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將近凌晨,青晴忽然醒來,不能困在這里,得想個月兌身之法。123456789123456789她輕喚了幾聲竇銅,竇銅睡得正酣沒有听見。她下床走到他跟前,搖了搖他,竇銅醒了,擦一眼楮,問︰「什麼事?」
青晴低聲道︰「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們逃出去?現在天還沒亮。」沒想到竇銅听了一下子又睡倒下去,嘀咕道︰「姐姐不用想了,你看看外面就知道啦,能不能逃出去。」
屋里掛著窗簾,青晴根本沒看過外面是什麼情況,這回她掀開窗簾,透過紗窗,可以看到外面站著兩排執槍軍士。皆是威嚴聳立,毫無倦怠之意。
青晴暗道︰這幫神神鬼鬼的,治軍倒挺嚴明。天剛剛亮,來人傳報,大聖爺爺應天神所賜,封為楚王,今日加冕。
青晴詫異道︰「一夜之間怎麼就成王了?」竇銅笑道︰「在你看來是一夜之間的事,此事夫人已經籌備許久,不過是借題發揮罷。」這番話一點也不象是他這個年紀說出來的。
「今天舉行封王大典,我想你也是非去不可的。」「為什麼?」「如若不然,他們不會這麼鄭重地通知咱們了。」在他們所住的水寨之後,其實有一片新修起的華麗屋宇,鐘相既然要封王,那麼這里就相當于皇宮了,雖然比不得真正的皇宮,但無論從外在氣派還是里面的裝飾上絕不次于皇宮。
兩旁站滿侍衛‘大臣’,一片森然,禮樂儀仗盡在其上,由楊太出來宣讀天神聖旨︰彌天大聖,鐘相,施法以來,謹稟天意,不分貴賤,平均貧富,替天行道,得萬民之意,今特賜以楚王封號,以救眾生萬民于水火。底下人舉手吶喊,表示贊同,楊華高聲道︰「那麼我們應順應天意,擁戴楚王,」下面也一片聲喊擁戴楚王。
放銃炮,禮樂起,鐘相搖搖罷罷地走到前面來,先上壇插香拜神,便有儀仗隊捧出王冠進行加冕,楊太便跪在台階下朝眾人唱︰楚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底下眾人也效仿呼喝參拜。鐘相戴自制王冠,坐自制王坐上,得意非凡。
也學皇帝的樣子,叫道︰「平身。」眾人都起身。程荃被封為皇後,青晴被封為鼎盛公主,被人協迫著大妝而來。青晴本來美貌絕倫,這樣盛妝而出,自然是極其綺麗的一道風景,吸引自上而下一眾人的目光。123456789123456789鐘相更是目不轉楮。
程皇後端坐在皇後寶座上,嫉恨之極。其實青晴哪想當什麼鼎盛公主,這年頭既不繁華亦不鼎盛,但身入虎穴身不由己。兩個使者在身後脅迫。
鐘相之所以封青晴為鼎盛公主,絕不僅僅因為她好看,而是借一股勢頭,既然傳出青晴是天神載體,自然要順水推舟,不僅鞏固了自己的地位,而且更可以坐擁美人了。當日大排筵席,鐘相與程荃志得意滿,仿佛天下真就是他的了。
青晴遍觀眾人,並沒有給她點穴的那個人。鐘相幾杯酒下肚,臉已成烤豬肉,對楊太道︰「本王大喜之日如何不見黎教頭?」程荃也道︰「是啊,黎源呢?」楊太道︰「黎教頭他偶犯頭疼,所以不能來了,他讓我代他請罪。」
鐘相一擺手,道︰「那沒什麼,叫黎教頭好好休息,找人診治了嗎?」楊太道︰「已經看過了,說是頭風病,服兩記藥就會好了。」
鐘相道︰「頭風可不好治啊,」」楊太也覺得黎源不來實在是不體面,就站起來作揖道︰「楚王智勇雙全,一定能江山萬里,千古留名。」
鐘相仰天大笑,舉起一杯酒︰「今日借老ど吉言,我們就給他來個天翻地覆改朝換代!」「來,鼎盛公主,干一杯!」
程荃咳了一聲,道︰「公主不勝酒力,扶公主休息去吧。」鐘相道︰「誰說公主不勝酒力?還不到三杯酒,如何就醉了?她自己都沒說醉?是不是,公主?」青晴看著他發粘絲的眼楮,就覺得惡心,忙扶著頭沖程荃笑道︰「我確實醉了。」巴不得早點離開呢。
程荃對來人道︰「將公主扶回寢宮。讓黎教頭保護公主。」「是」青晴被他們硬拉到後面院中,分正殿側殿,將青晴安置在正殿。外面有十幾個侍衛,以及侍女,他們用侍衛而不用太監,這就是和皇宮最大的分別了,雖然處處效仿,但總有遺漏不周之處。
果果早在其內,青晴拉住她手,嘆道︰「有你在就好了。」果果道︰「竇銅也住這里,和一位黎教頭。現在那黎教頭正喝得酩酊大醉呢。」青晴卸下裝束,換上素服,梳回平常頭飾。
青晴想看看所謂的黎教頭,是不是點她穴道的那個人,令她受盡屈辱,不知怎麼,一直壓在心底的怒火就往上涌。123456789123456789到得偏殿內,偌大的屋子陳設極其簡單,竇銅在迎了出來,青晴竟向里走,那人身材魁偉,正抱著酒壇喝酒,只有酒沒有菜。
他滿喝了一氣,落下酒壇,眼光迷亂地瞅著來人,青晴見了,正是點她穴道之人,也許是電視上看多了英雄,只要外表象英雄的就當做是英雄,但自從她莫名地穿到宋朝以來,劉?,李聖澤,岳飛,都是響當當的英雄,這人外表不俗,豈知卻是毫無正義感,听人調遣,走狗一般的人物。
但今天他為何不去參加大典,而躲在這里一個人喝酒?卻也是匪夷所思。青晴便問竇銅︰「你在這里做什麼?」竇銅道︰「我怕他喝多了惹事,在這里看著他。」原來竇銅與他本是一個村子的,平日竇銅全靠他照顧,才沒人敢欺負他。
今天大典他不去已是不敬之嫌,若是被他們知道,他不是頭痛,而是喝得爛醉,那他就大大地得罪了楚王與王後了。青晴坐下來,看著竇銅道︰「他這副樣子,我看還是你照顧他多些,」
竇銅笑道︰「你別看他喝醉了,要是有人打上來,他卻比醒時還厲害百倍。」青晴笑道︰「他給我點穴的時候,喝沒喝酒呢?」
竇銅道︰「其實,我是求了他的,但黎大哥一向是不想管的事,你怎麼求他他都不會管,但如果是他想管的事,就算你怎麼攔他他還是要管。他就是那個脾氣,姐姐不要記在心上。」
青晴道︰「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無論怎樣也都在情理之中。我怎麼會記在心上,何況若不是你報信救我,可能現在我已經不是在這里和你說話了。」
竇銅極其費力地將喝醉的黎源架到床上,給他月兌了靴子,蓋上被子,放下床帳。青晴見另外還有一張單人床,便問︰「你也住這里?」竇銅笑道︰「我和黎大哥形影不離。」
青晴道︰「他既睡著了,我們就走吧。」三人出來,外面各處站著侍衛,只要她往門口多走一步,就會進行攔截,所以她完全被軟禁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人洗衣送飯,對于外面世界,她是一無所知。她想打听李聖澤的下落,總是在想,李聖澤會不會找到這里來,還在新房里等她。
晚飯過後,她與果果立于窗前,看那一輪明月,這日正是十五,雖然已過了八月十五,但凡是十五,月亮就應該比往常圓吧。
那些侍衛們又換了一匹,青晴嘆道︰「一個小女子,勞師動眾地這麼多人看著,她的罪過也不小啊。」與果果坐下喝茶,不久,就有人敲門,青晴一個激靈,她最怕鐘相,與果果從門縫一望,不是鐘相,比鐘相瘦高。
此人極為斯文地敲門,道︰「公主,在下楊太想拜見公主。」楊太這個人雖然十分狡詐,但他不會如鐘相那般下流,青晴就令果果開門,門外只站著楊太一人。
應該說楊太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雖沒有李聖澤那般俊美,也比不過劉?岳飛那般英姿勃發,但他有他的風神。青晴讓他坐,二人俱是以禮相待。
楊太甚為謙和,遍觀室內,微笑問道︰「公主,在這里可還住得慣嗎?」青晴冷笑一聲︰「公主一詞我不敢當,你也知道我是怎麼來的,何必轉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楊太呷了一口茶,忽然一股眼光射向青晴,道︰「昨日你說你叫什麼?」青晴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便謹慎道︰「青晴,有什麼問題麼?
楊太忽然得意地笑,又眼中帶勾一般,看著青晴美不勝收的玉顏,青晴滿是狐疑地望著他,楊太邊看她,邊吟著一首詞︰洞庭如洞,天光一柱,水稠稠。蓮花滿湖,采苞現,五九來,蜜桔開,有待輕輕解。「我一直不明白,最後一句,直到我听到你的名字,才豁然開朗,有待輕輕解,有待青晴解。」
青晴道︰「你說的我一句都不明白,」楊太笑道︰「公主不必明白,我只需要公主叫青晴便可以了。」青晴道︰「你既然找上我,那麼或多或少都會跟我有點關系。這首詞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解什麼?」
「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楊太道對果果道︰「拿筆墨紙硯來。」「青姑娘,我將這首詞抄下來,你再看。」但見他筆走龍蛇,瞬間將那首詞寫了下來。
青晴細看一遍,最後一句是‘輕輕’解,被他讀成諧音成‘青晴’解。他這種解法,就有些捕風捉影了。楊太密切地注視著她的反應,顯然是等待她靈光閃現,但青晴木然地看了一遍,道︰「這不過是普通的詞,我實在看不出什麼明堂。」
楊太不動聲色地笑道︰「公主現在不明白將來一定會明白的。」楊太正待欲走,就听有人報︰「王後駕到!」青晴與楊太對視一眼,楊太顯然是有些不自然。
趕緊在門口跪迎︰「給王後千歲請安。」程荃一揮手拍笑道︰「勉禮,老ど怎麼也在這里?」楊ど與青晴起身,讓程荃到室內,笑道︰「黎源頭風發作,我來看看,順路與公主請安。」程荃笑道︰「噢?黎源怎麼樣,好些沒有?」
楊ど道︰「蒙王後垂愛,好多了。」程荃坐在燭光輝煌里,頭上珠寶金光閃耀,似是帶媚態又似諷刺般地道︰「老ど最近仿佛瘦了許多,要好好注意身體啊。我與楚王都需要你呢。」
楊ど恭謹︰「多謝王後掛懷,屬下感激不盡。」他卻不稱臣。程荃笑著點點頭,楊ど道︰「千歲若沒什麼事,屬下告退了,」
程荃笑道︰「把該說的都說了,自然是該告退了,老ど早點休息吧,凡事別太費神了。」楊ど躬身道︰「不敢,」緩緩退下。
程荃冷冷地盯著青晴道︰「公主住得可舒服?」青晴被她盯得毛骨悚然,程荃逼視著她,笑道︰「那首詞是什麼?」青晴心里咯 一下,她的目光太有威懾力,她虛弱地道︰「什麼詞?」
程荃的眼光如白刃一般,象要刮得她所有的肉離骨,笑道︰「還瞞我?」她高傲地坐在那里,女王一般,慢吟道︰「洞庭如洞,天光一柱,水稠稠。蓮花滿湖,采苞現,五九來,蜜桔開,有待輕輕解。」她忽然落下臉來,幽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青晴只覺得喉嚨干澀,咽口吐沫,道︰「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問我呢?」程荃的一只手耷拉在桌沿上,不得不說,她的手比她的臉要出色許多,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豐腴,指尖尖尖的,如觀音手一般。她的整個身體,只她的胖與這雙手帶著點貴氣。
但是她的指甲是縴長而鋒利的。她揚起手,五個指頭虛張開,如五把鋒利的小刀,她瞅著自己的小刀,笑得特別慈祥,看起來卻陰森可怖,她溫柔地沖青晴招手,道︰「你過來?靠近一些,讓我好好看看你。」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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