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听說中蠱毒的人是一輩子都不能要孩子的呢!」
「她在海上漂了幾個時辰宮寒的厲害,就算沒有蠱毒,她想懷上也很難!」
「她還說王妃姐姐不能生,原來她才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啊!」
……
周小蜜等人雖是沒有指名道姓,可听到走廊外的聲音,包廂里的客人都紛紛地出去,隨著她們的目光眾人又不約而同地落在單雲灣的臉上澩。愨鵡曉
一陣交頭接耳。
「臭不要臉的東西,上次你們害我小姑姑跌倒,我小姑姑都饒你們一次了,你們還敢欺負到我小姑姑的頭上,看我不打死你們!」
「拿小姑姑的鞭子抽死她們! 」
听周小蜜等人當眾揭單雲灣的疼痛,又見她花容失色,眼淚汪汪,範均程冷聲一喝。「來人,快把幾位夫人請到丞相府小住幾日!」
周小蜜等人臉色一變。
「是!」只听回應聲傳來,玉瓊樓的入口就出現了九位護衛。
以前,單雲灣是知道自己身上中毒的了,可她知道的並不多,包括殷朗旭也一樣。
在她初次毒發時,連大娘和殷朗旭就一再交待她不能踫水。
甚至一家老小都在監督她,可她一直以為與身上的毒有關。
這半個月來,殷朗旭雖然沒有露面,可他隔三差五就讓高暢給她送藥,她也以為是解葫蔓狼毒的藥或是控制葫蔓狼毒的藥,沒想是調理宮寒的。
宮寒想要懷孩子很難麼?
殷朗旭之前說她身子弱,還不適合要孩子,又在雙方父母面前強調,他暫時不想孩子,過幾年再打算,原來他根本就不是不想要,而是她根本就懷不上?
那麼她在這幾個月來喝來喝去都一個味「解毒藥」都是調理宮寒的是麼?
甚至包括殷朗旭主動給她準備的「避子湯」都調理宮寒的是麼?
殷朗旭,你為什麼瞞著我?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我?
「灣兒……」
「小姑姑……」
單雲灣一擦眼淚就飛快地奔跑下樓
「灣兒,你去哪兒?」範均程追著出來,其實她的去向他是能猜到的。
「哥,你們在這兒等我,等我半個時辰!」一出玉瓊樓,單雲灣剛好看到一位藍衣少年將馬兒交到酒樓的伙記手上,她一踮腳躍到了馬背上。
「公子,借你的馬一用,半個時辰之後就還給你。」
「誒誒誒!姑娘當街搶馬……」只見身影晃動,一錠白銀就落入藍衣少年的手心。
範均程聞聲追著下去,見單雲灣搶了少年的馬,他直搖頭,又向小順示意,小順立即就將一錠銀子遞到藍衣少年的手里。「小兄弟實在抱歉,在下柴均程,舍妹有急事出去一趟,借小兄弟的馬一用。」
「那好吧!在下剛好要在酒樓找人,在下等等柴小姐就是。」
範均程和柴均鵬的相貌有幾分相似,又听他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少年猜想範均程是丞相府的人只好作罷了,再說這兩錠銀也差不多買到一匹馬了!
範均程向少年一拱手表示感謝,回頭冷聲吩咐。「押回去!」
「是!」
周小蜜等人哭罵的哭罵,哀求的哀求,還有的出手反抗。
最終還是被護衛押回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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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雲灣一路奔回範府,從馬背上飛躍下來就去萌灣小築的櫃子里翻出一包中藥,又狂奔到延城最大的同濟堂。
她拿著中藥進去,口袋一掏,一錠銀子亮在陸大夫的眼前。
「麻煩你告訴我,這包藥是治什麼病用的?」
「這是治婦人不孕癥的,對體寒,宮寒和助孕都有很好的療效。」原本看到白晃晃的銀錠陸大夫就喜上眉梢,再看到這貼藥的搭配更是大喜。
長學問了!
「謝謝!」單雲灣將中藥一包,立即就熱淚盈眶。
她們的話她原本半信半疑的,經大夫確認,單雲灣總算徹底相信了。
她在海里漂了幾時辰,果真是體寒,宮寒。
這貼藥還有助孕的療效?
呵呵,她每次和殷朗旭魚水之歡之後都必喝的,沒想她以為百分百安全的避子湯竟有助孕的藥效。
殷朗旭,你用心良苦,為什麼卻不對我說一句呢?
你心里有我的,對嗎?
看到單雲灣離去,陸大夫熱情道︰「姑娘,姑娘若要幫人抓藥可來找老夫,老夫給姑娘的價格絕對別家便宜!」
單雲灣一出同濟堂就跨上馬背,她朝著三王府的方向奔去。
大概是情蠱在興風作浪的原因吧!
她此刻有一種見他心切的那種感覺。
思念如潮水,波濤洶涌!
可韁繩一勒,那種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
望著三王府的大門,單雲灣猶豫要不要進去?
進去?
大年初一的那一日,她去麗景山莊找他,她提出了和離和解蠱的要求,沒想激怒了他,他在榻上又是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等她醒來的時候,他不知去向。
後來,她就回範府了,她沒有找過,他更沒有出現過。
若進去找他,他不想見她的話,那他會不會將她轟出王府。
如果這樣,那她豈不是送上-門去給他羞辱。
算了吧?還是不要進去。
單雲灣在馬背上猶豫了小半刻鐘,還是沒有下馬跨進去的勇氣。
薛一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平穩地落到地面,他微微一躬身。「夫人,爺在麗景山莊,若夫人想爺了,夫人就去山莊找爺吧?」
那種被人看穿心思的尷尬讓單雲灣惱羞成怒。「誰想他了,誰吃飽撐著想他了?你最好給我閉緊你的嘴,否則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說著,單雲灣就面紅耳赤地調轉馬頭,一揚鞭馬兒又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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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路劫下周小蜜等人,孫二和吳七等人將她們押到麗景山莊。
將她們囚在山莊的地牢,孫二就去琥珀閣稟報。「爺,夫人在半個時辰前去三王府找爺,可猶豫了小半刻鐘夫人還是沒有進去!」
畫筆在主人的手里不經意的一顫,畫紙上多了一點濃墨。「她現在去哪兒?」
「回爺的話,夫人回玉瓊樓了!」孫二把單雲灣惱羞成怒離開王府,以及她一口氣購買了88間鋪子和周小蜜等人堵上玉瓊樓羞辱單雲灣的事一一告知殷朗旭。
殷朗旭暴跳如雷。「查,馬上給本王去查,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說出去的?」
為了不讓單雲灣知道她宮寒不能受孕的事,殷朗旭和範家兩老都默契地站在同一陣線上,更警告過為單雲灣號過脈的大夫守口如瓶。
那麼周小蜜又是從何知道此事的?
在樟安縣的時候,範老漢說她和範均程在什麼年齡就該什麼事的時候,她就強調過,‘又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是你說我年齡小身體又弱還不適合要孩子的。’
當時她就哭了,那她現在得知自己宮寒不能受孕,她肯定難過了吧?
孫二恭敬地道︰「是!」
◇
地牢。
嚴刑拷打下,周小蜜終于答應說出消息的來源之處,但她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見殷朗旭一面,因為殷朗旭曾警告過她,讓她別挑釁他的底線。
可是她還是觸踫他的底線了,她知道自己見不到明日的陽光了。
他在麗景山莊一住就是半個多月,她以為他對單雲灣的新鮮感過去了她才敢帶著歐麗娟等人去揭單雲灣的傷疤的,沒想因為此事殷朗旭要自己的命。
看到那個健碩身影的出現,周小蜜跪爬著過去。「爺,蜜兒一時糊涂才會說出那些讓夫人傷心的話,爺看在蜜兒這年為爺出生入死的份上再饒蜜兒一次可好,蜜兒保證立即回良山,更不會出現在爺和夫人的面前,爺,蜜兒求你了……」
「爺,爺饒命啊……」歐麗娟等人腸子都悔清了。
又听她拿以前的功勞說事,殷朗旭怒形于色。「說吧!那些話你是從哪兒听來的,只要你如實招來,本王饒過你的一家老小,否則……」
看到他眸子里閃過嗜血的寒光,周小蜜腿腳一軟,癱坐冰涼的地面。
她為這個男人傾盡所能,沒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若她不如實招來,那麼他會連同她的家人一並處置?
不值啊!不值啊!她的大好青春就浪費在他的身上。
這些年來她為了他雙手沾滿了鮮血,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人生命死在自己的手上。
可單雲灣憑什麼就坐享其成?
憑什麼得到他全部的愛?
都是情蠱惹的禍。
「爺,爺這樣對蜜兒不公平,對夫人不公平,甚至對爺也不公平,蜜兒追隨爺出生入死五年,蜜兒不僅是爺的女人,蜜兒還是爺的盟友,爺心里有蜜兒的,就因為爺體內的情蠱在興風作浪,所以爺看到的都是蜜兒的缺點,爺又可曾想過,爺根本就不愛她,她根本也不愛爺,若情蠱一解,她在爺的眼里什麼都不是,可蜜兒還是爺從前的蜜兒,爺,爺若解了情蠱還堅持處死蜜兒的話,蜜兒毫無怨言,可爺若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只會讓追隨爺多的弟兄心寒……」
高暢冷聲呵斥。「放肆!爺自有爺的主張,又豈是你能多嘴的。」
听周小蜜口若懸河地說一堆,殷朗旭破天荒的平靜。「說吧!灣兒的事你是從哪兒听來的?」
她跟了這個男人多年,他的脾性她洞若觀火的。
她若不招認,他同樣查的出來,可這樣的話她會連累更多的人,包括她的一家老小。
所以她只能連累春暉了。
「三爺中蠱毒的事蜜兒是從春暉的口中得知的,三夫人宮寒不能受孕的事蜜兒是听七彩漁村的胡大夫說的,求三爺放過蜜兒的一家老小,也求三爺放過春暉和胡大夫,蜜兒願一死謝罪!」
話一落,周小蜜就起身撞向地牢的牆壁。
「啊……」歐麗娟等人嚇得尖叫起來。
只見周小蜜緩緩地滑下來,牆上還多出了一條血路。
「把她厚葬了吧?以本王愛妾的身份,讓她們離開延城,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本王的面前。」殷朗旭面無表情地轉身,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孫二等不約而同地應。「是!」
◇
萌灣小築,主臥的三面牆掛滿了畫卷。
那一幅又一幅的畫卷讓單雲灣百感交集。
也仿佛從中看到了主人的喜怒哀樂。
二十日了,她依然沒有找過他,他同時沒有出現過。
她在想,她和他是不是也像這些畫一樣,永遠的安靜下去了。
室內終于沒了動靜,殷朗旭從窗台翻了進去,見她趴在桌上也能睡著,他搖搖頭過去抱起她走向榻上,輕手輕腳地月兌去她的外衣和中衣。
看到她胸前的美好風光,他的瞬間的堅-挺,他惱怒一按,剛俯去月兌她的鞋襪,沒想一只縴細白皙的小手搭到自己的大腿內側來。「相公……相公……」
殷朗旭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又瞬間的軟化了,他抓起前來燎火的手,又輕輕抱起她平放在榻上,為她蓋好被褥。
還有一章節就完結了哦,親們明天晚上來看,大概在1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