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婚禮如常舉行。雅蘭穿著潔白的婚紗像個天仙,浩遠哥相伴一旁,兩人笑容滿面幸福如意,把我昨晚的些許憂傷擊得粉碎,不留半點痕跡。
我與昨晚那一幫年輕人坐在一起,昨晚的一陣瘋鬧,彼此都有些熟悉了。當新和新娘敬酒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我客客氣氣的站起,端起酒杯祝福。其他幾個男孩子可沒這麼客氣了,想著法兒刁難他們。我看著只是笑,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如夢,我說,你可別光顧著笑。出個難題給你表哥,你看你那麼遠跑來一趟多不容易。」我身旁傳來一個聲音。
我扭頭,是張一哲。雅蘭的朋友,昨晚單身聚會時才到的,我當時喝得有點暈,但這個名字和他的人我記得,因為他當時穿得確實有點「哲學」,襯衣配牛仔褲,一雙休閑鞋,並且,是個光頭。完全的混搭,卻又沒覺得凌亂,整體感覺讓人看著還挺舒服的。我當時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就有點莫名其妙的樂了,只是昨晚我的注意力基本放在浩遠哥身上了,對他並沒有多在意。
「我呀,腦袋笨,可想不出什麼花樣來。」我又笑,並沒有多看他。
「好吧,那你看我的。嘿嘿……我說新郎新娘……」他開始大聲呼喊,朋友們也跟著他一起起哄,氣氛一下子又高漲起來。
這真是一個很會玩弄人的家伙,但他的搞怪卻又不會讓人太過尷尬,純粹的娛樂和開心。
婚禮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鄭之路跟我打來電話,我沒接。沒法接,婚禮上的那些聲音一听就不是在出差。當時卻又不便跑出去。
長長的熱鬧的婚禮完了之後,哥哥擋了一輛的士本來想讓我自己回到賓館,一旁的張一哲開口問我住哪里,听到哥哥說出賓館名字後,說跟他順路,可以送我一起走。雅蘭在一旁听著就樂了,巴不得趕緊給我找個護花使者,也免了她心里絲絲縷縷的不安。推推搡搡就把我們往車里塞。
「如夢,你是簡浩遠的表妹嗎?」坐在車上,張一哲隨口問我。
「嗯?」我心里一驚,難道我又失態了,讓人看出什麼來了嗎?
「當然是。」我加強了肯定的語氣答他。
「怎麼以前從來沒听他們提過?」
「提什麼呀?我在G省,那麼遠,沒什麼事當然不會提。」我輕松回答他。
「那倒也是。」
「你留個電話給我唄,說不定我什麼時候也會去G省,到時不就可以找你了嗎?」
「你找我干什麼呀?」我故意反問。
「你看你這人,一點都不幽默。怎麼說也算個熟人,攆我在G省天涯陌路,怎麼著你也是一個朋友嘛。」
「張一哲先生再怎麼也不會淪落天涯哪。」我看著他有些白淨的臉和一雙干淨的手打趣笑道。這樣的人,把自己照顧得這樣好,工作事業上定是有點小本事的。
最終還是留了個聯系方式。再怎麼說,也是浩遠哥和雅蘭的朋友,這個信任是基本的吧。
我回到賓館,趕緊回電話給鄭之路。
「工作還好嗎?怎麼先前打電話沒接?」他在電話里問。
「很好啊,你打電話時我正在有事呢,不方便。」
「什麼事?那麼重要?電話都不能接了?」
「嗯……反正就是有事嘛。怎麼啦?你今天這是……我明天回了哦,想我沒?」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如常。
「你不是挺忙的嗎?」
「我忙不忙跟你想不想我有什麼關系呀?」我故意笑著逗他。
「你那麼忙,我哪敢多想呀。」這語氣有點酸酸的。
「我怎麼听你說話的這語氣有些不對呢?」
「很好啊,沒什麼不對。嗯,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好吧,我明天回G省後找你。」
掛了電話,感覺告訴我,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反正,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鄭之路,但他平常跟我說話不是這樣的。
我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這是怎麼啦?難道我又做錯什麼事了嗎?
原本就有些憂傷的心,這會兒又有些發慌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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