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當佳琪偕同安迪一塊來到李贏家時,林燕兒和羅莉已經早到了。幾個女生沒有提前預約,完全出自友情的理解,大家一塊闖的禍,怎麼能讓李贏一個人來面對呢。
「喲,你們兩個也來了,今天沒約你們,怎麼全來了,」李贏開門看到兩人,故意作驚訝地說,「這大清早的,一個個苦著一張吊喪臉,誰家里死人了。」
好友們的來意李贏很清楚,她們在行動上的支持讓她很感動。看著大家苦著一張臉,她就用自己的方式來調節情緒,博大家一笑。何況,原本她也沒把這件事當成有多大點事兒,跟以往闖的禍比起來,這算小兒科。
「要死啊你,一張嘴就沒好話,」羅莉首先發難。
「阿姨呢?」佳琪試探著問。
「剛出去不久,你們再早來一會兒,說不定就踫上了。」李贏說。
「怪不得你們這麼放肆,老虎不在山,你們這些小猴就稱王稱霸,無法無天了,,」佳琪一下子明白了大家說話無拘束的緣由,也露出了本相,一手叉腰,一手指點著坐在周圍的人。
「你才是猴子呢,你還別說,阿姨昨天發起火來,還真有點虎威。」羅莉從沙發上站起來,模仿李贏媽媽的神態和聲音,「贏贏呀,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比男孩子還淘氣,都十六歲的人了。」看到追過來的李贏羅莉邊繞著沙發逃邊繼續調侃,「都是十六歲的人了,還不長點腦子,整天就知道闖禍,你看你穿的那個樣子,去哪兒釣凱子了,你總是釣一個回來,讓媽放心呀,有空手回來,還把媽的車給扣了。」
「你媽,你找死,勞資還不是為了你才弄成這樣。你還開我玩笑。早知道昨晚不管你,讓兩個人渣把你拖走,」李贏邊追邊嘴上還擊,「看你今天還有沒有心情開我玩笑。」
「拖走我,也不會放走你,咱倆半斤八兩,」羅莉依舊邊躲邊答。
看這群不知人間愁苦的女孩子吧,昨天還要死要活的,一夜之間就把那場遭遇變成了玩笑。
「忘恩負義的小人,不要被我捉到,被我捉到有你好看,」李贏窮追。
「來呀來呀,捉我呀,」羅莉巧躲。
另外三個女孩起哄助威。
「丫的,看你跑得掉,跑得掉我跟你姓。」
「跟我姓不成我佷女了,不成我可沒哥沒弟,也不敢收你這麼大的佷女啊,」隨著羅莉一聲尖叫,她已被李贏捉了個正著。
原來李贏趁羅莉一個不注意,一手扶著沙發幫,一躍而過,羅莉無路可逃了。
「說呀,你怎麼不說了,」李贏一手卡著羅莉的後脖子,一手指著她,以貓戲老鼠的口吻說,「你不是很會說的嗎?」
「咳咳,不敢說了,」羅莉擠出一臉餡媚的笑。
「誰去釣凱子了,」李贏以審判人的口氣問。
「我……」羅莉一副被征服的可憐相。
「釣到了嗎?」李贏湊到了羅莉耳邊。
「沒有,」羅莉脖子縮得更短。
「為什麼釣不到,看你這貨還有點姿色,為什麼釣不到,難道你遇到的男人都是瞎子,」李贏看看旁邊笑翻的同伴,有意把這場戲延長。
「不是瞎子,只是他們的喜好不同。」羅莉偷偷翻眼看李贏。
「有什麼用?」李贏追問。
「他們都喜歡不男不女的中性人,」羅莉一箭雙雕。
「米你,李贏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她肩頭探尋瑟骨。」煮熟的鴨子,你肉爛嘴硬,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又沒說你,你不要對號入座,你讓大家評評理,是不是這樣?」羅莉可憐巴巴地擠著眼向大家求援。
「對呀,對呀,如果你認為是你,就不要放她,如果不是,就把人家放了,」另外幾個人一道聲援。
「你們都是一路貨,算了,放你一馬,」李贏笑著用手環指著眾人,手一松,放了羅莉,「謝謝這位爺,」羅莉不忘學著影視劇里的情節,學著蹲了蹲身子。
「哈哈哈,女的怎麼叫爺呢,又是不男不女,」安迪點破,大家哄笑。
「我,上帝啊,這個世界上傻b夠多了,為什麼還要多送四個來,」李贏以手摩額,一副乞求上蒼的神態。「把這幾個傻b帶走吧!」
「你這人,我又沒說你一句,怎麼把我也罵了。」一旁一直笑的林燕兒也開腔了。
「哦,上帝,多送一些像林燕兒這樣的非傻b吧,」李贏又祈禱。
「你,真成了瘋狗了,見誰咬誰,不理你了,」林燕兒小嘴一噘。
「你這人,非傻b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是傻b,夸你呢,這都不懂,傻樣兒,」李贏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調侃別人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
「照你的邏輯,我也夸夸你了,非瘋狗,應一個,」林燕兒眯眼笑著說。
「哈哈,別鬧了,別鬧了,說正事兒,佳琪為這沒完沒了的鬧劇圓場,」贏贏,昨晚我們走後,你媽又罵你了沒有。
「沒有,我媽才舍不得罵我那,是擔心我們出事兒,才那樣激動的。你們不了解我媽,她就那樣,」李贏也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自從她跟我爸離婚後,恨不得把我拴到褲腰上,不管大小事,什麼事都管,什麼事都擔心,有時候煩都被她煩死了。」
「也不知道你媽能不能把車子領出來?」安迪無不擔心地說。
「能,肯定能,」我們是無證駕駛,又不是違法犯罪,羅莉說。
「可能會罰款吧,如果罰得多的話,我跟爺爺說一下,這筆錢讓他拿,」林燕兒說話總是輕言細語,但很多時候都是為他人著想,很善良的女孩。
「知道你家有錢,請的起佣人,開得起豪車,住得起豪華別墅,可我家也不是貧困戶,好歹也半個服裝公司的股份呢,錢的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媽還付的起這點片,」李贏說道。
當幾個人正在閑談時,在客廳里亂竄的小賤忽然跑到門口,汪汪地叫了幾聲,然後搖頭擺尾盯著門口,時站時坐局促不安。
「肯定是我媽回來了,我去看一下,」李贏注意到了小狗的異常舉動,向門口跑去,拉開門正好迎到了媽媽。
「媽,怎麼樣,車子開回來了嗎?怎麼處理的?」李贏殷切地詢問剛進門的媽媽。
「賤賤乖,媽媽回來了,」媽媽故作慍怒地翻了一眼女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卻先安撫了一下在腳邊歡騰雀躍,繞來繞去的小狗,「開回來了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讓媽省心……」進門後,她看到了客廳里四個眼巴巴望著她的四個妙齡女孩,咽下後埋怨的話,「你們都在啊,贏贏,給你同學拿水果飲料啊。」
「阿姨好!」大家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好好,大家別客氣,今天中午大家都不要走了,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不麻煩阿姨了,等下我們就回家了,」佳琪用眼楮環視了一下大家,似乎在向我代表大家發言對不對,目光所及之處,大家紛紛點頭。
「今天誰也不許走啊,贏贏替我留住同學,我去廚房看下,提前準備,多弄幾個菜,」李媽媽笑吟吟邊提包邊說。
「是啊,難得今天我媽心情好,讓你們嘗嘗我媽的手藝,」李贏邊說邊向大家拋眼色。李媽媽剛進廚房,李贏就壓低了嗓門命令,「今天中午誰都不許走,就在我家吃飯。」
「可是我還要回家練琴吶,我跟我媽說出來半小時,現在都兩個多小時了,害得我手機都不敢開。回去還不知道跟她編什麼慌吶!」安迪無不焦慮地說。
「是啊,我爺爺女乃女乃不讓我在外邊隨便吃東西的。」林燕兒說。
「這是外面嗎?你命就那麼嬌貴,在我家吃頓飯會吃死你,」李贏得理不饒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燕兒有點委屈。
「好了,沒有可是如果之類的話,今天誰也不準走,」李贏口氣強硬,忽然變得低聲下氣,「求諸位姐姐了,難道你們真忍心留我一個人面對媽媽,有你們在她就不好意思嘮叨了。大不了我很你們家爺爺女乃女乃姥姥阿姨打電話,這總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