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破壞神之我是傳奇 死靈(6)

作者 ︰ 熊貓又見熊貓01

魯•高因並不是一座現代化都市,不可能有帶電熱水器和自來水的**洗浴間,即便是亞特瑪的這間擁有上百客房的大客棧,也只能配上屈指可數的幾座公共澡堂,外帶自助式洗衣間。不過這些對于極度困乏,但又不得不先把身上的污濁之氣洗去的耐維爾來說,已經足夠了。

先前跌入下水道時下半身沾染的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因為周邊環境都是那個樣子而沒有引起耐維爾的注意,在背著愛莉離開那個污穢不堪的鬼地方之後,又因為一直被女孩身上的什麼特殊氣息吸引,而對自己腿腳上散發的味道沒有察覺。直到與愛莉他們分別,耐維爾才感覺出自己這趟下水道之旅,帶回了太多令人惡心的垃圾,于是,他不得不悄悄潛回臥室,在尼爾亞熟睡不省人事的情況下,翻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套蘀換衣物。

說起來也真是幸運,這是他閑來無事在羅格營地閑逛,熟悉地理風俗時,隨便在地攤上買的廉價貨,真沒想到,還能在關鍵時刻應應急。耐維爾舀好衣物之後,便從自己房間所在的那棟小樓直奔了公共浴室,先前他有看到過服務說明,亞特瑪客棧的洗澡熱水,也和冰塊一樣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供應的。

熱水一沾身子,耐維爾頓時輕松了許多。已經是午夜兩點鐘了,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其他客人前來泡澡,所以除了幾個客棧的夜間服務人員在浴室外做著一些手頭的雜活之外,沒有人來打擾剛剛又經歷了一段奇遇的鑒定人先生。

耐維爾靠在浴池邊,享受著蒸騰上來滋潤臉上皮膚的熱氣,腦海中飛快的浮現出下水道中的木乃伊怪物、所向披靡的精英骷髏戰士大軍、腦袋秀逗到令人發指的鐵石魔阿齊尤卡茲,還有似乎滿身都是迷的另類死靈法師愛莉。他甚至在不經意間想到了亞特瑪客棧中一些奇怪的布局,比方說,客房區的大院里,按照塔拉夏古墓的標記符號排序的那七棟小樓。這里的一切,似乎都隱藏著各種各樣神秘莫測的隱情,看起來,對耐維爾而言,所謂他很熟悉的暗黑世界,其實也只是包括人物角色和各種裝備而已——大概因為這個,他才成為了職業鑒定人吧,否則他還能穿越成什麼呢?帶著一身變態護身符,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神級全職者嗎?

「偷空一定去魯•高因中心集市上多買幾件衣服,不然真的要成邋遢大王了。」耐維爾好容易將在下水道弄髒的長袍和褲子洗干淨,丟進了專門供客人晾曬衣服和帳篷的一片場區,然後他一面甩干著手上的水,一面晃晃悠悠從自助洗衣間里走了出來——他已經無法抵擋睡魔的婬威,必須與枕頭和被子來個親密擁抱了。

「喲!耐維爾先生,好早啊!」

一個令耐維爾感到渾身一顫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洗衣間的門口傳來。他苦著臉回過頭去,用自己熬夜熬出來的惺忪眼看向那個叫住他的人。

刺客是極擅長夜戰的戰士,但多日以來的勞累和傷病,使得賽琳娜也恢復了正常人的作息時間。所以這個時候出現在黑暗中,手上套著近身武器的漆黑一團的戰士,應該是不需要任何休息的影子大師無誤。

「哎呀,我錯了,你這是還沒有睡覺啊?」黛娜仔細端詳了一下沒精打采的耐維爾,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耐維爾先生,你這是去哪個紅燈區鬼魂了?怎麼大半夜的,像是被抽走了半截魂魄一樣呢?」

「哎,一言難盡啊。」耐維爾指了指自己新換上的那套還不算太合身的衣物,「一直睡不著,只能自己找點事情做。喏,這不是,原來的衣服髒透了,我來洗了個澡,順手把衣服也洗了。」

「這樣啊。」黛娜看了看那件顏色稍微鮮亮一點的衣服,好像是贊許的點了點頭,「嗯,不錯嘛,德魯伊這麼好干淨的還真是少見,估計你一定是個熱愛生活的人。我是听說過,有的德魯伊一輩子也不會月兌下衣服來洗澡,最多就是像野獸那樣連人帶衣服一起跳進河里,舀水淘洗一遍,就算是沐浴了。」

「我似乎還見過更離譜的……」耐維爾的腦袋里,突然閃現了一個懶洋洋躺在地上裝死的怪人,他那件舊鹿皮襖,簡直已經變成了真菌、地衣和昆蟲的天堂,看起來他連跳到河里去涮洗一下的情況都絕少出現,「話說起來,我其實也沒怎麼見過賽琳娜換洗衣服啊?」

「你這是說哪兒的話?我們刺客可是很注重儀表的,你看不出賽琳娜換衣服,是因為她全部的衣服都是同一款式,同一顏色,甚至連穿的次數幾乎都一樣。沒辦法,夜行衣嘛,也不能講究什麼,適合近身纏斗就好了。」黛娜攤了攤手,好像饒有興致的胡亂評論起來,「要說洗衣服方便,還是人家法師,隨便用個什麼魔法,就把衣服上所有的髒東西除掉了,這一點真的比不了。咦?」

影子大師突然湊近了耐維爾,翹著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後帶著滿臉的狐疑重新直起身來,像一個抓住罪犯和贓物的緝毒警察一樣,抱著肩膀,斜著眼楮,把耐維爾看得一陣陣頭皮發麻。

「老實交代吧,究竟是去找什麼地方鬼混了?」黛娜氣勢洶洶的眼神和語氣幾乎能把人折磨到崩潰,「不許狡辯,我嗅得出你身上那股獨特的味道,它絕不可能屬于一個男人——你剛剛與別的女人有了很親密的接觸,是不是?」

「哪有?!」也許耐維爾在面對賽琳娜時,還可以據實相告,但是面對腦子里不知想著什麼亂七八糟東西的黛娜,他堅定地選擇了做一只煮熟的鴨子,抵死也不認帳,嘴硬到底,「是浴室里的燻香,還有水池里除污劑的味道沾在我身上了吧?不信你可以去那里聞聞看。」

「哦?果然如此麼?」黛娜將信將疑的向後退了兩步,黑著半邊臉冷冷的笑了一下,「嘿嘿,你可不要被我抓住作奸犯科的把柄哦,要知道,我可是會蘀親愛的貓貓教訓某些對感情不忠貞的家伙的喲!」

「喂,麻煩你不要自說自話好不好?你好像從來也沒有問過我和賽琳娜的感受吧?歸根到底,我們只是戰友和很好的朋友關系而已啦。」耐維爾雖然很想反客為主,但他顯然知道那樣做沒什麼好果子吃,到頭來也只是做出了一個類似抗議的小小抱怨。

當然了,抗議什麼的一般是沒有人听得進去的。

「唔?看起來你還是不願意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嘍?好吧,我會給你個機會讓這種所謂的朋友關系進一步深化下去的……」黛娜模了模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了,你看到哈姆雷特了嗎?」

「沒有啊。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睡覺的嗎?」耐維爾對這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有點措手不及。

「其實就在遇到你之前一會兒,我剛剛看到他出了大門,而且……手里拎著兩大包沉甸甸的東西,從體積和重量判斷,應該是黃金之類的貴金屬,或者是什麼值錢的首飾啥的。」黛娜突然詭秘的笑了一下,對著耐維爾擠了擠修長的眉毛,「怎麼樣,想不想看看這個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半夜三更攜巨款出去做什麼啊?」

「這個……你難道天生就是這樣對打探他人**有著偏執的熱愛嗎?」耐維爾嘆了口氣,實在無語了這個似乎從娘胎里出來時就注定要做狗仔隊的家伙——當然,鬼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大活人,這個瘋狂的世界上,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呼……反正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中心市場那邊了,你剛才不是叨咕著說要去買幾件衣服嗎?」

「這你都听去了。好吧,不過再怎麼也要等到天亮吧,畢竟魯•高因對本地居民是有宵禁令的,而且我現在也困得要命呢!」耐維爾無力的晃了晃腦袋,表示自己對盯梢不感興趣。

「你知道魯•高因為什麼宵禁嗎?」黛娜突然掛上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嚴肅神情,一雙爆炸出有些人的怪異光芒的眼楮,看得耐維爾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不會想告訴我,是因為下水道里羅達門特手下的那群怪物,會在夜間跑出來偷襲吧?」耐維爾哆嗦著咽了下口水,反問了黛娜一句。

「不然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亞特瑪死去的丈夫和孩子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嗎?」黛娜隨便舞弄了一下一只手上套著的戰拳,立即換上了一副嬉笑如常的表情,「再告訴你一個信息喲,因為亞特瑪客棧的換水、洗澡、打掃用水量非常大,所以下水道的主要排水口之一,就在這個客棧的中心位置。也正因為如此,她的這間客棧,就成為了骷髏啦,干尸啦之類的不死怪物經常光顧的地方,你想不想要一個一天到晚保持著高度警戒狀態的貼身保鏢呢?」

「好了好了,我認輸,我跟您去還不成嗎?」耐維爾一下子听出了黛娜軟中帶硬,繞了一個大圈之後藏在話鋒中的言外之意,還是在逼他就範,充當自己跟蹤他人行跡的同犯。

不到半個小時,耐維爾就徹底折服于黛娜超一流的跟蹤術,她的估計一點也沒有錯,沒有穿任何裝備的哈姆雷特拎著滿滿兩大包沉甸甸的東西,來到了還是一片寂靜的魯•高因中心市場。

「他在干什麼?這個時候哪家店鋪會開門營業呢?除非店主人是個有能耐打得過怪物的隱世高人,不然……」耐維爾盯著遠處聖騎士的背影,小聲自己嘀咕道。

「你不知道魯•高因最富盛名的鐵匠也曾經是聖騎士團的高級成員嗎?」黛娜的聲音壓得更低,說話的同時她白了耐維爾一眼,看起來,對于他這種近乎是故意暴露目標的行為,黛娜感到非常的不爽。

「啊,你是說在經營鐵匠鋪的同時,還兼顧給戰士們提供醫療服務的那位聖騎士大姐啊?」耐維爾好像咂模出了什麼東西,輕咳了一聲,對影子大師說道,「實際上,你早就知道哈姆雷特是來會這位‘老友’了吧?」

「就你機靈!」黛娜詭異的一笑,趴近耐維爾的耳朵說道,「我是從喀秋莎那里打听出來的,哈姆雷特真正的心上人,是他欠了一輩子也還不清的情的法拉姐姐。嘿嘿,沒想到吧,我們勇猛無匹而又謙恭禮貌的復仇騎士,竟然是個地地道道的姐控哩!」

「有沒有搞錯?!」耐維爾听得此言,險些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我……我還以為……法拉大姐……她都是我們的上一輩人了呢!」

「確實看上去比你大個一輪似的,再加上那古怪的包頭巾和寬大衣服的搭配,更讓這里的女人顯老了。不過實際年齡嘛,還不至于比你大上多少,大約十來年前,她剛來到魯•高因時,也算得上鐵匠這個行當里的一枝花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難道說,這也是‘守護者’必需的資歷嗎?」

「那倒不是,只不過對這種瑣事比較敏感罷了。嗨嗨嗨,看哪,哈姆雷特果然去敲門了。」黛娜一推耐維爾,兩人一起閃進了街邊的小巷子遁住身形,對著微微亮起燈光的鐵匠鋪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著。

哈姆雷特放下了手中的袋子,等待著來給他開門的法拉。耐維爾當然記得,這位曾經的聖騎士團成員,在見到聖騎士角色時,都會親切的稱呼一聲「我的兄弟」,不過,如果黛娜那些怎麼听都像坊間傳聞的消息全是真的,那麼法拉將如何面對一個這樣的「兄弟」呢?

耐維爾的胃口被吊足了,但是,就在法拉打開門,迎接哈姆雷特的一瞬間,全神貫注偷看的他,突然感到背後被猛的推了一把,然後他踉踉蹌蹌的閃出了藏身的小巷子,正好與剛剛接上頭的兩人來了個尷尬到極點的六目相對。

「啊……這個……」耐維爾撓著後腦勺,囧的啞口無言,而此時,那個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的無良影子大師,已經在他的視線中徹底遁形了。

法拉果然如黛娜所言,不仔細看會被誤認為比耐維爾要大上個好幾歲,但是,其實這里面不怎麼修邊幅的衣著也加上了不少的負分。而一臉木訥,長相平平的哈姆雷特和她站在一起,著實還有那麼一點小般配。

「耐……耐維爾先生?」哈姆雷特也是目瞪口呆,看著傻笑著沖自己招手的耐維爾,雖然還不至于慌手腳,但也的確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你的朋友嗎?」比起兩位男士來老練許多的法拉,很和善的對這個無端闖入者點頭致敬,微笑之下,似乎她臉龐上的歲月痕跡被抹平了不少。

「啊,是,是的,我……只是睡不著,所以才……其實我想買條新褲子的……但沒想到這里沒有夜市……」耐維爾手腳並用的肢體語言也無法掩蓋自己心虛不已的實際狀態,于是在看到法拉和哈姆雷特鎮定自若看著他「表演」的那股淡定勁之後,他轉而反問了起來,「話說,哈姆雷特你這是來……」

「這個啊……」在法拉泰然的氣場影響下,很快恢復了平靜的哈姆雷特用腳蹭了蹭地上的一個袋子,它稍稍傾斜了一下,袋口自然松開,里面露出了黃燦燦金閃閃的一堆金幣,「其實我是來還錢的。」

「還……錢?!」耐維爾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不疼不癢,看上去卻一點破綻也沒有的「解釋」。

「是啊,在我從前的征途之中,因為自己的年輕魯莽,而付出過很多代價,甚至有一段最煎熬的時期,我連維修裝備的費用都出不起。」哈姆雷特用一個溫柔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目光看了看法拉,「是法拉出于聖騎士團的情誼,為我免單了許多許多次,不然我真的要債台高築,舉步難行了。雖然她從來沒有讓我還錢的意思,但我還是默默地記下了這一筆筆賬目。直到現在,我混得比較不錯了,這些錢,就是還當年虧欠的——當然,那份情誼我恐怕此生也還不上了。」

「不要這麼說,哈姆雷特兄弟。」法拉和哈姆雷特的對話,在耐維爾看來簡直是在上演一場歐洲古典風的莎士比亞話劇,「這些黃金,都是你的屠魔所得,或者在戰斗中尋找到的遺失寶藏,甚至有一些是做賞金獵人的佣金。而且我感覺,你每次來魯•高因,都要向我‘交還’一些金錢,可在我的印象中,你的欠款額度遠遠沒有這麼多。所以我就把它們全部捐給了來魯•高因避難的婦女和孩子們。感謝你的慷慨,讓更多人得到了溫暖與保護。」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那種’關系的男女啊……倒像是虔誠的神父和修女在談論傳道的經驗……)」耐維爾苦笑著捂住了眼楮,他現在真想知道,那個給自己帶來這一系列麻煩的黛娜,此時會笑成什麼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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