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銘怔住,有些反應不過來。
床上的女子卻「啊」一聲直直跳起,驚得床踏的黑米都身子一抖,緊跟著只覺身體一暖,便再度被床上的女子緊緊擁臂摟住。
「誰敢打他,我咬死他!」
雲鏡氣得小臉通紅,當真一副要咬人的模樣,惡狠狠地盯著那張口便要隨便將人打殺的冷血混蛋,恨得牙癢癢。
尼瑪他活著浪費才是糧食,他全家都浪費糧食!
見過沒人性的卻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
不過一個可憐的孩子,估計除了自己今晚那一頓,他們頓飽飯都從沒好好給黑米吃過,竟還有臉說他浪費糧食?
呸,真是白瞎他那張好皮相了!她現在真想挖出他的心來看看,是不是已經黑得可以當墨醮!
然而比起雲鏡的憤怒,蕭煌卻是不以為意。
李銘則愣了片刻才「哦」了一聲打算領命上前,卻緊跟著便被再度跳起來的二女乃女乃和她的那句話雷得個里焦外女敕。
當真是領教了什麼是一驚一乍,語不驚人死不休!
再看她那幾乎要把二爺生生咬死吃掉的表情,當真是生動得不能再生動。
讓他忽然間就理解了先頭有個下人說的一句話——「這二女乃女乃傻起來頭疼,狠起來要命。難怪那小獸別人不親,單單跟她服軟。原來他們就是一類人,氣味相投著呢!」
「二爺,這……」李銘于是犯了難了。
這二女乃女乃看來真是護這小獸得厲害,要自己真強行抓走那小獸,恐怕先要將二女乃女乃制服。
可二爺那兒……
轉過頭去瞧了瞧二爺,李銘先是眼神一晃,再定神細瞧,才發現當真不是自己一時眼花。
他竟然看到他家素來不形于色的二爺,這會兒非但沒生二女乃女乃的氣,相反神色愉悅,到像是被人夸獎了一番。
有些額頭冒汗地抬袖撫了撫額,李銘忽然懷疑,自家這位精明沉穩的二爺,不會是因為娶了個傻子以至自個兒也受到影響了吧……
「既然笑笑不肯,那就算了。不過他杵在那里害我不能睡覺,這要怎麼辦?」蕭煌悠悠睨了雲鏡一眼,狀似煩惱地抖了抖袖子,一條碧色的小蛇便這麼被他抖了出來,「還有我的小青,都一晃這麼晚,也該睡了。」
他說得漫不經心,跟方才開口讓李銘打殺黑米的口吻別無兩樣,卻不過一個小小動作,便讓雲鏡小身板發抖,再也橫不起來。
「那個,你昨夜不是睡在那兒的嗎?黑米睡這里,又不會礙著你。」
睡他個死人頭!
雲鏡下意識地抱緊了黑米,氣得在心底大罵。
一條蛇而已哪兒不好掛著,睡什麼床這麼高檔?
無奈她天生對蛇沒有抵抗力,明明想逃離房間離那條蛇越遠越好,卻只能抬起下巴呶著嘴示向屏風後,弱弱跟他討價還價。
她敢肯定,那混蛋是故意拿蛇出來嚇唬她。
可是該死的,她卻只能被嚇到。
李銘低低悶笑一聲,抬頭悄悄瞥了二爺一眼,考慮著要不要先出去過會兒再進來。
不然二女乃女乃再犯傻透lu點什麼自己不該听到的閨房小秘密,他怕二爺會掛不住面子,回頭打發自己蹲林子里伐一年的木頭去。
果然蕭煌略有不自在地輕咳一記,話中已帶了些微不耐煩,「地板太硬,我睡不習慣。」
話音剛落,旁邊的李銘便再也控制不住「噗」地噴笑出聲,被蕭煌狠狠盯了一眼,忙拼命抿住嘴轉頭蹩笑蹩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