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打撈陪葬品
是夜。愨鵡曉
殷朗旭把兩張休書交給單雲灣的手里。「娘子,你過過目?」
「拿開,你的東西我感興趣。」單雲灣冷若冰霜,又把它往旁邊一丟。
殷朗旭把休書打開給她過目。「娘子,這是休書,是我給周小蜜和顧朵兒的休書,我還把府里的畫模逐出府了,你現在是我殷朗旭唯一的女人了。旄」
「與我無關!」嘴里這麼應著,可眼楮卻不由自主地瞄過去。
從內容上來看,是休書無疑問。
可他真休了他的妻妾嵋?
她怎麼有一種不相信的感覺呢?
「娘子,娘子這一下高興吧?」趁她若有所思,殷朗旭越過了楚河界線。
「我有什麼好高興的?過界了啊?麻煩你睡出去。」單雲灣把被褥一拉,身子一轉,留給他一個背影。
她也在問自己。
她高興嗎?
肯定是高興的。
可是誰知道這休書是真是假?
誰又敢保證他不會再騙她一次呢?
殷朗旭死皮賴臉地攀上她的後背。「娘子,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你要我怎麼做才原諒我?上回打你,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也疑惑,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像只要一攤她的事情,他就很容易動怒。
「你給我滾……」單雲灣用手肘使勁地頂著身後的男人。
不提上回的事還好,一提起她的淚水一下又涌了出來。
高暢以殷朗旭受傷為由把她騙到延城,到了延城她才知道他就當朝三王爺,他不僅縱容他的妻妾害的她抱著妮兒摔的四腳朝天。
他明知道她海鮮過敏,他還給她盛海鮮湯,她找上蜜園的時候他又一掌將她飛。
這些都罷了!
他次日在畫廊,竟然把她往死里的打。
之後她在將軍府養傷一夜,就搬到客棧去了。
她之所以不住在將軍府,是因為她一次一次地追問燕大夫她的身體情況,燕大夫和尚逸辰夫婦都不肯如實告知,既然搞不清楚所以然,她就拒絕了燕大夫。
她沒有給燕大夫提供血,更沒有喝那碗由殷朗旭的血調劑成藥。
在客棧的期間,殷朗旭醉臥青樓又傳的沸沸揚揚。
盡管事後他找上客棧和她解釋這件事,他說他去將軍府找她的時候遭到尚將軍的暗算,是柴均鵬把他丟到青樓的,他和青樓女並沒有苟且之事。
他和青樓女有苟且之事也好,被柴均鵬陷害的也好,總之她拒絕了跟他回範家,也再次向他提出和離,沒想遭到他的強烈拒絕,她在一氣之下就回漁村了。
得知她離開延城,將軍府和丞相府極力挽留,在她的暴怒下,他們沒敢糾纏。
一忙就是十日。
殷朗旭又找上-門來了,而且亮出了他給他妻妾的休書。
就憑他能在大庭廣眾把自己往死里的抽,就不是可以托守終身的良人。
「娘子,那日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當時只是想嚇嚇唬唬你的,沒想事情發展成這樣,娘子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單雲灣輕嘆一聲︰「殷朗旭,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走吧!你回延城吧!」
「你休想,你是願意的也好,你不是願意的也好,總之你雲灣是我殷朗旭的妻子的事實永遠都不可能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和離的心。」又听她趕自己走,殷朗旭急如星火地將她扯入懷中,又俯首重重地吻上,大手還在她的嬌軀游走。
「嗚嗚……」單雲灣又氣又急,手腳齊上,最終還是沒能成功的將他推開。
「娘子……」距離上回的一夜***,殷朗旭又硬生生的饑渴了半個月,嘴唇上一翻貪婪,瘋狂的吮.吸,他的男性雄風又立即堅.硬如鐵了。
「你放開我,我那個來了。」單雲灣羞的滿臉通紅。
「什麼來了?」殷朗旭听得雲里霧。
「還有什麼來了?」這個男人除了在繪畫方面是天才,難不成其它方面都真是白痴?孩子的胎記他不懂,女人來那個,他總不可能不懂吧?
「娘子到底想說什麼?」殷朗旭越听越糊涂。
單雲灣嘴角抽搐。「白痴,月事來了,听懂了麼?」
「騙我?」傍晚的時候,殷朗旭才在菜里被她騙了一次,他現在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有一本正經騙他的本事。「我不信!」
她若來月信,就不可能出海,她肯定是拿這事來作擋箭牌,好將他拒之身外。
「不信拉倒!」單雲灣將他一推,又轉身過去。
「我不信!」不肯就此罷休,殷朗旭一掀起被褥就去托起她的**,大手伸向她的遮羞褻褲。
「殷朗旭,你干嗎呢?你快放開我。」單雲灣羞紅臉的朝他踢去。
她的褻褲被他月兌下,她的和**也果.露在他的眼前,還有墊在她**下的月事布也暴露無遺,又看月事布的那一抹殷紅,殷朗旭的俊臉像被大火焚燒過一樣。「我我我,娘子……」
「死開,你給我滾下榻去,滾回你的王府去。」單雲灣火冒三丈地抱起被褥,朝著他的臉上丟過去,又羞紅耳根的起身去處理月事布。
一整夜,單雲灣都沒有搭理殷朗旭,近日習慣了辰時初起床,時間一到她就自然醒來了,依然對身邊的人不理不睬。
「娘子……」都怪他腦子發熱,殷朗旭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事。
見她穿衣下榻,他也趕忙起身。
華妹和二丫天色蒙蒙亮就起身做煮早飯,等大家漱洗完就可以上桌了。
早膳過去,單雲灣等人又準備出海了。
看到殷朗旭和高暢跟著來,她冷臉道︰「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別跟著我們。」
「娘子身邊涼快!」殷朗旭厚著臉皮,亦步亦趨。
「灣兒,姑爺難得回來,你別整日的大聲姑爺。」從前,範老漢等人不知道殷朗旭的尊重身份,昨晚他和幾個孩子剛想給他見禮,就被他拒絕了。
他說女婿就是半個兒子,哪有老子給兒子見禮的道理。
知道殷朗旭不在乎這些小節,一家子又恢復了從前的樂融融。
殷朗旭喜不自禁。「還是岳父對我好!」
「爹,我才是你閨女,你干嗎總幫著他啊!他欺負我的時候你沒看見,要是被你看見了,你會直接轟他出門的。」听範老漢又為他抱不平,單雲灣怒火中燒。
「你這孩子真是的,姑爺別理她。」範老漢把一家子的午餐帶上就走出去了。
殷朗旭心虛虛地別眼,就火氣一上來又舊事重提。
等單雲灣上船的時候,她才發現船上還有七個人,是薛一他們。
「夫人!」
盡管她一直都知道薛一在她的身邊,可平日難得打照面。「嗯!」
對于薛一,單雲灣還是心存感激的。
因為上次範家遭劫的時候就是他快馬加鞭報的案。
高暢喊她的時候,她像沒听見似的,听她應薛一,殷朗旭又眉開眼笑。
發動大船,範均程就駛向昨日還沒有打撈過的地方。
「撲通……」
在海邊長大的人都熟悉水性,包括華妹也不例外,可她並沒有下海,三貴領先潛入了海底,大榮接著跳下去,範老漢,薛一,高暢等人前赴後繼。
華妹識趣去了船頭,給他們留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船艙內只剩下單雲灣和殷朗旭,見他看自己傻樂,單雲灣又瞪了他一眼。
「娘子,還生氣呢!」殷朗旭笑容滿面。
又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她搬來一張躺椅趴著享受日光浴。「你什麼時候回延城?」
「娘子幾時回為夫就幾時回。」他已經請辭了,呆在哪兒都一樣,只要身邊有她就足夠了。
單雲灣著急地轉身過來。「你不用上朝啊?」
從前他摔傷腿是在漁村呆了近一個月,可他的腿腳都痊愈了,他總不可能還隨心所欲的休假吧?
「為夫已經請辭了,為夫不是告訴過娘子麼?」他在昨日傍晚才和她說過的。
「你說的是真的啊?好好的一份差事就這麼請辭了啊?你以後就真準備呆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啊?」單雲灣急如星火地抓住他的手腕。
昨日傍晚,她和他去菜地的時候他是提到請辭的事。
可她以為他只是口頭上說說的,他當真請辭了啊?
「是啊,在畫廊的時候為夫不都答應過娘子跟娘子回漁村麼?」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說到就必須要做到。
「誰讓你跟我回漁村了?誰讓你真請辭了?你給我明日就回去,好好的給你父皇認個錯,你說你這麼大的人怎麼能干出這麼幼稚的事?好好的一份差事你不干,你呆在這里干什麼啊?」真被殷甫申說中,她單雲灣就一個禍害。
在朝為官是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事,他卻好,他說請辭就真請辭了。
他該不會真除了繪畫之外,其它方向都是一個白痴吧?
好好的王爺不當,朝里的差事不干,卻要躲這個窮山惡水之地?
「我不回去,父皇都恩準了,我以後就是自由人了,以後娘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答應她的第二日他就向他父皇請辭了,可他父皇一再挽留又狠狠地訓了他一頓,最終在他數次遞請辭書之下,他父皇總算恩準了。
所以他才擔擱了幾日的。
朝里的差事也就表面上光鮮,可伴君如伴虎,誰知道自己的項上人頭會保到什麼時候?
再說了,他隨便的一幅畫都比一個月的奉祿高,他又何必去受那份約束,更何況漁村的風光旖旎,寧靜簡單,恰好是他創作的源泉。
單雲灣快要被他氣暈過去了。「殷朗旭,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總之你明日就給我回去,其它的廢話都不要說,你就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殷朗旭在她的身邊一坐,就體貼的為她揉撫起細腰,他對女子來月信了解的並不多,不過看見她起床的時候拍打腰椎了。「娘子可是腰酸?」
「要你管,氣死我了。」這是她佔用尚籬的身子來的第二次月信,腰酸肚子墜痛很不好受,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她肯定會在家里好好躺著的。
殷朗旭在她的腰部輕輕揉撫著。「娘子別生氣了,娘子就別為為夫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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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海底在海底搜尋半個多時辰,三貴終于找到單雲灣的貴重物品了。「小姑姑……小姑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金子了……」
單雲灣一拂殷朗旭的大手就快步地走出船艙,只見三貴手里抓著兩錠金子游著過來。「是金子……是金子……終于找到了……找了幾日終于都找到了……」
她心口猛跳,激動不已。
听到三貴的喚叫,華妹從船頭出來。「三貴,真找到了?」
「三貴好樣的。」殷朗旭沖著三貴豎起了大拇指。
「在哪兒找到的?」範大榮浮出水面。
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頭浮出水面。
得到稱贊的孩子樂不可支。「大哥,就要前面,旁邊還有一條破船,大哥我帶你去找,小姑姑給……」三貴把兩錠子往單雲灣的掌心一放,又游著過去。
單雲灣激動的熱淚盈眶,那艘小船就是被她用手,膝蓋和雙腳硬生生地劈踹開的,她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手掌,仿佛又感覺到當時的疼痛。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不會再發生從前的事了。」殷朗旭一手握緊她的小手,又把她摟抱入懷。
單雲灣緊咬著下唇,又鼻子一吸,總算把眼淚逼回去了。
找到了這些金子,她不僅可以少奮斗幾年,而且還可以讓範家兩老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
柯書海和大榮等人都朝著三貴的方向游去。
薛一等人浮出水面,他們的口袋塞的鼓鼓的,又朝著單雲灣的方向游去。
範均程趕快把大船向他們靠攏。
「謝謝……」雙手捧著薛一他們交來的金銀財寶,單雲灣喜極而泣。「爹,我再也不擔心餓著你們了,我總算都盼到報答你們的時候了。」
小嘴一扁,豆大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殷朗旭唇角一勾勒,她最吸引他並不是她的如花外貌,而是她這顆善良的心。
「夫人像孩子似的。」薛一被單雲灣逗笑了。
孫二等人也跟著笑起來。
爺雖不是富可敵國,但他可是黎凱國數一數二富商,爺的財富也就是夫人的財富,夫人怎麼可能會餓著範家老小呢?
「你餓著的人是我!」殷朗旭寵溺地推了推她的頭。
「笑什麼?」單雲灣惱羞成怒,為的是他話里的弦外之音。
薛一等人尷尬地一笑。爺還說夫人口無遮攔,爺還不是一樣的。
殷朗旭旁若無人地摟上她的小香肩,擦拭她臉頰的淚水。「沒笑你,是薛一!薛一的褲子破了。」
薛一聞言面紅耳赤地潛入海底。
孫二等人忍俊不禁。
那里是薛一的褲子破了,爺分明是在轉移話題嘛!
「真的還是假的?」明知于禮不合,可單雲灣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瞄向海面,那里還有薛一的身影。
「還看?」殷朗旭臉色一沉。
單雲灣小嘴一撅。「人都有好奇心的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就像听到他人說好臭好臭,她就不信他不會嗅一口。
殷朗旭嘴角抽搐。這女人不僅不懂避諱,而且連基本的節操都沒有。
吳七等人想笑又不敢笑,見殷朗旭動怒,他們又趕快潛入海底。
三貴等人又游著過來,口袋也是裝的鼓鼓的。
看著琳瑯滿目的金銀財寶,華妹喜不自勝。「小姑姑,好多呢!這些東西都是你以前用的呀?這都是什麼啊?除了金子和銀子,我還不認識這些東西呢?」
單雲灣娥眉一蹙。這些東西應該是尚籬生前最用的,所以尚逸辰夫婦就把它們拿來給尚籬陪葬了。說實在話,尚逸辰夫婦對尚籬還算可以了。
「你把它統稱為金銀珠寶就沒錯了,這些是女子用的頭簪,頭釵,金步搖,銀步搖,梳篦,鈿花,玉璧,玉佩,玉璜等等,好多好呢!明日就把它們拿去變賣,通通給我換成銀票,我們去樟安縣看大宅子,這是什麼啊?」
單雲灣又喜上眉梢的。
這貴重物品堆積的像小山似的,如果要馬車來裝,至少也是滿滿的一車。
這些東西這麼重,難怪一個海浪打過來,海水一涌就翻船沉下去了。
「有些東西不能變賣,這個更不能動。」殷朗旭把璽印往懷里一放。
「拿來,我的東西憑什麼要給你啊?」單雲灣伸手去搶。
「我只是替你收起來,有些東西不能流通到市面。」殷朗旭按著她的小手,阻止著她的入侵。
「誰要你收了,你給我滾回延城去。」單雲灣使勁將他一推,小手伸入他的衣襟,就把玉制品搶了過來。這東西怎麼像電視看到的皇上蓋印用的玉璽啊?
她翻了一面,真是玉璽?
里面刻著四個字,可是什麼字她看不懂。
「看過就可以了,我幫你收起來。」知道她沒看懂,殷朗旭又把它藏了起來。
「什麼東西啊?」單雲灣滿月復疑問,尚籬不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吧?
她怎麼會有像皇上用的東西呢?
「灣兒,這支金步搖挺好看的,灣兒一個婦道人家整日把頭發披著可不合適,我看灣兒還是把頭發綰起來,插這支步搖絕對好看,華妹,你說是吧?」
說著殷朗旭就把金步搖插在單雲灣的發間。
華妹應道︰「嗯嗯,真好看!」
「俗死了!」單雲灣把身邊的男人一推。
這是尚籬生前的東西,她一樣都不會留著用的。
佔著人家的身子,想著就心虛,更何況讓她日日對著她以前用過的東西。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如面柳如眉,哪兒俗兒,不知多好看呢!華妹你說是吧?」鬢間發上輕搖慢動,搖曳生姿,高貴無比。
「你覺得好看,你用唄!」
殷朗旭無可奈何一笑。所幸成功的轉移話題。
「小姑姑,是真的好看呢!」
「華妹,你挑幾樣起來,等你過兩年成親的時候就可以用上了。」
「小姑姑說啥呢?華妹還小,華妹不成親。」華妹羞的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