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級的純火元素法師,除去冰封裝甲、靜電力場、心靈傳動和傳送四個必須加一點的輔助技能之外,其余全部技能點都用在了大火球以及它的相關加成、過路技能上。就算加點方法十分的固定,而且修習模式非常專一,沒有任何裝備的彤達拉雅,也只是擁有9級的大火球,算上5級火彈的加成,不過才有107-134點的火焰傷害。
而普通級別的巴爾,在二人難度下的生命值接近四萬點,但因為遭到了芬里爾的一輪瘋狂打擊,目前的余量已經不足三分之一。芬里爾躊躇再三,決定同意彤達拉雅留下與自己一起戰斗。他掏出了最後的城鎮傳送卷軸,回到哈洛加斯,采購了足量的藥材。重整旗鼓已畢,德魯伊變幻成暴怒的魔狼,在與彤達拉雅眼神告別之後,率先沖向了巴爾和他的邪惡鏡像。
在哈洛加斯,彤達拉雅固執的拒絕了芬里爾為她買一些裝備的好意,繼續赤手空拳加入到這場戰斗中。只不過,她也特意準備了一些以法力藥劑為主的藥瓶,以備不時之需。芬里爾的沖鋒吸引了巴爾的注意力,迅速遭到了集火打擊,不過,毀滅之王並不如他的兄弟們那樣,都擁有強力的單體殺傷技能,他充其量只是招數煩人一點而已,于是,有了藥品補充的狼人有恃無恐的當起了肉盾,蘀彤達拉雅擋下了不少的火力。
而隨著戰斗的繼續下去,巴爾漸漸注意起了不停用傳送術移形換位的彤達拉雅,她的火球雖然並不能造成致命威脅,但只要一不留神,被她偷襲到3.3碼以內的距離上,可直接減去當前血量四分之一的靜電力場技能,就會狠狠地刷掉毀滅之王不少血。而當巴爾不得不丟下狂怒狼人,轉而攻擊法師時,這個擅長于游擊戰的女孩就會立即消失不見。
巴爾已經被繞得暈頭轉向,而恰在此時,芬里爾的狂怒連擊,終于將其鏡像擊斃。因為是在「天堂的試練」結界以內,毀滅之王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這個本質是天使魔力凝結物的化身變得更加強大。芬里爾和彤達拉雅的勝利,已經近在眼前了。
「芬里爾,知道我為什麼堅持要留下來與你並肩作戰嗎?」如一團飛翔的火焰一般明媚動人的法師,在以接連的傳送閃避開巴爾的火焰新星之後,對著狼人德魯伊高聲喊道,「因為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如何讓自己的力量得到正確的歸宿!」
專心一意用爪子狂攻著巴爾的魔狼,並沒有空余時間回復自己的戰友,但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只需要做一個安靜的聆听者就好了。
「即便被命運定為魔物,你的生命中仍然充滿著希望,因為你想到了用自己本來只會帶給世界毀滅的力量,給一個全新的世界最最發自內心的呵護。而且,你本來可以不必再回到那個拋棄你的世界,但是你仍然在故鄉的人們的謾罵下,全心全意的守護著他們!你的力量是真正有意義的存在,而那,正是我希望得到的對力量的詮釋!」
說著話,彤達拉雅擲出了最凶猛的一團火球,將巴爾掃向芬里爾的三根附肢燒成了干枯的焦炭。而在巴爾的燃法之火燒到她之前,機警的法師便飲下強力法力藥劑,一個瞬移離開了危險地帶。
巴爾已經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魔狼的利爪擊破了他所有的裝甲,最終,將他的**和靈魂,全部打得四分五裂。世界之石大殿中爆發出了響徹天地的勝利號角,魂靈四散銷蝕的毀滅之王,終于癱軟的倒在了芬里爾的腳下。
40級的狼人德魯伊,23級的火焰法師,攜手闖過了「天堂的試練」的第一難度。當然,彤達拉雅還必須回到自己的訓練場上,刷取一些起碼的裝備,而且還要完成一些附帶重要獎勵(如技能點等)的支線任務。
擊倒毀滅之王的獎賞是十分豐厚的,其中最讓芬里爾興奮的暗金裝備有兩件,分別是「囚房」歌德盾牌和「血肉裁決者」倒鉤槌。
「囚房」盾的高額全抗,是很多即將步入噩夢訓練場的新人求之不得的護身法寶,而且,相對于更易得到的神符之語「古代人的契約」,極品囚房不但抗性更高,而且較高基礎格擋概率、+10力量等附加屬性也更適合近戰人物。
至于「血肉裁決者」,平均90以上的攻擊力,+1德魯伊技能,+2德魯伊變形系技能,20%概率出現致命打擊,20%概率出現壓碎打擊,25%概率撕裂傷口,防止怪物自療等一系列優秀屬性,顯而易見是為變形系近戰德魯伊量身定制的,所缺的不外乎攻擊速度,大可以通過瓖嵌一個13號符文來解決。
就在芬里爾喜出望外之際,本已消散在世界之石大殿虛幻空間內的巴爾靈魂,竟然如蝗蟲群一樣,再次蜂擁著擠成一團。世界之石的上空,凝結出一個慘白色的虛像,與倒在地上的毀滅之王尸身,模樣一般無二。
「雖然我在這個結界中的**不能得到強化,但是,我可以用毀掉這個空間的做法,一樣能把你們永遠的扼殺!」毀滅之王的虛像,一面聲嘶力竭的吼著,一面將蜘蛛一樣的節狀足,深深地插進了世界之石內部。頓時,整個大殿地動山搖的震顫起來,芬里爾恍然一驚,因為他的傳送卷軸已然消耗殆盡。
大天使泰瑞爾的幻象及時的出現了,但是,這個沒腦子的笨蛋,居然將通往哈洛加斯的傳送門,開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位置上。芬里爾不由分說,一把抱起彤達拉雅,試圖通過那個紅門逃出生天,但是,根基牢牢的扎在世界之石的支撐柱上的傳送門,無論他怎麼沖也沖不進去。
剩下的辦法只有一個,通過世界之石要塞,奔向亞瑞特之巔,而後盡快潛入遠古之路,那樣才能避免被即將倒塌的神殿,永遠埋葬的命運。
芬里爾沒有再多想,指揮著戰熊,用盡全力的猛撞,打開了世界之石大殿堅硬的牆壁,沖入了毀滅的王座中。腿短跑得慢的鐵狼,干脆跨到了熊的背上,而背負彤達拉雅的芬里爾,毫不遲疑的沖著世界之石要塞的來路跑去。
毀滅王座內充斥著四散驚逃的死神之王和冥河女妖,它們根本無暇去阻擋同樣拼命逃竄的德魯伊小隊。不停有大塊的落石砸落下來,將那些被主人拋棄的魔物碾壓成齏粉,但發狂奔跑的芬里爾,對它們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有幾次要塞天花板上的碎石與魔狼擦肩而過,但是通過隨時隨地撕咬只顧逃命的怪物,一直保持著野性狂暴的高速跑動的芬里爾,依然有驚無險的避了過去。終于,在天使魔法幻化出的世界之石要塞被惡魔的力量摧毀之前,芬里爾和他的小隊,回到了召喚遠古野蠻人的祭壇前。
跑到兩腿幾乎都要抽筋的狼人德魯伊,在輕輕的放下火法師後,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頭栽倒在雪山萬年不化的寒冰上,如果不是那身濃密的長毛,恐怕他已經直接被凍僵了。
可芬里爾根本沒有忍受一丁點寒冷刺骨的感覺,因為彤達拉雅靜靜的半蹲下來,用她釋放出暖流的細女敕手掌,搭在了芬里爾的胸前。
「我欠你不知道多少條命了,總之,還是得說一聲謝謝呢!」彤達拉雅似乎並沒有厭倦這老套的英雄救美劇情,看得出,她十分享受這種經歷帶來的溫馨感。
「呃……沒什麼可謝的,要不是你當初喂我吃那些烤鹿肝,恐怕我熬不到第二天受火刑的時候,就已經暴斃在籠子里了。」也許是怕狼形保持的太久,會嚇到彤達拉雅,芬里爾恢復了人類的模樣。他稍稍坐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女孩按在他胸前的小手。
「其實那沒什麼,只是覺得那時的你很可憐。」彤達拉雅不好意思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臉頰稍稍顯出一點桃紅,「如果我說,實際上那樣做並不代表著什麼特別的涵義,而且,當時我還對你心存畏懼,你會怎麼想呢?」
「這我看得出來,畢竟那個時候我比現在看起來還不像人類。」芬里爾略微不自然的呲牙微笑道,慢慢的放開了女孩的手,「對不起,是我冒昧了。可能是我在叢林里呆的久了,這方面的思維回路有些與眾不同,總之,你能和我一起參加‘天堂的試練’,我非常開心。」
「我也是。」彤達拉雅對著芬里爾投以溫存的微笑,臉上因為害羞而涌出的桃紅,慢慢淡去,變得猶若含苞的荷瓣,粉得煞是可人,「我到這個世界只有一點時間,將來還請你多關照了。」
「關照是一定的嘛!呵呵,看起來你們二位都需要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庇護所世界人,幫你們指點一些事情嘍?」鐵狼雇佣兵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兩人無限曖昧的談話,芬里爾和彤達拉雅頓時雙雙啞然。
許久之後,彤達拉雅來到了亞瑞特巔峰的山邊,眺望著壯美的雪原,還有那紛紛的兵火,心頭百感交集。這個世界的美麗,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它同樣也充滿著因為**而產生的人格扭曲。陰影一般揮之不去的惡魔,還有如雙刃劍般難以掌控的偉大力量,都讓年輕的法師感覺心神不寧。
「芬里爾……」彤達拉雅對她身後不遠處的狼人德魯伊發話了,不過那話語中裹挾著的淡淡憂傷,是芬里爾始料未及的。
「怎麼了,拉雅?」第一次這樣叫出女孩的名字,芬里爾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他此刻更關心的,還是彤達拉雅對于庇護所世界,是否真的能夠入鄉隨俗。
「既然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以實際為模板,以魔法虛幻出來的,那麼,真實的庇護所世界,是不是也在遭受著戰火的荼毒呢?」天生一副悲天憫人心腸的彤達拉雅,心情有些沉重的問道。
「當然。」芬里爾默默地點頭道,「天使與惡魔的戰爭是永恆的,而庇護所世界的人類,也就是涅法雷姆一族,實際上是天使與惡魔的共同造物,他們因此可以擁有神一般的力量,同時內心也兼有光明與黑暗的矛盾兩面。其實,只要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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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彤達拉雅望著亞瑞特山下多少有些淒涼的美景,在寒風中轉回身來。女孩紅色的長發隨風飄擺著,渀佛一團蓬勃燃起的火焰,誓要融化世界上最難以撼動的萬年冰川一般。也許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她有些不自量力,但芬里爾看得出,剛剛晉升為火法師的彤達拉雅,絕對是認真的。
「拉雅,我相信你會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住你想要守護的美好。」芬里爾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對女孩的肯定,「放心吧,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忠實的伙伴!」
彤達拉雅開心的笑了,如三春的陽光一般,一掃似乎從靈魂深處散發出的陰郁。芬里爾簡直看呆了,這樣的彤達拉雅,才是所有世界位面中,最最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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