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幫我拿條八米長的粗繩來」冷月對著門口的士兵說道,小將一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姑娘要的東西一次比一次奇怪,為安全起見還是去稟報下吧。
「報,那個後院的姑娘要一條麻繩」小將來到前廳,見只有段天宇在。
「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就是了,這事還要稟報?」段天宇皺眉道。
「可是,可是」小將吞吞吐吐,「有屁就放」段天宇咆哮,最受不了磨磨唧唧的。
「是,她要的東西一次比一次奇怪,我怕她會想不開」,這段天宇一听,一想,心想她不會是要麻繩上吊吧,這要是出了事,皇上那邊和葉府都不好交代,女人,還真是麻煩,這邊想著,那邊腳已經跨出門外,丟下一句「我去看看」,小將匆忙跟上。
後院,一女子正躺在地上,雙手放在頭後,坐起來又躺下去,段天宇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不知怎地,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與他想象中的嬌滴滴的小姐不一樣,似乎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連他自己也弄不清。
冷月已經听到身後有人接近,但仍不動聲色地繼續做。唰的一下,冷月右手肘支地向右一滾,躲過了段天宇的襲擊,「不知道是哪個肖小之輩,竟做這背後偷襲的勾當」冷月站起身雙手環胸看著面前的人。
「呵,想不到你這個女人挺敏銳的嘛」段天宇收回手笑道。
「有事?」
「听我的人說你要繩子?做什麼用的?」二人一人一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要你管?」冷月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你這女人,不知好歹,我是怕你想不開」顯然這態度激怒了段天宇,一拍桌子高聲道。
「你是誰?」冷月壓根不理他的脾氣,手支著頭望著他。
「連小爺我都不認識,我就是段辰南的弟弟段天宇,現任軍中副將」臉上盡是自豪之情。
「喔,知道了」冷月無所謂地回了句,轉頭看向他身後的小將,「我要的繩子帶來了嗎?」
「啊?我剛才去找副將稟報,給,給忘了,沒,沒帶來」小將不知為什麼被她這雙眼楮看得低下了頭。
「喂,你這女人要繩子干嗎?」段天宇好奇地問,「一,哈,二,哈」遠處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這些天每天都能听到這樣的聲音,冷月不由得听呆了,臉上滿是向往之色。
段天宇也發現了冷月的不對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大吼一聲將冷月喊回了神,冷月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段天宇跟了過去,「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到練兵場看看啊?」拿出誘惑。
果然听到這話冷月止住了腳步,轉身站定「你能帶我去?」
「當然,將軍府還有小爺我去不了的地方」搖頭晃腦地段天宇又受了冷月一記白眼。
「說吧,有什麼條件」經過短暫相處,冷月已經差不多模透了他的性子。
「你告訴我你要繩子干什麼」
「爬繩」
「那是什麼?」
「鍛煉身體的,繩子拿來我可以演示給你看」冷月不想解釋太多。
段天宇想了想,「那好,下次演示給我看,走吧」說著轉身向外走,冷月一愣,旋即明白這是帶她去練兵場了,忙快步跟上。
「到了那邊不要說話,待在一邊不要亂動,不要亂看?」一路上段天宇說了一大通,意思就是你一個女人家,去練兵場不合適,帶你去你就消停待在一邊看,不要惹麻煩,冷月「恩」了一聲算是答應。
冷月正為自己能一睹古代軍隊的風采暗暗開心的時候,段天宇這邊卻早已經心生懊惱,不知自己腦袋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就答應帶她去練兵場,這要是被大哥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哎,反正大哥不在,就這一次,不會有事的,他自己安慰自己道。
猛然一陣雷鳴般的鼓聲傳來,這鼓聲滿含力量,听起來讓人熱血沸騰。二人聞聲不禁加快了步伐,很快便看到一堵堵高高的院牆,聲音正是從里面傳來的。段天宇先一步推開了虛掩的門,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片寬廣的空地,上面密密麻麻站著幾千士兵,一個個昂首挺胸,好不精神。
「你就在這待著,我去演練陣法了」段天宇扔下這句話,跑步走向中間的高台。那邊已有一手拿大刀的將領走了過來,將手中大刀遞給段天宇,二人又說了些話,顯然是關于接下來要進行的陣法演練。果不其然,二人迅速分開,各自站到主將位置上,下面的士兵也分成兩隊,隨著一聲「開始」,戰鼓響起,雙方人馬迅速行動,擺出陣型。戰鼓間歇,雙方主將發布攻擊命令,兩隊開始對戰。
冷月手中拿著一根草把玩,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比試,雖不懂陣法,但是在現代的她對軍事演習和特種兵訓練卻是再熟悉不過,有些東西是相通的,所以漸漸地看出了門道,輸贏心里已然明了,臉上也不禁浮現了微笑。
過了一會兒,輸贏之勢漸現,果然不出所料,段天宇輸了。
這邊對陣結束,輸了的段天宇滿心憤怒,轉頭正好看到門邊的冷月正在笑,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她大吼道︰「你笑什麼笑,很好笑嗎?」,冷月被他這麼一吼,驚了一跳,眉頭皺了起來,心想懶得理這種暴躁莽撞的人,轉身就要走。
段天宇沒得到回答,一看這女人還要走,面子更掛不住了,「我叫你呢,沒听見嗎?」聲音更大了,冷月的性格豈會搭理,裝作沒听到。
段天宇急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舉刀就砍,冷月只听身後一陣風聲,雙腿微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右一跳,借勢一滾,站起身來冷冷盯著段天宇。該死,這個家伙是瘋狗嗎?她不發威當她是好惹的啊。
冷月看準時機,一把抽出了他身後跑來勸架將士的長劍,舉劍就向段天宇刺了過去,段天宇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反過來攻擊他,舉刀相迎。刀劍相踫擦出了火花,不過冷月到底是力量不足,這一擊被段天宇接了下來。旁邊將士見兩人的情況,趕緊跑去匯報。
冷月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跟他硬踫硬,瞬間決定改變戰略,腳底一溜,欺身上前,向段天宇腰間刺去,段天宇橫刀抵擋,好,就是這個時候,冷月反手一繞,用劍狠狠拍在段天宇拿刀的手上,他一吃痛手一松,刀應聲落地,腳一踢,也踢走了冷月手中的劍。見此,段天宇也不猶豫,拳頭直朝冷月的面門襲來,冷月伸出右手抓住段天宇的手腕,轉身向段天宇的身上靠去,這個動作讓段天宇懵了,這個女人不但不躲,還向自己胸前靠來,就是這一愣神,冷月左手抓住他左側的胳膊,右手移至他腰帶處握緊,右腳勾住他的右小腿,兩腿成弓形,一提氣,用全身的力氣將身後的人兒拋出,「啪」,漂亮的過肩摔,段天宇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
「住手」身後一聲高喊,原來是那將士帶著人來了。
看到摔在地上的段天宇,靜,出奇的靜。
「胡鬧,還不快起來」一白衣男子皺著眉頭不悅道,段天宇一听急忙站起,低低叫了句「二哥」。
「你怎麼會在這里,誰讓你過來的?」白衣男子問,聲音雖然不大,也很溫和,可是這正說明他在生氣。冷月望著這一男子,清雅俊朗,跟段辰南的冷酷、段天宇的暴躁不同,不過同樣危險。
冷月瞪了一眼段天宇,「自己」,這一瞪讓段天宇頓時清醒,自己剛才怎麼會對一個女人出手,更可恨的是竟然還敗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沒好氣地說︰「我帶她來的」,雖然他不爽,而且是大大的不爽,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讓一個女人頂罪。
「大哥說過的話,你忘了是不是?你既然這麼能打,好,來人,五十軍棍伺候。」段廷言對他這個弟弟真是失望,性格急躁,自以為是,大哥走才幾天,就鬧出事情。他一下命令,眾人即使不願意也必須執行,這就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隊伍里出來幾人將段天宇放倒,就準備執行。
「這下有好戲看了」冷月拍手道。
「怎麼?你很開心?」段廷言望著面前這個嘴角噙笑的女子。
「當然啊,你打他五十軍棍,他一個月下不了床,然後不能練兵。你大哥回來一考查,不過關,一生氣將你們倆都打一頓,然後你們倆又一個月下不了床。周而復始,這不是有好戲看嗎?」
「你在激我?」
「本姑娘沒興趣,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升他陣法的攻擊力和防御力,免得連累這些士兵以後跟著他送命。」冷月一字一吐地說。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少在這指指點點,滾回去!」地上的段天宇不滿地大吼。
段天宇看不出來,其他人可都明白,冷月這是要救他啊。
段廷言是什麼人,從冷月的話中他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辦法,他可不想輕易放過,問道︰「你有辦法?」
「恩」冷月點頭
「什麼辦法?」
「提高個人作戰水平,每個人攻擊力和防御力做到最好,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信口開河,為了讓我放過這小子一馬?」段廷言看著地上的段天宇,追問道。
段天宇再大大咧咧,也明白冷月這是在幫他,不過他可不信一個女人能有什麼練兵之法,「我用不著你這個女人幫我」。
「你別一口一個女人,剛才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被女人打倒在地」冷月譏諷道,這家伙真是讓人惱火。「我要跟你比試」冷月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眼里滿是堅毅之色。
「你要跟我比試?」段廷言聞言輕笑,「我不跟你玩」。
「誰說要玩了,在場眾人都是證人,如果你輸了,今天之事就此作罷,如果我輸了,他還有我任你處置,如何?」冷月大聲說。
她竟然點名要跟二哥比試,段天宇哈哈大笑,可是從來不信二哥會輸,其余將士也都發出嗤笑,臉上帶著不屑地神色。
對于處置他們二人,段廷言根本不在意,一個是自己弟弟,一個是大哥娶回來的女人,雖然現在是被冷落的,可誰知道以後呢?不過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麼本事,敢說這樣的大話。「好」段廷言答應下來,示意士兵將人放開。
冷月很是不爽,她要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瞧不起女人的男人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練兵之法。
「好!哈哈,沒想到本王剛到就遇到這麼好玩的事兒。」听到說話聲眾人皆是一驚,轉身回去正看見玄王爺手搖折扇,面帶笑容的站在那里。
「王爺」眾人行禮
「恩,廷言啊,你跟這丫頭要比試練兵,不如就讓本王作證如何?」說著走上前來。
「有王爺作證自然是好」段廷言客氣道,不知道這王爺什麼時候來的。
「那好!」手中折扇一收,「你們要比什麼?」
冷月心思一轉,嘴角輕揚,「不如比試下不一樣的東西吧?」
「哦?什麼?」眾人好奇看向她。
「解救人質」淡淡吐出這幾個字。
解救人質?玄王爺、段廷言和段天宇皆是一愣,「你確定要比這個?,到時候不要說我二哥欺負你」段天宇說道。
「當然確定」
「好」段廷言也同意。
「那賭注呢?」玄王爺看向二人。
「既然王爺做主,我要求到時您能答應我三件事」冷月心想,正巧踫上個官大的,借此機會把自己在意的幾件事情都給解決了。
「噢?把本王也拉下水了,哈哈,好,只要這幾件事本王能做到。那你呢?」轉頭看向段廷言。
「我也向王爺要三個要求好了」段廷言溫和地說。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開始選人吧。」玄王爺指著站的筆直的士兵說。
「我不要這些兵,我要新兵五百,這樣比試才公平。還有那個藍色衣衫的將士做我的副手,為我準備需要的東西」冷月伸手一指那個剛才跟段天宇比陣法贏了的將士。
「那我也從新兵中選五百人,這半場地歸你,那半歸我」段廷言指著場地中的一標志物說道。
「我不要這邊,二將軍給我找個有山有樹,有平地有沙土有石子地的地方,反正就是地形越復雜越好。」冷月拒絕。
「呵,你難道還怕我二哥偷看你練兵不成?」段天宇嗤笑道。
「好,後山的練兵場歸你」段廷言爽快答道,他不怕輸,輸了說明還有更多東西要學,段家軍還可以更強,這個女子讓他對這次比試有了些許期待。
「好,那就以一月為限,到時候本王親自監督。」
看著冷月離開的背影,幾人心思不一。
會客廳內,「王爺今兒個怎麼來了」段廷言笑道。
「本王要不來,豈不錯過一場好戲?」玄王爺喝了口茶繼續道︰「皇上派我來看看辰南跟他的夫人相處的怎麼樣,沒想到?」
「呵呵,王爺知道大哥的性子,倒是這個女人有些不同」
「是啊,哈哈,也許咱們要看的好戲還在後頭呢」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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