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嬈伸了個懶腰,撫著被吻得腫脹的唇瓣坐起身來,口氣里仍殘存著一絲迷糊,「梧桐,你剛說什麼?」
梧桐忙又重復了一遍,見笑嬈這才一臉震驚,探看了南宮修宸的神色,問道,「公主,還要去給皇後請安嗎?」
笑嬈並沒有馬上回答,她手輕微抖了一下,又狀似漫不經心地整理了身上松散的睡袍,視線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南宮修宸在燭光下深邃靜美的側臉,卻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波瀾。
「殿下認為呢?」
南宮修宸擰著眉,轉過頭來,又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口氣輕松地說道,「去,嬈兒你本就在皇後眼里落了一身罪,若不去,豈不是被她拿來當替罪羊?」他伸手,勾住她的手,「父皇暈倒今早定會免朝,本宮與你一起去。」
「是。」
笑嬈吩咐梧桐伺候南宮修宸洗漱。
她則拿著錦袍,繞過床側的四大美人屏風更衣,手已經不再顫抖,從內衣,到外袍,穿得一絲不苟,寬闊的刺繡腰帶,緊緊束住不縈一握的腰肢。
只是這夏日里,穿如此輕薄的翡翠綠縐紗袍,還是覺得太悶熱,脊梁上細密的汗一出,衣服粘連,極不舒服。
她梳妝時,從鏡子里探看正坐在桌旁喝茶的南宮修宸,他一臉沉靜,翻看著一本小巧玲瓏的小折子,全神貫注,無絲毫的不耐煩。好在梧桐手腳利落,不過片刻,她便梳妝好。
飛仙髻,縴巧銀白的公主冠,斜簪兩朵翡翠綠的山茶與一身紗袍交相呼應,她就如晨風里踏出的碧波仙子,亮了南宮修宸的眼和心。
「本宮的嬈兒,怎麼打扮都好看。」他雞蛋里挑骨頭地說了一句,「只是素雅了些。」便牽著她出了絳雪軒。
笑嬈一見他的肩輦已經停在絳雪軒的門口,驚得腳步一頓,差點跌倒。
「太子殿下,這……」他如此堂而皇之地弄了一頂肩輦停在絳雪軒的門口,未免太囂張!
「怎麼了?」他兀自坐上寬大的肩輦,帶著扳指的大手霸道伸過來,「上來。」
「不!」她轉身獨自朝著椒房宮走去。
梧桐看了眼南宮修宸,極有先見之明的沒有跟上笑嬈。
南宮修宸在肩輦上盯著那抹綠影搖頭一笑,這個別扭倔強的小女人,一點小事都會不痛快。「若本宮偷偷模模地來,偷偷模模的去,才是輕賤了你,嬈兒乖,快上來。」
笑嬈越是大步流星,不理會後面的命令。他分明就是要害死她,恐怕過不了今日,她就成了太後寢宮佛像後的一縷冤魂。
手肘被身後突然伸來的大掌拉住,她被拽地擰轉身軀,更是煩躁。「太子殿下,請放手。」
他耐心全無,劈頭蓋臉一句斥責,「唐笑嬈,你矯揉造作是何意思?」
矯揉造作?笑嬈氣得雙頰漲紅,此刻天光仍是暗白不清,她雙眸卻亮的清寒如星,「南宮修宸,你……」
他捏住她縴巧的下巴,冷哼譏諷,「在絳雪軒里,你喜歡本宮的吻,你喜歡與本宮在一起,甚至主動吻本宮,出了那道門,就躲著本宮,想和本宮形如陌路,這不是矯揉造作是什麼?你是要裝給誰看?事已至此,你再裝,也沒有人把你當貞潔烈女。」
「你……」不可理喻!她拂開他的手,滿心厭煩焦躁,卻氣惱無語。
她的活路被他截斷了,就算她一刀了斷了自己,也不可能再是清白如雪的端懿公主。思及昨日宋嬤嬤那看狐狸精似的眼神,她更是怒不可遏。
南宮修宸倒也懶得逼她,「罷了,你若喜歡偷偷模模的做本宮扶不上台面的情人,本宮就成全你,也讓這皇宮里多一些秘聞可聊。」
見他轉身走向肩輦,笑嬈一跺腳,加快腳步追上他,兀自上了肩輦坐下來,「南宮修宸,你最好不要後悔剛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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