身上。花滿樓沒有設防,半路殺出一股吸力,把花滿樓拉向華錄。
花滿樓悶哼一聲,趴到在華錄的胸膛上。「那是什麼?」他放出神識看清了緊緊纏繞著自己和華錄的蛇身。
華錄臉色微紅,清清聲音,頗為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咳咳,那是我的靈體。血液暴動,有些不能控制了。」
環繞在花滿樓大腿的蛇尾,輕快地甩動著。
花滿樓︰「……松開,我動不了了。」還以為是什麼星獸偷襲,白擔心一場……
華錄無辜地眨眨眼楮,「不是我不想松開,是真的控制不了。你暫時忍忍,很快就天亮了。」
「汗流進了眼楮里,我手不能動,你幫我擦擦。」
「我的手也動不了。」花滿樓動動被壓住的右手的一個指頭。
華錄瞟了一眼他的左右,道︰「不是還有一只左手嗎?麻煩快點,眼楮疼。」
也不管華錄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听見「眼楮疼」三個字,花滿樓就不能置之不理。憑著華錄的呼吸,找到他眼楮的位置,低頭為他擦拭汗珠。
不想,這一擦就是一個晚上。
第二天,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預示著眾人都起床了。此時花滿樓還是和華錄緊緊粘在一起,身體大本部分都動彈不得。
「你不是說天亮就可以解開了嗎?現在越纏越緊是什麼情況?」
經過一晚上的掙扎,兩人的位置發生了一點點改變。花滿樓的額頭抵在華錄的嘴唇上方,華錄一說話,雙唇就會踫到他。花滿樓差點連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華錄苦著臉說道︰「事情出乎意料,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解開。」這一次他真的沒說謊,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美人在懷,還可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華錄在心里偷著樂。
花滿樓︰「……好,我們再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華錄的靈體還是沒有要松開的跡象。樓下吃飽喝足的眾人見二人一直沒有露面,商量著找幾個人上來找他們。
經過他們一晚上的排除,昨晚彈琴的人非花滿樓莫屬。凡是經過修煉的人,一般都不會被平常的樂音所影響。可以淨化修者心靈的樂音肯定不是尋常之樂,就連昆玉界的樂師都是用樂殺敵,還真沒听說過可以用樂洗滌人心的人。
要不是擔心又一次壞了別人的好事,他們恨不得破門而入,把花滿樓拉出來把一首曲子彈完整。
介于他們和狼戰是一個隊伍的,狼戰很榮幸地被推舉出來上去叫人。
在虞曦鼓勵的眼神下,狼戰吞下出口拒絕的的語言。冷面殺神算得了什麼,為了女神拼了!
于是乎眾人就瞧著狼戰昂首闊步、視死如歸地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
幾十米的路程,狼戰走到花滿樓二人門前就花費了二十分鐘。他站在門前,屢次舉起手,都不敢敲門。
下面的人等不到回應,又推出兩個人上來。其中一個大大咧咧的漢子,給狼戰偷了個鄙夷的眼神,在門上敲了三下。
「兄弟,你們悠著點。不要玩得太過分,後天還要比賽,養精蓄銳才是最佳,太過勞累傷了身就不好。都日上三竿了,該起了。」
華錄和花滿樓︰「……」
「兄弟,你們好歹出點聲音。不會這麼沒用,一晚上就累趴了吧。」大胡子不厭其煩地敲著門。
華錄眼角一跳,深呼吸一下,忍住了。
「喂!兄弟,你們還好嗎?還活著不?再不出聲,我們就破門進去了。」為了不被大胡子接二連三地鄙視,狼戰大著膽子上場。
「滾!」半晌,華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嘿嘿!能出聲就證明沒事,你們不要玩了,快點起床。」狼戰挑釁地看了大胡子一眼,嘿嘿發笑。看吧,到頭來還不是要靠他出馬?
「老子喜歡玩,就不起來,你能拿老子怎麼樣?」華錄黑著臉殺氣騰騰地回了一句。被氣得蒙住了腦子,什麼話都不經腦子就月兌口而出。
狼戰一手堵住要搶先開口的大胡子,瞪了他一眼。「我們這不是關心你的身體嗎?這種事情做多了不好。再說了,花兄弟年紀還小,你不能太粗暴是不?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他考慮考慮是不?」
「老子……唔……」為了防止華錄說出更多令人誤會的話,花滿樓壓下額頭,用力不讓華錄動口。
他溫和地解釋道︰「狼兄誤會了,我們正在為後天的大比練功,並非在玩耍。」
情勢扭轉,狼戰被大胡子勒著脖子呼吸不了。「嗨,就短短兩天的時間,能練出個啥來。不如下來和大家一起說說話,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我們給你們留了早飯。」
「不必了,我們修煉的方式與大伙不同,或許可以有所突破。」花滿樓壓下華錄的反抗,鎮定心神回復道。
「那你們說說你們的修煉方法是什麼?說了我們就相信世間有這麼神奇方式。」想糊弄他大胡子,門都沒有!
「雙修!有本事你們也去……唔……」花滿樓忙著應付門外的來客,一不留神被華錄掙月兌了,趕緊又堵上。
雙修?!!
狼戰和大胡子瞪大著眼楮對視著,良久默默無言。先前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想要把人激出來,熟料還真讓他們給說中了!
「那啥,我們就不用了……你們修兩修就可以了。不要太頻繁,對小少年身體不好。咳咳……我們在下面等你們……」
吶吶說完,他們模模鼻子,低著腦袋下樓交代去。
現在的年輕人啊,太不懂得節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