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歡對于藍采若是非常頭疼的。
藍采若作為原書中的女主,自身魅力絕對達標,不然也不會讓六王爺死心塌地地愛上她。
某些方面說,原主的悲劇除了自己作死,還有一些方面,是因為藍采若。在不斷的斗爭中,原主逐漸失去了本性,成為了這幽深王府王爺後院女人中,追逐斗爭的一員,失去了自己人格的原主,只會讓六王爺陸煥森對于原本的救命恩人不屑一顧。
如果……藍采若不存在就好了。涂歡托著下巴,在房間中靜靜思索。可是,七王爺愣是把她塞給了自己。
嘆了一口氣,七王爺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明明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反而裝作一往情深的模樣,甚至要讓自己當他的王妃?涂歡只覺著可笑,這個男人太透明,透明到讓自己完全覺察不到他所謂的感情在哪里。
他盯著自己看的時候,臉上表情是深情動人的,肢體動作是豐富的,但是他的眼神……是淡漠的。這種眼神,與他的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詭異的感覺升起在涂歡的心中。
讓涂歡心里不舒服的是,眼神空洞的,毫無感情的七王爺,反而對自己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像是黑洞一般,只勾著自己想要沉溺進去一探究竟。
甩了甩頭,將所有的念頭拋出去。自己終于與六王爺陸煥森踫上頭了,為了盡快完成任務,也不能讓藍采若與他擦出火花了。只是藍采若貌似對自己很是敵視。
她要先去看藍采若在做什麼,先模清敵人的情況,即使藍采若不搭理自己,她也決定先舍下面皮。
哪知去找藍藍采若,卻撲了一個空。
那個丫鬟謙卑有禮地道,「王爺請了我家姑娘去下棋。」
涂歡愣了,藍采若的手腕太強了,自從搬到六王爺府,她都沒有和陸煥森親密接觸過,他倆什麼時候關系那麼好了?
心念急轉之下,涂歡心中焦慮,不等丫鬟說完,拔腿就去找陸煥森。
邁步走進房門,心中預想的火熱奸情的畫面未曾出現,只看見兩人淡然自若面對面的下棋。
俊男美女,風姿卓越,遠遠看去,好一幅美麗的畫卷。藍采若素手執著一枚黑子,凝眉思索,半晌慎重的下了一子。陸煥森滿臉悠然,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偶爾抬頭看向藍采若,他此刻不禁為她的才情所打動了。
一個家教甚好的女子,幾經漂泊,反正練就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樣堅韌的女子,確實值得他尊重。憐憫之色充斥了他的眼楮,同時一種憐惜之情悄無聲息的萌發,漸漸纏繞在他的心頭。
藍采若不經意地抬頭,兩人視線交匯,藍采若看陸煥森滿懷憐憫的眼神,臉上不禁一白,倔強地抿了抿唇,微微低下了頭。哪知陸煥森視線並不移開,藍采若慌得手足無措,臉上漸漸蒙上一層紅暈。
旖旎之情漸漸萌發時候,一聲輕咳打斷了和諧。
涂歡站著一會兒,早就不適應了,兩人奸/情萌發的也太快了吧?她只不過是一小會兒沒有注意,兩人就勾搭上了?只能說女主光芒太逆天了。
陸煥森看見涂歡,將手中的白色棋子放下,溫和地笑道,「你來了。」
涂歡沒好氣地說,「我怎麼不能來?你們下棋怎麼沒喊我?」她可沒在意什麼形象,如果早前沒有和陸煥森見過面那倒要收斂一下,哪知兩人早就見過面了,最邋遢的乞丐形象已經見過,現在哪里還會顧忌什麼姿態優美不優美。裝也沒那個必要了。
陸煥森被涂歡的語氣沖了一下,他也不惱,輕聲慢語地說,「我听說采若姑娘曾經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只是因為戰亂才流離失所。琴棋書畫也是極好的,一時興起便想要與采若姑娘切磋一番。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便也沒有冒然喊你。」
他還有一點沒說,本來他想喊涂歡一起來,藍采若只提了一句,涂歡妹妹好像出身並不好,連字都不識呢。他就免不了顧忌一下涂歡,不想讓她尷尬。
听說?听哪個說?
還不是藍采若自己搞的ど蛾子?這是要露一手?涂歡撇了撇嘴,藍采若這是想要跟自己pk了?還是單純的想要排擠自己呢?
不過陸煥森的意思已經非常含蓄了,涂歡確實什麼都不會,就是原主也是個大字都不識的文盲。
涂歡想要擼膀子上,虐得藍采若跪唱征服,但是她沮喪地發現,自己確實什麼都不會。
陸煥森像是發現了他的尷尬,溫言道,「不會也沒關系,我們也可以玩兒些別的。」
「什麼別的?」涂歡睜大了她茫然無知的大眼楮。
「橋牌什麼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女孩家喜歡什麼?」陸煥森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涂歡皺著眉頭思索,她看著藍采若,藍采若依舊端莊的坐著,只淡笑著看兩人談笑。做足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
涂歡心中不爽,走到她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要坐著。藍采若一驚訝,倒也沒說什麼,站起身來,把位子讓給了涂歡。
涂歡臉上這才顯出興奮之色,對著陸煥森笑道,「我們來玩兒五子棋吧!」
不要鄙視她,依照她的智商,好像只有這個能玩兒了。
陸煥森一臉無奈,輕撩衣袍,坐在了涂歡對面。沒等涂歡興高采烈地虐陸煥森,她就發現,自己壓根贏不過他。
我的女配光環呢?
涂歡賭氣的將棋子放下,用手撥亂殘局,「不玩兒了不玩兒了。」她惱羞成怒。
「琴棋書畫,詩酒花茶」,能展示女子才藝的,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經過現代教育培養出來她,是典型的應試型學生。她也沒有學過刺繡,也沒有背過三從四德,可怎麼跟藍采若爭呢?
才藝拼不過,索性不拼了,達不到跟陸煥森一樣的思想高度,那也沒辦法對嗎。涂歡自暴自棄了。
哪知陸煥森並沒有失望的神色,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涂歡,「五子棋倒也是適合女子們,只不過太過兒戲了一些。倒也算是一種策略型游戲,小時候我也愛玩兒的。」
說話間,他臉上露出一絲緬懷,又招呼涂歡玩兒了兩局。
藍采若倒是沒有參與,游戲太簡單,她覺著五子棋很不上檔次,這從她的神色倒是能窺出一二。
涂歡模不透這男人喜歡什麼了。
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倒也算是安靜平和的氣氛。
即將離去時候,陸煥森攔住了涂歡,「你留一下。」他略有些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
藍采若表情微微有些奇怪,倒也沒多說什麼,福了福身子,便自顧自的走了。
涂歡心中疑惑,只瞅著陸煥森水女敕的臉,這個氛圍有點奇怪啊。
陸煥森看涂歡放空的臉,驀然笑了,他此刻盡顯溫文爾雅,涂歡怎麼也沒法把他與那日流血不止卻咬牙堅持的人重合起來。
「我還未正式謝過姑娘,那日多虧姑娘我才能留得一條命在。」陸煥森異常誠懇地說。
哎?單獨留下來是為了謝恩?「這都是小事兒,舉手之勞。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也笑,就那麼機緣巧合救了男主。
陸煥森正色道,「那日一個不小心,便是兩人俱亡的下場。姑娘高義,煥森銘記在心。姑娘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如果我能做到,必定萬死而不辭。」
涂歡倒是想讓陸煥森愛上他,但是怕陸煥森覺著她挾恩自重,想要王妃之位什麼的。
想了想,「我倒是有一個要求。」
陸煥森臉上盡是誠懇的期待,「姑娘但說無妨。」
涂歡臉帶調侃之色,「我要你愛上我。」
陸煥森啞然失笑,「這……」
涂歡眨眨眼,「不可以嗎?」
陸煥森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涂歡真的好奇了。
「只是我擔心,我給的,可能最後不是姑娘所要的。」陸煥森臉上只余下淡淡的笑意,情緒盡數斂去了。
涂歡才發現,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蠢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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