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怕你媽,這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佳琪好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對這個發現驚奇不已。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讓她生氣。你們想啊,她一嘮叨,我就頂嘴,她就生氣,生氣了就哭,你們誰樂意看自己媽媽哭,」李贏質問。
「大家紛紛搖頭。」
「我都不記得媽媽生前的樣子了,她留下的照片影像都是笑眯眯的,」林燕兒有點傷感地說。
「這個你可以不發表意見,如果實在忍不住,你可以想像一下你女乃女乃在你面前掉眼淚時你的心情,」李贏對林燕兒說。
「林燕兒瞪著天真的大眼楮想了想,一臉的憂傷,也搖了搖頭。」
李贏開始逐個往同學家里打電話,首先安迪,她摁下了免提。
「喂,阿姨,我是李贏啊。」
「李贏?」對方似乎在疑惑。
「安迪的同學,上次我去過您家的。」李贏趕忙解釋。
「哦,我記起來了,你頭發短短的,蠻精神的小丫頭,」對方似乎記起來了。
「阿姨您記起我了,是這樣的,我今天拉安迪來補課,中午在我家吃飯了,您不用等她了。
「哦,這樣啊,她上午要練琴的,人已出去就沒影了,打她手機也關機,她在搞什麼?」對方似乎有了火氣。
「安迪,你手機關機了?」李贏故意對著話筒大聲問。
「沒,沒有啊,」安迪驚慌失措地掏出手機來查看,「哦,怎麼關機了。」
「阿姨,她可能不小心按了關機鍵,現在應該打得通了。」李贏對著話筒解釋,示意安迪趕快開機。
「這樣啊,你讓她吃完飯早點回來,下午還要去練舞,別遲到了。」
「好勒,阿姨拜拜,」李贏趕快插入話題說再見。
「拜拜。」
安迪看到掛了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丫的,你媽就是這麼夸人的,蠻精神的小丫頭,」李贏陰陽怪氣地學了一句安迪媽媽的話,「這下你放心了,回去也不用愁怎麼解釋關機了。」
接著撥通了佳琪家的電話。
「喂,听筒里傳來一聲悠長略顯蒼老的聲音。」
「哦,贏贏啊,」
「佳琪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飯,您老不用等她了,」快人快語的李贏盡量拖長語調,放慢語速。
「哦,這孩子又不回來吃飯啊!」
「就這樣說啊,姥姥再見,」李贏忽然加快,切斷話題。
「再見,」
「跟你姥姥說話真費勁。」李贏長長出了一口氣。
接著撥通了林燕兒家的電話。
「喂,您好,哪位?」對方語氣似乎很年輕。
「女乃女乃,我是李贏啊,」李贏答。
「女乃女乃?請問找誰?對方禮貌的問。」
「哈哈,接電話的是劉嫂,」林燕兒在一旁笑著提醒。
「請讓林燕兒的女乃女乃接電話,」李贏恍然。
「好的,您稍等,」听筒里靜了一會兒,「喂,您哪位?」
「是我呀,女乃女乃,李贏,」李贏斂聲靜氣。
「李贏?」呵,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听筒傳來抱歉的語氣。
「林燕兒的同學,李贏啊,您再想想?」
「哦,燕燕同學呀,燕燕沒在家。」林女乃女乃說。
「這個我知道,她現在在我家,我是想給女乃女乃說一下,她今天中午不能回去吃飯了,要在我家吃飯,您不用等她了,」李贏說。
「這,恐怕不行吧,還是讓她回來,不打攪你們了,」林女乃女乃似乎在猶豫。
「沒事的,我媽都準備了,」李贏想盡快結束談話。
「讓你媽媽電話,」林女乃女乃似乎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
「我媽在廚房忙活著呢,要不我跟您叫一下?」李贏覺得沒必要讓媽媽接電話。
「你去叫一下,我有話跟你媽媽交代一下,」林女乃女乃語調和氣堅定。
「媽,林女乃女乃有話跟您說,」李贏沒好氣地沖廚房嚷,一臉不高興。
「哪個女乃女乃?」李媽媽穿著圍裙走出來了,疑惑得問。
「林燕兒的女乃女乃,」李贏指著林燕兒說。
「喂,林女乃女乃您好,」李贏媽提起了話筒,「大家听不清了林女乃女乃的話,不麻煩不麻煩,哦,燕燕不能吃辣的,對貝殼過敏,沒有貝殼之類的東西,還有啊,哦哦,記下了,少放姜,不吃蒜,嗯嗯,都記下了,林女乃女乃再見。」
「李贏媽放下了話筒,擠出微笑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林燕兒,說我對女兒就夠上心的了,沒想到跟女乃女乃比起來還差得遠,在外面吃頓飯都要交代這麼清楚。」
「林燕兒,我要說下你女乃女乃了,」等媽媽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李贏就對林燕兒開腔了,「不就在外面吃頓飯,至于嗎,還交代那麼清楚,還有,我懷疑你女乃女乃患有老年痴呆癥,我都去過你家幾次了,她竟然不記得我,最後我要抨擊一下你們有錢人的生活,電話也要保姆代替,吃飯上廁所要不要人替呀,害我亂叫女乃女乃。」
「誰讓你不問清楚就亂叫,還怪別人,」林燕兒反駁道,「還有,不許說我女乃女乃老年痴呆癥。」
「好好好,不說不說了,怕你了,」李贏知道林燕兒心里脆弱,屬于溫室里養大的花朵,就不願跟她計較了,「還有誰家沒通知?」
「我家,我跟媽媽打個電話就行,」羅莉拿出了手機。
「那哪成,怎麼能厚此薄彼吶!快報電話號碼,這樣顯得我請吃飯也有誠意,」李贏堅持。
「德性,還誠意,分明是拉我們當擋箭牌,13*********」羅莉報出了媽媽的號碼。
李贏依然使用免提,讓大家都能听到聲音。
「喂,您好!哪位?」
「我李贏啊,阿姨,羅莉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飯,您不用等她了,」李贏單刀直入,直接說明來意。
「贏贏啊,羅莉在你家,好啊。阿姨問你個事?」羅莉羅媽媽忽然問。
「什麼事?阿姨您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贏常去羅莉家,和羅莉媽媽比較熟絡,說話隨意些。
「昨天你和羅莉去哪兒玩了?」羅莉媽問。
「沒,沒去哪?」李贏趕忙把目光投向羅莉,她要確切地知道羅莉給她媽媽編的什麼慌。
「吃刨冰,」羅莉夸張地只說不發音,用唇語。
「沒去哪兒怎麼那麼晚回來,我怎麼听說你們去了酒吧,你可不要騙阿姨,」羅莉媽又問。
「沒,沒騙您,我們真沒去,昨晚我們去吃刨冰了,吃完後去廣場轉了一圈,然後就來我家玩了,不信您可以問我媽,」李贏得到了羅莉的答案,底氣十足地說。
「哦,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听一朋友說在夜巴黎好像看到我們家羅莉了,我心里犯嘀咕,心說她不是跟你一塊吃刨冰去了嗎,怎麼會去酒吧,沒去就好,阿姨跟你說,那地方不能去,你們年紀還小,那里魚龍混雜,搞不好會吃虧,知道嗎?」羅莉媽叮囑道。
「知道了阿姨,」感同身受地點點頭。
「那就這樣說了,有空跟羅莉一塊來我家玩,」羅莉媽說。
「好的,阿姨再見,」李贏知趣地道別。
「再見。」
「我還是比較喜歡羅莉媽,瞧瞧多通情達理,」李贏放下電話後感嘆。
「你難道就不喜歡我媽?」佳琪問,「我媽也很開通的。」
「去你家那麼多次,一次也沒見到,盡遇到姥姥了,我喜歡姥姥,對沒見到的人,我不發表意見,也不加評論,」李贏如是說。
「也是,我媽總在忙。」佳琪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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