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回徐氏暈倒一事,七朵一直十分介懷。
她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以至于老娘暈過去,後來還送醫。
上回溫修宜只知徐氏暈,卻不知具體緣由。
六郎最近一直未回家,七朵也忙著家中的事兒,未去書院看他,這事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現在見了六郎的面,自是要問個清楚。
當然這些話不能當著譚德金的面來問。
老爹可能還不知老娘暈倒一事,這事又與閻思宏有關,他要是知道了,心里定會十分咯應,往後見了閻思宏,定難相處。
唉,真正要說起來,往後要是閻思宏真的與老娘相認了,他不來家里住也就罷了,要真的來了家里,還真不知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他。
對他好吧,可想想他那惡劣的德性,加上又曾對老爹和六桔動過手,怎麼也親切不起來。可要對不好,將他當做仇人來待,又會傷了老娘的心。
真是左右為難!
最好的辦法就是老娘與閻思宏相認,但閻思宏不住到家里來,還是現在這樣的相處式,不相見,就不會相厭。
但想想,這根本就不可能,這些年對閻思宏的不聞不問,已經讓老娘後悔不已,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他,定會千方百計的要去彌補這些年的對他愛的欠缺。
閻思宏本就是被慣壞的孩子,如果老娘將來再毫無理智的去偏愛去溺愛他,後果將不堪設想。
只要想想將來,七朵的頭發就開始發麻,沒來由的十分煩躁。
她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可真的無法容忍毫無品型的人,只希望老娘能好好教育閻思宏,讓他走上正道,而不是去溺愛,由其任性妄為。
唉,七朵在心里嘆氣。自己好像又想太遠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許老娘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母愛泛濫,而是十分理智的對待這件事情呢。
七朵對六郎說要去找沈楠。
六郎說他知道沈楠在哪兒,主動帶七朵去。
七朵就讓譚德金在這兒等她,她帶著六郎出門。
出門之後,七朵就直接問起六郎來,「六郎,你可認識閻思宏?」
要是以前,六郎可能會隱瞞。但現在就點頭。「嗯。認識,三姐你怎麼知道他的,是听娘說的麼?」
七朵點點頭,「閻思宏在書院表現如何。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六郎小嘴一撇,將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十分壞啊,常常來欺負我呢,要不是有楠哥哥和長生哥護著,他早就打我一頓了。」
「啊,怎會這樣?他好好的為何要打你?」七朵大驚,將停下腳步,半蹲了身子。滿面凝重之色的問六郎。
六郎輕輕搖頭,「我也不知他為何要打我,只是第一天我來書院時,他就帶人來我房內,向我討要什麼保護費。我們不給,他們就想動手打人,幸好楠哥哥和韓五少爺及時趕了過來,將閻思宏他們趕走。
後來,楠哥哥就讓我幫來他隔壁住了,有楠哥哥在,閻思宏不敢再來欺負我。可是只要楠哥哥不在,閻思宏他們又會來擾亂,幸好每回都有長生哥為我出面……「」
七朵听他說著,面色越來越黑,像徐氏當時一樣的訓他,「六郎,你個傻小子,遇上這樣的事兒,怎麼回家後一句都沒听你呢?」
「我……我不想讓爹娘和你們擔心嘛,還有也不想給楠哥哥添麻煩,反正每回閻思宏他們也沒討著好,我就算了。
哦,對了,那天娘和一位徐伯父來書院看我時,閻思宏正好又來我房間里胡鬧,他將我的桌子和硯台什麼都砸爛了……」六郎又說道。
不等他將話說完,七朵搶著問,「後來怎麼樣?娘那天是不是暈了過去?」
今天來找六郎,就是要部這件事情的。
六郎點點小腦袋,「是的,娘那天是暈了過去,幸好徐伯父和徐大哥及時將娘送去了楓林堂,找溫公子救了娘。溫公子當時就說,幸好送來及時,不然……」
「那你可知娘為何會暈過去?」七朵追問。
六郎抿了抿鮮紅的唇瓣,又稍稍沉思了會兒,這才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娘和徐伯父見我的東西被閻思宏砸爛了,都十分不高興,娘他們就帶著閻思宏去了他的房間,娘大概是讓閻思宏賠我的東西吧。
可是過了沒多久,徐伯父就跑來找我,說娘暈過去了,就帶著我去了楓林堂,就是這樣了。「
「那娘被送去楓林堂的時候,閻思宏可跟著去了?」七朵眉頭擰成了死結。
「沒有,他沒跟著過來。」六郎搖頭。
七朵咬了咬牙,現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老娘定是被閻思宏給氣暈過去的。
老娘滿懷著激動之心隨著大舅舅來找閻思宏,卻沒想到,首先看到的一幕卻是失散多年的大兒子正在欺負小兒子,這是任何一個做娘都不願意見到的場景,當時老娘定十分的痛心。
後來老娘他們去閻思宏屋子里,定是教訓了他。
可依著閻思宏那種性子,肯定說了許多難听至極、大逆不道的話,不然,老娘不會被氣暈過去。
對于當初老娘為何未將閻思宏來來譚家,七朵十分理解,閻思宏是男孩子,是閻家的血脈,閻家人自是不會同意老娘帶走的。
既然閻思宏是閻家的血脈,閻家人該善待他才是,為何會讓老娘會以為他不在人世了?這是閻家故意施的計,還是徐家人從中作的梗的呢?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老娘和兒子骨肉分開,讓老娘痛苦麼?如果這些年閻思宏也養在老娘身邊,他應該不是這樣子吧?
不管閻家或徐家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但不得不說,他們這樣做真的十分殘忍,無論是對老娘還是對閻思宏,這一招都很卑劣狠毒。
「呸,無恥的姐弟,背後偷偷說人壞話,會遭天打雷劈的。」就在七朵思忖之間。身後忽然傳來憤怒的聲音。
這聲音她十分熟悉,不用回頭看也知是閻思宏。
看來他是听到了她與六郎之間的對話,故出此言。
六郎看到閻思宏,天生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七朵身邊貼了貼。
七朵輕撫著他的肩,無聲的安慰,站直身體,轉身看過去,只見閻思宏一身紫紅色錦袍,面帶怒容。一雙好看的眼楮里寒意森森。有濃濃的恨從里面透出來。
仿佛她與六郎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樣。
七朵看著他冷哼一聲。「有人要是不做壞事,又怎會有壞話被人說。」
然後她拉了六郎離去,不理會閻思宏。
不想與他逞口舌之勇。
與他起沖突,要是被老娘知道。只會讓她傷心難過。
老娘之前可是叮囑過的,下回遇上他,要對他好一些。
七朵有心讓著閻思宏,可是他並不領情,腳下一陣急走,擋在了她和六郎面前。
「你想做什麼?」七朵冷冷的眯了眸子,不悅的問。
「死丫頭,你將話說清楚,誰做了壞事?哼。養種像種,冬瓜像水桶,這話說得果然沒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生出的孩子也是不要臉的爛東西。」閻思宏冷眼看著七朵姐弟罵。
他們也是那不要臉的女人生的。憑什麼他們就能有爹有娘,我被人拋棄?
我活得不開心,他們也休想開心快活。
閻思宏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
剛剛見七朵與六郎二人說話時的親密模樣,再想想六郎常有父母來探望時幸福的模樣,他的心就像被油炸了一樣的痛,痛得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听閻思宏的口氣,他已知與徐氏之間的關系,七朵現在終于明白徐氏為何會暈倒了,應該是被差不多的惡言給氣暈的。
閻思宏罵徐氏,七朵當然十分氣憤,但她退一步想想,知道閻思宏心里對徐氏應該有著極深極濃烈的恨意,不會然不會如此說話。
忽然之間,她有些同情他,十幾年無父母親的關懷,真的十分可憐。
七朵迎上閻思宏殺人的眼神,正色道,「閻思宏,你是娘生的,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你這樣罵我們,等于是在罵你自己。
閻思宏,你不是三兩歲的孩子,應該有自己判斷力,娘給了你生命,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如何惡言惡語的辱罵。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恨娘,恨她沒有養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娘……」
「夠了,不要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沒有娘,我娘早就死了。」閻思宏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七朵想為徐氏辯解幾句,希望閻思宏能了解當年的事情。
可他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憤然甩袖離去,無了再說話的心思。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七朵只能深深嘆氣,這個心結是個死疙瘩,不知以後能不能解得開。
六郎則呆呆傻傻的看著七朵問,「三姐,你剛剛在說什麼呀,我們的娘怎會是閻思宏的娘呢?你說錯了吧?」
七朵輕輕搖頭,「傻弟弟,我沒有說錯。」
她將徐氏當初的話,原原本本告訴給六郎听。
听完她的話,六郎沉默了,他無法接受閻思宏是他的哥哥,這是一件令人十分痛苦的事情。
七朵模模他的小腦袋,微笑著安慰,「六郎,別這樣,閻思宏現在是很壞,說不定將來經過娘的教育,他會變好的呢。再說了,多了位哥哥,不也是件好事嘛。」
六郎扁了扁小嘴,輕輕點頭。
「三姐,楠哥哥來了。」六郎忽然指向前方。
七朵抬眼看過去,只見沈楠與溫修宜二人結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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