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G省已經是晚上了。
我跟鄭之路打了個電話,他到車站接我。
「工作情況還好嗎?」坐在的士上,他淡淡的問我。
「嗯,還不錯。」我故作歡欣。
「你怎麼啦?說話這麼有氣無力?」我伸出手去,想去揪揪他的耳朵。這是我們一貫的小動作。
他偏了偏頭,不讓我踫。
我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空中。
「請問去哪里?」前面的的士司機問。
「東城區五街36號。」我听到鄭之路報了我的住處地址。我原以為他會直接接我去他那里。
「你是怎麼啦?」我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心下有些委屈的說。
「沒什麼……」他一直不看我。
「有什麼事你就說嘛,別這樣,你知道我這人比較直接。」我忍不住了。
「你真的是出差嗎?」
「啊?!……」我一時愕然。
「你不是出差。」
「我……」
「你做什麼去了?還瞞著我?什麼都不說?!」
車里的空氣一時凝滯。我看見前面的的士司機從後視鏡里朝我們看了看。
「回到家再說吧。」我一時慌神,不知如何回答,又不想讓的士司機看笑話。
他怎麼知道我不是出差?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難怪他跟我打電話時語氣不好,難怪他憚度如此冷漠……
我頓時明白了一切,卻還是有很多不明白。
回家解決吧。我嘆了一口氣。
「你要相信我!」我又小聲加了一句話,便不再開口。
兩人沉默的到家。不,是到了我的住處。
「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了。」鄭之路幫我把行李拿下車後,又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路子……」我委屈的叫了一聲,多想他能留下來听我說句話。
鄭之路不再理我,車子開動,我望著一路遠去的的士差點掉下眼淚。
好吧,弄巧成拙了。
原以為自己多有能力,原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完美,原以為自己能搞掂一切,可是事情剛完就露餡了。
「自不量力!」我一邊罵著自己,一邊提著行李上樓。
想著鄭之路對我憚度,心里又傷心難過起來,為什麼他就不听我說多一句話再走呢?但又一起,既然他還能去車站接我,那他心里還是有我的罷,不然,應該都不會理會我了。這樣想著,心下又有些欣慰起來。
我這才開始體會真正愛一個人的難處,心里牽牽念念,放又放不下,拿又拿不起,為他高興為他憂,而他應該也同樣如此吧,不然,他怎會不開心呢?如果完全不在乎一個人,那個人的言語行為才不會對你產生任何絲絲縷縷的影響。有影響,說明還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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