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青晴撐住桌子,仍是要喝,竇銅在旁邊就急了︰「她心里正不順呢,黎大哥干嘛激她。123456789123456789」
黎源鼻孔出氣哼笑道︰「她既然要做女中豪杰,那我當然要成全她啊。」青晴雖然覺得迷迷乎乎,但正常思維是有的,明明是自己擺出一副很能喝的樣子,結果一碗酒就不行了,這面子可不就摔到地上?
青晴本來不在乎這些,一個女人也不必在乎什麼面子問題,但是黎源那種不屑,簡直就是污辱,果果把酒碗拿到一邊,卻被青晴抓住手腕,青晴前所未有地豪邁,命令她︰「倒酒!今天我要喝三大碗!」竇銅與果果均道︰「你瘋了!」
剛想說,你喝一碗就要耍酒瘋,喝三碗那還了得,但一想這麼說她會更來勁兒。青晴發作道︰「倒不倒?不倒我自己倒。」說著搶過酒碗,搬過酒壇,咕咚咕咚倒得上滿下流,順著桌子往下淌,連衣服都弄濕了。
青晴舉起酒碗沖黎源道︰「黎教頭,我敬你第二碗。」一提氣咕咚咕咚,又喝干一碗。這兩大碗酒下肚,肚子里就已翻江倒海起來,青晴強自忍住,既然說要喝三碗,自然是不能讓姓黎的小瞧了。
青晴臉越喝越白,目光中一種淒楚絕美的盈盈秋水,似要滿溢而出,哀傷之中,微揚著嘴角,一抹紅唇如帶露花瓣,令人心動憐惜。她強裝著,卻早已不勝酒力,又倒了一碗,已舉至唇邊。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或者說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讓她再喝下去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她是如此淒絕之美,更有動人心處。
但黎源仍是帶著戲謔,帶著幾分不屑一顧,嘴角微揚瞅著她,竇銅急道︰「黎大哥,你別再讓她喝了。123456789123456789」黎源無所謂地道︰「我並沒有讓她喝啊,是她自己要喝的。我這個人喝酒從不用人勸,但也從不勸人,本來喝酒也是為了讓自己高興。喝便喝,不喝便不喝,勸來勸去,好沒意思。」
青晴碗至酒干,將碗一墩眯眼笑道︰「黎教頭,此言不差。此許小酒,你們不要羅嗦。」她已經爬在桌子上起不來。
只覺得喉嚨咕嚕咕嚕,一陣一陣往上涌。果果要摻她回去,她道︰「等一等,再等一等。」最後她還是跑到外面大吐特吐。
此時黎源被楊ど來人叫走。因為要對付孔彥舟,正在搞‘入法’,所謂‘拜爺兒’,說白了就是招人入伙,充斥軍隊的意思,黎源管招收工作。楚王**內,程荃穿著委地織金山茶花緞大袖衫兒,梳著高高地朝天髻,珠花繁飾,她的一張豐腴白皙的臉,無比嚴肅,宮門緊閉,跟前垂手站著一人,正是楊ど的哥哥楊華。
程荃道︰「‘入法’之人有多少歸于他的部下?」楊華道︰「十成有八成編于他軍中,由黎教頭收錄訓練。」程荃思忖道︰「這次‘入法’人數將佔我們總人數的多少?」楊華道︰「不多,三成不到。」程荃繃緊著的臉才放開一點,剝了一枚荔枝,她披著紅紗披肩,忽然垂了下來,楊華趕緊上前接住,輕輕地為她披上,就站在她身後,幾乎是貼在她身上,程荃剝完荔枝,捏手向後一揚,楊華夠到嘴里,連她的羊脂玉般的手指,都含在嘴里。
程荃向後仰著發笑。轉過身來,正色道︰「不許那麼多新人招到他部下,你要搶過一半。」楊華一雙玻璃般的眼珠子環顧一掃,宮女都已遣散出去,這宮里風絲不透,他就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腰,往上一帶,程荃有一樣好處,腰細,胸大,臀肥,胳膊腿兒肉多,臉也較胖一點,但是她確是腰細,有腰的女人,所以就構築了她別樣的性感。123456789123456789
「荃兒?」楊華氣喘噓噓,張著嘴粘著她的脖頸,程荃卻往外推他,緊張喝道︰「楊華,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楊華被她推得倒退幾步,虛張著手臂,審視她,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現在是王後了,不需要我了?想要把我一腳踹開了?」
程荃瞪著他,模模自己的發髻,正了正衣服,走到他跟前,忽然溫柔地道︰「二哥?你說我現在需不需要你呢?以後的日子里,我能不能沒有你呢?」
楊華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她叫他二哥。楊華咽了一口吐沫,心有不甘地,道︰「這里沒人,你怕什麼?你知道我多想你,每天見到你,卻不能得到。」程荃柔聲道︰「現在不比從前了,人多眼雜,他畢竟是楚王,被他知道了,我們都活不了。」
可是她越是這樣少見的溫柔越是激發他的雄心,他忽然兜住她的頭就吻了下去,狠狠地吸住她的唇,程荃奮力掙月兌,正在糾纏之際,宮門忽然開了,一片刺眼的陽光涌進來,進來一個人,正是鐘相,程荃連忙掙月兌開,倒退數步,楊華也轉過身來,與鐘相行禮。
門響時,他們已經分開了,雖然是站在一起,她懷疑他並沒有完全看到,便笑道︰「因為‘入法’的事,找楊將軍來。」說話就底氣不足,鐘相盯著她,她懷疑自己的頭發亂了,又不敢伸手去模,鏡子又背對著看不見。
她一懷疑自己發髻是歪的,就更不似往常那樣正面以對,所以總是偏著點臉。鐘相瞅著他們兩,仍是一言不發,坐在那兒,程荃勉強笑道︰「你去哪兒了,進來也無人通報?」
鐘相很少有那樣犀利的眼神,閃著劍光,冷笑道︰「怎麼?防礙到你們了?」
楊華一直低首不言,也許他的手是抖的。程荃笑道︰「現在楊將軍的人數比老ど的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該讓他們兵力均衡,陛下說是不是呢?」
鐘相瞅著釘在原地不動的楊華,不耐煩地道︰「他們兄弟管兵,誰多誰少都一樣,老ど多管一些也好,畢竟他手下有一個黎源呢嘛。」楊華趕緊答道︰「是,陛下說的是。」
雖然程荃對鐘相所說極為不滿,但此時此刻,她也只盼著他不掀方才那一頁才好。于是就沉默表示贊同。余光里送楊華出殿門。心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到底看到沒看到,那一瞬間,他不提,她總是狐疑。
鐘相起身,喊來人啊,幾個侍女低頭小跑進來,鐘相道:」將彩鳳花冠拿來。」使女應聲小跑去取。程荃疑惑問道︰「什麼彩鳳花冠?那是干什麼?」鐘相五指扣著椅子扶手,漠然道︰「早時訂制的,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他的那種驕傲神氣,與那種生硬的眼神當然不是送給她的。
花冠被大搖大擺端了上來,金燦燦,珠光寶氣的鳳冠,比之大典時她戴的鳳冠含金量,精美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程荃的張著嘴,忌憚地道︰「你要送給什麼人?」鐘相將鳳冠托在手里,手往下一沉,顯然份量不輕,他撫著鳳尾,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道︰「這宮中還有誰佩得上戴它?」
程荃一股無名怒火洶洶燃起,怒道︰「你是說鼎盛公主?」鐘相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知我者荃兒也。」若換在往常她會一把將鳳冠摔在地上,還會踩上兩腳,但是今天?他如此地肆無忌憚,顯然是握著她的把柄,算定她會委屈求全,不會發作。
那麼方才的一幕他大概是看到了,才如此的有恃無恐。那麼她就真的不能鬧,他捏著她的三寸,一翻手就能將她治于死地。也或許他存著疑惑,想以此試探她?如果她讓步,就說明她心里有鬼,心虛,如果那樣,反而是拿出平常強硬的態度要好一些。既使裝也要裝一裝。
程荃氣休休地道︰「你是楚王,她是你封的公主,你居然別做他想,成什麼樣子?」鐘相毫不在乎地道︰「那有什麼,她又不是我的妹妹,又不是我的女兒,又什麼不可。難道我堂堂一個楚王想要一個女人,都弄不到手嗎?」
程荃氣得咬牙切齒,但卻瞪著眼楮無話可說。鐘相起身附她耳旁道︰「管好你自己吧,以後少插手我的事。那樣的話還算你聰明,還有,你身為王後,該行為檢點以做榜樣。」
他果然是看到了,程荃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他大模大樣地走了。那鳳冠蓋著紗巾,走在外面,陽光下若隱若現,金光閃爍。
一路往青晴的鼎盛公主府來。青晴由于早晨喝多了,頭痛欲裂,站在窗前,遙見鐘相到了,想要躲避已是不及,青晴叫果果︰「去找竇銅來。」
果果道︰「他來能頂什麼事兒?」青晴急道︰「你快去吧,省得我害怕。」這自立的楚王鐘相,錦衣玉帶而來,青晴自然是要施禮的。鐘相花痴般地望著她,連道︰「不要行禮,一切全免,一切全免。」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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