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 13人心難測隱洞光 (上)

作者 ︰ 凌均

(尋書吧)

燕華洞天此番開啟一個月,修士不似凡人,雖說在金丹期方能闢谷,但那俗世間行路用的大捆肉干面食,一瓶闢谷丹就可以代替了,再配上個最普通的乾坤袋,這所謂的行囊就算整理好了。

蕭景直接下了山,自他師傅與玉璣尊者在月前去了焉州,這長輝閣也就只剩下那位閉關了十年的師兄,以及一窩的枯榮獸。當年他放過的那只獨角羊活得很是滋潤,想來是那株五百年的炎硫草保住了它的性命,這畜生傷一好,不但沒有搬得遠遠的,倒是三天兩頭兩頭往長輝閣走,順便帶著一些它喜歡的野果,靈花,堆在蕭景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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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果子很酸,花也拿著沒用,但還是得蕭景親手整理干淨啊,于是枯榮獸就默認對方收下了自己的禮物。

見無人驅趕,那家伙更大膽了,直接帶著一群咩咩叫的小獸在長輝閣里溜達,枯榮獸最喜歡奇花異草,而閣里著實不缺這些東西。此獸最難得的,便是護理草木一項,但凡是它看上眼的,都會用那乙木之氣孕養幾下,況且這長輝閣還有位木靈根的金丹期宗師,對它們亦是和善,一群小羊的精神更好了,恨不得貼著青雲子衣角走路。

那群小東西確實可*,渾身白毛,模起來軟和得緊,一蹦一跳的,縱是青雲子,也忍不住抱著把玩兩下。

對此,蕭景愈加沉默的練劍,玉牌幸災樂禍地評價道︰「叫你沒有斬草除根

許是金木相克的緣故,枯榮獸都不*親近蕭景,深怕他一個劍風掃去了皮毛,蕭景後來想趕走那幾只四蹄兒,卻被青雲子笑著攔下來。

一群毛團兒最後留了下來,干著護理庭院一類的活兒,這番師徒二人離峰,就只剩下它們看管長輝閣了。

蕭景又仔細琢磨了一次,覺得那群枯榮獸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這才放心跟著鶴童子到了小乘崖,這地方建在一方山壁上,借著傾斜而上的石壁,搭起了黑梁白瓦的房子,中用吊橋天梯相連,間有峭壁生出巨松,綠意盎然,遮擋了大半陽光。

此處正是七十二靈脈中心,也是為了公平起見,玄宗便把內門弟子交易,領取月配的場所都設在了此處。

日正當午,小乘崖一派熱鬧的景象,御劍,騎鶴者穿行其間,更有各路修士的祥雲纏繞,人頭攢動,硬是往那仙家氣派沾上了凡世風景。

會逢燕華洞天開啟,不少人同蕭景一樣,趕著將月供領去,好在試煉中使用。蕭景痴迷于劍術,已有半年未下山了,放在外門,這等不取丹藥之人,只能用愚蠢之極來形容。

但對內門弟子吧,這也不算個事兒,他們的師傅也算是成名多年的金丹大能,一點供弟子使用的丹藥顯然是不愁用的,更有精于煉丹的宗師,他們手里頭的練氣丹,可比宗門提供的純粹許多。

玄宗十萬人,內門的弟子不過三千,供養這一部分資質好的,宗門可謂是不惜余力,就拿蕭景所穿的青色長袍來說,實乃是澤霞棉制成的布,此物只長于水火靈脈相交之地,要知這天底下最不相容的二物,莫過于水火,這等天生靈脈,少之又少。

澤霞棉稀少,卻也不一般,用它編成的衣物,避水耐火,上千年不朽,因而甚得修真之人喜*。若是放在玄宗之外的仙市上,一匹也得賣五個靈石了。但玄宗又是何等的大氣,把這精貴東西當做常服發了下去。

領月供的平紋樓外,那棧橋已是不夠用了,不少弟子還站在法器上,浮空等著,更有人就地打坐,吐納起靈氣來。

蕭景身邊的,早已不是那位白衣束冠的青年,卻是位穿著對襟長裙的少女,此女梳著雙刀髻,腳下踏著五彩霞光,眼光流轉,面容桃花,端的是迷人。

「你還能再招搖點麼?」說話的是蕭景,他看也沒看身旁的如花少女,只盯那山崖,仿佛里頭藏著什麼驚天神通。

「哼,要找個符合身份的人哪有這麼容易,丹秋這女娘看上我那小師弟很久了,此番他閉門修煉,那女子硬是要呆在外頭護法。我呸,心照期若是需得著護法,那我整個玄宗門人還不得忙個死去活來的那女子張嘴說道,一臉嘲諷之色,也虧得她面容清麗,才有了一番美人凝眉之感。

「可你還是沒告訴我,變成丹秋的模樣干什麼?」蕭景忍不住瞪了鶴童子一眼,打從這家伙化作了女子,這一路上打量他們的修士也就多了起來。

鶴童子嘆了口氣,用團扇掩著嘴道︰「你看那頭的四人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幾個御著各色法器的世家子弟,那衣服穿得不可謂花枝招展,五顏六色,就連飛行用的法器,也不見重樣,可見在家族里也算是排得上名的修士了。

「在最中間傻笑的,叫張容復,算是張家家主隔了十幾代的嫡孫,他前些日子強搶了一位外門弟子,想收做妾室,被山人我火眼精金發現了,直接告去了星法殿,卻不知是誰走露了消息,讓那混賬知道是我告的秘,還煞有介事的下了個‘絕殺令’,就憑他?」鶴童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畜生別的本事沒有,法器倒是攢了不少,身邊跟著一群酒囊飯袋,若是往常,我也願意教訓一二,只是如今……」鶴童子掃了眼蕭景,配上那妙齡女子的殼,倒有了幾分眉目含春的意味,又見著蕭姓小子那副冷淡模樣,鶴童子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卻見他翹起指頭對著少年,嗲聲嗲氣道︰「若不是怕連累你,我才不費這番功夫呢!」

鶴童子千年的修為果然不同凡響,或許是修煉錯了地方,他這埋怨的神色做起來可比正牌的丹秋還要嬌俏幾分,外人見著或還覺得可*,但蕭景看得寒毛直起,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卻听得一人插話道︰「丹秋師妹莫惱,既是這小子得罪于你,我也當為你出面教訓他一頓才是

所以說,鶴童子是個一天不惹事就渾身發癢的,他這一鬧,倒把那一幫子無所事事的世家子全都引了過來。

那打頭的張容復身著深色罩衫,頭發半束,眉目疏朗,倒是看不出鶴童子所言的那副猥瑣本性。這青年說罷,又瞥了一眼蕭景,那眼神,就像發現了什麼不起眼又煩人的飛蟲。

來的共有三人,張容復是築基修為,另外兩個也到了無量境後期,修士相見,若是遇上了修為較自己低的,便可從那周身靈氣,看出對方的深淺來。

「你又是哪個峰的?」另一位張家子弟橫眉道。

蕭景入宗門四年,因著他後天所受的重創,大多時候便是在苦修,這內門里認識他的也就在少數了。

「屠景峰,蕭景他不願與這些人生出是非,剛一轉身,就見著只渾身疙瘩的土黃精怪,那東西生的可怕,一張臉上只長著血盆大口,朝著人齜牙咧嘴的。

「你們還真好意思!拿這種東西丟人現眼鶴童子搶先一步道,他倒是入戲,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嫌棄。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精怪可不是尋常物,乃是咬金獸,這東西無父無母,生于天地之間,靠的便是張無物不吞的嘴,眼前這只丑東西,已是有了無量七八階的修為。

張容復左手邊的少年炸了,他冷哼了一聲,道︰「別以為家兄瞧上你了,眼神兒像你這樣差的女修,七十二峰都找不出幾個。這屠景峰的蕭景,可不是那位入道四年,依舊在無量初階徘徊的師弟嗎?就這速度,六十年也修不到築基,也算是內門開宗來頭一遭了

他這番大吵大嚷的,倒惹得一堆還等著領藥的弟子朝這處打望。

鶴童子狠瞪了他一眼,蕭景的名聲傳的這麼廣,有一大半是他的關系,兩人既成了好友,他也有些悔不當初。只是他這番打扮不便出手,若是生出了事端,在丹秋那兒也不好交代,正猶豫了著,一人卻把他推到了後面。

這麼做的自然是蕭景,他面色不改,召出了他那把純白長劍。鶴童子被悚的不行,他可沒料到今日會成就一番英雄救美破敵陣的場面,這可真是肉麻死了。再說那小子修為是真低啊,劍法再精妙,也指不上大用……鶴童子祭出三根粹墨羽,是他跟毒鴆要來的尾羽,此物雖毒不死修士,但也能讓他們三天不得動彈,保證連床都下不去。

見蕭景拿出劍,那召來咬金獸的少年嘲諷之色更勝,「師弟掂量著點,若傷了性命,可別往丹秋師妹袍子下頭鑽

屠景峰和張氏一門不合早就不是新鮮事兒了,只是青雲子座下冷清,這要想挑事兒倒也不易,而今日嘛,總算踫上一個軟柿子,張家人自是不會客氣。宗門內禁廝殺,但略施教訓,讓青雲峰主掛不住面子,對張容復來說,也堪稱美事一樁。便也沒有阻止,任由咬金獸襲向了蕭景。

一旁的諸峰弟子神色微變,倒不是因著擔心蕭景,無非是不喜這般張揚跋扈的世家子弟。幾個世家經營了上千年,但凡是他們佔著的靈脈,只會招收本族的弟子,這記名弟子的名單本就是峰主親定的,就算是以公謀私,外人也無話可說。因此這些有家族庇蔭的,在普通弟子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無非是仗著自己有個金丹,元嬰期的老祖宗,才修煉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兩方打斗起來,旁觀的雖不看好蕭景,但也不願見著他慘敗。

^H小說

作者有話要說︰師傅養了一群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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