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鐘相見青晴遠遠地站著,便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要她搭過手來,道︰「你不要怕,本王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123456789123456789」
他掀開鳳冠,笑道︰「你看,這是本王賜與你的,與王後的不相上下。」
「你過來,戴上看看,讓我瞅瞅好不好看,」「你再不過來,我可要捉你去了,淨吊我胃口。」
青晴心道︰我怎麼淨遇上這樣的人呢,這就是身為女人的錯吧?他撲過來,青晴一矮身朝他腋下溜了過去,抵在書案上,青晴抓起案子上果籃里的水果刀,故意讓他看見卻又不能過于明顯地撕破臉皮,以至于令他惱羞成怒,自己明明是殺不了他的。
青晴紅了眼晴瞪著他,鐘相罷步,一臉不悅,道︰「鼎盛公主是要刺殺于朕麼?」青晴破斧沉舟地道︰「我殺不了你,卻殺得了我自己。」
說著用刀尖在自己的下頜虛劃了一下,但鐘相的角度看來卻是真的,連忙喝止︰「住手!」他不敢上前來搶刀子,怕傷到她,卻看到她微抬的脖頸上的傷痕,那是程荃劃的,但他以為是青晴自己,便道︰「你真的下手?」
青晴道︰「不錯,陛下再苦苦相逼,我就一刀結果了自己。別無他法。」鐘相嘆了口氣,哄她道︰「好啦,好啦,你快放下刀子,我不逼你就是。」「姑娘家性子怎麼這麼烈,過來陪我喝喝茶,朕今天本也沒什麼興致,」
青晴仍是持刀不放,鐘相已經坐下,正色道︰「你不相信本王?君無戲言,你難道沒听說過?」不能總這麼僵持著,見他不像說假話,便疑惑地放下匕首,慢慢朝他走去,可是還沒走到他跟前,就被他一把兜過去,青晴如入網的小魚兒,極力掙月兌,鐘相卻是攬著她的縴腰哈哈大笑,道︰「這麼漂亮的小人兒?舞刀弄槍的可不好。」
鐘相真是得意之極,青晴急中生智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鐘相‘哎呦’一聲吃痛得松開,此時果果竇銅跑了進來,一見青晴忙問道︰「你沒事吧?」
青晴搖頭,然後二人才給鐘相行禮,鐘相捂著手臂,咬得不輕,定楮看著跪在地上的竇銅道︰「又是你這小賊。123456789123456789明日,我不剮了你。」此時他甚是狼狽。
問道︰「你為何來?」竇銅道︰「黎教頭在入法閣,有事請示陛下,請陛下移步。」鐘相一股怒氣沒處發,越瞅竇銅越是不順眼,便踹了竇銅一腳,眾人簇擁著怒氣騰騰而去。
青晴奔過去,扶起他,問道︰「沒事吧?」竇銅苦笑一下,道︰「沒事。」青晴道︰「真的是黎教頭找他?」竇銅笑道︰「本來不是,我一說就是了。」
「啊?」竇銅輕松笑道︰「青姐姐不必緊張,黎大哥本來沒事,是我讓黎大哥找他的,沒事找點事,誰不會呀?」
‘啊’,青晴拍拍胸口,道︰「你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竇銅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望著竇銅,本來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但她想盡快忘記剛才的那一幕,竇銅小薄嘴唇,卻有著高高的華美的鼻峰,明淨的大眼楮,完全是乖男孩式的。
青晴忽然偷笑了一下。竇銅皺一下眉,問︰「你笑什麼?」青晴道︰「我笑你,哪里長得都很乖,只這鼻子不乖,不安份,無比華麗。」果果在一旁也格格地笑。竇銅一臉忠實地笑道︰「好啊,你兩次救你們,你們不感激我,還笑我。」
青晴哈哈大笑,忽然又道︰「噢,等一等,竇銅,竇銅,這名字倒有意思,」果果反應過來,靈機一動地道︰「銅豆,銅豆……哈哈哈,」幾個人越發笑個沒完。
人說先悲後不喜,但他們確實捧月復大笑,趴在桌子上起不來。竇銅先起來道︰「你們如此嘲弄我,下次管你們才怪呢。123456789」果果笑道︰「你不管才怪呢,」青晴與果果笑得面色潮紅,如兩枝迎風招展的桃花,花面相應。123456789
竇銅笑著笑著卻被她們的美所吸引,看得呆了。青晴看到竇銅發呆的樣子,才收斂了一些,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發,將衣襟拉正。
這時便有人傳道︰「蔣畫師到。」一個侍位拿著宣紙,畫筆顏料,後面跟著一個清瘦之人,進得門來。這侍衛道︰「楚王有旨,著蔣畫師畫鼎盛公主畫象一幅,」蔣畫師與侍衛請過安後,便道︰「公主只穿合身衣服就好,不必大妝。」
青晴心道︰這又是搞得什麼名堂。蔣畫師讓她擺好姿勢,鋪開紙張,調和顏色,一雙眼楮極為專注,青晴頭一次當模特兒,坐在那里自是一動不敢動。竇銅與果果站在一旁觀看,看他從無到有,從輪廓初顯到基本完成,再到傳神,兩人都佩服地喝起彩來,簡直是呼之欲出,神來之筆啊。
畫等著風干,青晴看了也是高興,遞過一杯茶,笑著央求道︰「蔣畫師給我們三個畫一個吧。」她以為這是照相呢?一按快門,馬上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何況是畫三個人的,便面有難色。
青晴三人繼續央求,蔣畫師才勉為其難地道︰「好吧。」于是三個人,如照相一般地湊在一起,好長時間。胳膊腿都酸了。他們都酸了,可是畫師還在畫布上勤懇專注地勞作著。良久良久終于畫成了。
三個人,青晴坐在椅子上,果果與竇銅附在兩側,俱是傳神,三個人欣喜若狂。青晴給了蔣畫師二兩銀子,蔣畫師拎著原先的那副畫走了,三人守著這幅畫開始議論起來,青晴笑道︰「我這樣的坐派倒象是老女乃女乃呢。」果果笑道︰「你看,他好像把我的嘴畫大了些,我的嘴沒那麼大。」
青晴道︰「不大啊,那是笑著呢,你笑時就是那個樣子的,多美呀。」竇銅道︰「我的還可以,只是,我穿的這身衣服,跟你們兩個實在不配,一看就是個跟班。」青晴道︰「跟班怎麼了?我就喜歡跟班,」
沒想到竇銅乖乖的臉,刷地就紅了,由臉頰一直紅到耳根兒,小薄唇向上一抿,靦腆地笑了。青晴又解釋道︰「我們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分高低彼此了,何況我們本來就是一樣的。」
果果忽然機靈百怪地道︰「這幅畫歸誰呀?」青晴壞笑道︰「你說呢,歸誰?當然是歸我嘍,因為是我讓蔣畫師畫的嘛。」
果果道︰「可是里面有我啊?還有他,」青晴道︰「但是,是我讓他畫的,要是我不讓他畫怎麼會有你們?」
「他不畫你們,你們若是不照鏡子怎麼能看得到自己?」古代沒有照相機,自然是十分在意自己的畫像的。
果果氣得瞪眼,青晴則伏在她肩上哈哈大笑,道︰「好啦,這幅畫是我們三個人的,當然要歸我們三人,」這一日不知怎麼總想取鬧,一雙眼楮瞅著他們倆,拉線一般地溜來溜去,道︰「除非,你們兩個變成一家人,那我就將這幅畫送給你們倆,好不好?白頭偕老,每天早晨一抬頭就能看到這幅畫。」
他二人正值十四五歲,情竇初開,再純真不過,何況古代都興早婚,此時在宋朝也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沒想到她的一句話竟引起公憤,兩個人同時道︰「那我寧願不要這幅畫了。」
一語道破心事,竟誰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難堪,氣氛甚是古怪。青晴笑道︰「既然你們都不要,那就還是我要了。哈哈。」青晴道︰「我們三個最好能象那畫里一樣,永遠在一起,豈不是三個人每天都能看到這幅畫了。」
竇銅連耳梢都紅了,一雙眼楮閃爍地看著青晴,鍍著溫柔的光澤。青晴居然被他看得臉頰發燒起來。
晚間,黎源回來,這一日勞苦,所以伙房多添了幾個菜,煎魚,生炒肺,西京筍,鹵鴨,燒肉干脯等,黎源揶揄地向青晴道︰「公主還喝酒麼?」那種翻江倒海的滋味仍令她心有余悸,便笑道︰「還是黎教頭獨酌吧。」
黎源搬著酒壇倒了滿滿一碗,酒呈淺黃色,笑道︰「這個是米酒,多喝無防,你晨間喝的是燒酒,自然勁頭大些。」青晴心道︰燒酒你還讓我喝三大碗!但一回想,是自己賭氣要喝的,也怪不得人家。黎源不吃菜,先喝了兩大碗酒,如飲水一般。青晴不喝,果果試探地道︰「黎教頭,我能不能喝一點。」
黎源將酒壇一推,果果自己倒酒,喝了一口,眼楮亮晶晶地贊道︰「很甜,很香,青姐姐你也喝一點,」黎源挑了青晴一眼。青晴笑道︰「你喝吧,我現在還有些頭疼呢。」
心道︰黎源怎麼喝起這沒勁兒的酒來了,倒象女孩子喝的酒,不象他的風格,難道他是拿出來給我們喝的。
但看他一臉冷漠,便又想到,他這種人,怎麼會有柔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青晴注意到,他菜吃得不是很多,專一好酒,而且不吃飯,他的胃是怎麼長的,是常人的胃麼?體格魁梧寬闊,肌肉發達,難道是酒催的?以為他至少每頓都會吃二斤肉呢。
果果連喝好幾碗,臉蛋兒泛出兩朵紅雲,她少女的嬌柔體態,一種不勝酒力的嬌憨,笑起來聲若銀鈴,青晴扶住她︰‘喝那麼多酒干什麼?’
果果胳膊軟軟的,笑道︰「黎教頭說這酒不會醉人的,多喝點怕什麼呢,大家高興啊。」黎源一直獨酌獨飲,卻當沒看見一般,臉上一絲笑紋都沒有。青晴扶她回房,她一直說︰「姐姐不用扶我了,我又沒醉。」
果果躺在床上,睡意朦朧,青晴看著她,稚女敕的臉,帶著少女的憨態,青晴輕聲喚她︰「果果?」「嗯?」「你是不是喜黎教頭的?」果果一揚胳膊,閉著眼,微醺道︰「沒有,我怎麼能喜歡黎教頭呢,他又不會喜歡我。」臨睡前又嘀咕一句︰「他怎麼會把我放到眼里呢?」abcdefgabcdef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