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兒,唐嶄又讓你做什麼?」慕曜乾忍不住擔心,他疼惜地望著笑嬈,恨不能承擔下她曾經所經受的所有的折磨。「現在,有爹在,你不需要再為他殺任何人!」
「住口!」笑嬈厭煩怒斥,「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男人是誰?」慕曜乾視線盯在祭夜手上那枚骷髏毒鏢上,「你和陰山毒婆的嫡傳弟子有往來,我怎麼能不管?」
「哼哼,我就是陰山毒婆的嫡傳弟子之一,他是我師兄,我們都是唐嶄的奴隸,殺人工具,是活在陰暗世界里的渣滓。而你,是高高在上,堂堂正正的前鋒元帥,萬人敬仰,就連毒打過我的皇帝也禮讓你三分,你這等人,怎麼可能有我這樣的女兒?!元帥閑著還是去找個女人傳宗接代吧,別來管本公主的閑事!」
笑嬈沒有閑情逸致與他閑話家常,若是被祭夜纏住,她今晚就做不成任何事。她還要追查一天閣的首領,她還要幫梧桐復仇,她還要在天亮之前趕回絳雪軒,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腳下猛然一點,向後飄逸,黑紗衣詭艷飄舞,瞬間,她人已到了窗口,一個輕巧的倒空翻身,燕兒般,沖破窗子,消失在雨夜。
「嬈兒……」祭夜在橫梁上對著窗外漆黑的雨夜喚了一聲,無奈悵然嘆了口氣,卻並沒有追出去,「以前,你怕了,就躲到我背後,現在你死到臨頭,也不願見我。」
慕曜乾本是想命人追去保護笑嬈,因為祭夜這句話,終于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今晚,並非他們父女相認的最佳時機,憑那丫頭一身毒辣的功夫,自保綽綽有余,若是他命人去保護,反而會引她不安。
祭夜這才看了眼慕曜乾,有恃無恐地從橫梁上飛下來,又不羈地晃著毒鏢,圍著他轉了一圈,才拉過笑嬈剛坐過的椅子,優雅一揮黑如鷹翼的披風,斜靠著椅背坐下來。
「老家伙,你真的喜歡慧妃嗎?」
慕曜乾看了他一眼,沉默。他沒有必要回答他任何問題。
祭夜又問,「你既然喜歡她,她卻跟了別的男人,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這個問題問得好,恰恰讓慕曜乾判斷出,祭夜已經知道了他和笑嬈的關系。
慕曜乾思忖片刻,莫名想到了與笑嬈兩情相悅的南宮修宸,想到了奪走了他的慧穎十九年燈嶄,也想到了他曾經有過的短暫的幸福,還有剛剛見過的讓他無奈的笑嬈,思緒轉過兩個彎,他才沉聲開口。
「年輕人,你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女兒,就讓她追尋自己想要的幸福。」
祭夜本是沒有想到他會回答,而這個答案,也並非他心中所想。「可我想除掉南宮修宸。慕曜乾,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戰場上與他交過手。」
慕曜乾挑剔打量著祭夜,平心而論,若他不是一身陰郁的毒功罩身,俊美的容貌不在南宮修宸之下,至于品性……卻比南宮修宸差了一大截。
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慕曜乾在心底默然選擇南宮修宸。
在今晚之前,他一直擔心,南宮修宸良娣良媛一大群,嬈兒若跟了他會吃虧,現在他完全放了心,嬈兒那一身毒功,別人絕對討不到便宜,該頭痛的人反而是南宮修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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