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騰此時此刻,刀刀都用盡全身氣力。
可是,許騰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烏龜殼,堅硬無比。
簡直是世間最為頑固的鋼鐵。
近一分鐘的敲擊,嚴龍城終于緩過神來,一聲怒獸一般的咆哮,完全不似剛開始的淡雅,沒有了裝腔作勢,只有那種受盡屈辱後,那種聲嘶力竭的感覺,更有一種被的少女的委屈。
原本可以大殺四方,縱橫睥睨,可以不受一絲傷害,就能完勝的了。
可是現在,卻被人像一個麻袋一般,扔在地上隨意刀砍,像垃圾一般,被丟在擂台上,供人蹂躪,類似鐵呸一般,任人捶打。
嚴龍城,覺得,自己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而且,這將是自己一生的污點,即便是登上了盟主位,也肯定被人指點︰「看,那就是盟主,被人用刀子,砍翻在地,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像一個麻袋一般,丟在地上,任人蹂躪。」
嚴龍城想到這里,頓時心都快炸開了,那種**果的侮辱,羞辱,他怎麼能忍受,他要的是堂堂正正大勝,可是現在,卻是如此場景,衣衫破碎,渾身都青紫了,估計現在臉色奇差無比。
憤怒中,嚴龍城顧不得其他,立刻運起嗜血佛陀,一個金色佛影,破天而立,並且怒目圓睜,渀似怒目金剛一般,完全沒有了慈悲色。
許騰頓時覺得,失敗了,那一線生機,已經徹底消失了。
許騰跳開,遠離嚴龍城,逍遙訣功法三層,極限運轉,身軀宛若幻影。
嚴龍城衣衫破碎,嘴角,面部青腫,身體各個部位都隱隱能看到,令人臉紅心跳。
要多麼狼狽,就有多麼狼狽,神情近乎扭曲,而且如果近距離看去,似乎帶著點點淚花。
許騰無語之極。
這麼大個人!
許騰鄙視,狠狠的鄙視,可是卻不能不退讓,這個家伙實力強的可怕,如此一來,許騰更加小心。
嚴龍城心中的憋悶誰能知道,本來一心榮耀,想要風光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武林盟主,卻因為一時疏忽,弄得如此下場。
可是,看著凶猛的嗜血佛陀,嚴龍城揚天怒吼,抒發自己郁結的心情,許騰退到場地邊緣處,心中惴惴難安,對方的嗜血佛陀絕對是凶猛,根本無法正面對抗。
許騰展開身法,游走不定。
嚴龍城冷漠的眼神盯著許騰,道︰「你惹惱了我。」
一個猛撲,卻撲了一個空。
嗜血佛陀周身的血色氣息籠罩整個比武場地,許騰在其中穿行,立刻感覺到身體被束縛。
嚴龍城頭頂上空的嗜血佛陀一個睜眼,怒視許騰,許騰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驚膽戰。
嚴龍城舒展身體,就像要擁抱整個天空一般,可惜,如果要是剛開始的嚴龍城,動用這個動作,絕對是極其拉風的,甚至顯得高深莫測一般,可是現在,衣衫破碎,只能用衣不蔽體來形容,現在這個動作,頓時顯得極為滑稽。
似乎嚴龍城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不適合現在,不禁更加氣憤,本來這個動作他都練習了成百上千次,這個動作絕對是優雅之極,懷抱天空,仰望太陽,一種高手風範自然流露。
可是,現在,還是算了,免得被人看了去。
嚴龍城大怒,須發皆張,一聲大喝,聲如洪鐘。
許騰頓時覺得氣血翻滾,對方動用的是聲音攻擊。
緊接著,許騰就感覺到,狂猛的沖擊波席卷而來,不可抗拒的力量,從面前的嗜血佛陀身體中迸發而出。
天地一片扭曲,許騰被拋飛了出去,身不由己,真氣元力形成一層氣浪,直接撞擊在許騰身體上,許騰感覺胸口發悶,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在看身體,被拋飛出了場地。
這一次比武,許騰輸了。
原本,如果在其他地方,嚴龍城絕對會下殺手,可是,在這里,這個地方,他也怕,這里不能殺人,任何理由借口都不能殺人,就算是失手致死,也不行。
這就是這里的規矩。
許騰剛想站起,卻再次吐了一口血,莽老大等人瞬間圍攏了上來,將許騰抬了下去。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這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戰斗,對方太強了。
許騰能將對方打的如此狼狽,已經用上偷襲,可惜,對方的身體,防御變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根本破不開對方的防御。
許騰輸了!
許騰並不氣餒,他知道,這樣的失敗,不算什麼,反而有些躍躍欲試再戰一次的沖動。
可惜,比武就是比武。
嚴龍城獲勝,可是,即便獲勝,也不是能得到武林盟主的寶座的,接下來,還要面對一些挑戰。
就是那些自持身手,卻不喜歡參加比斗競爭資格的人,這些人,會陸續到台上挑戰,嚴龍城要是不被擊敗,那樣才能獲得武林盟主資格。
林彩雪眾女,胖子,青衫少年等人滿臉關切的圍攏了過來,卻看到許騰只是吐血受了些內傷,沒有什麼大礙,紛紛松了一口氣。
只是此時,許騰等人卻听到,青衫少年的話語。
「程伯,請你幫忙了,出一次手,教訓下這個混蛋。」
聞言,眾人紛紛驚詫看向那個青衫小帽的老人,心中犯嘀咕,這個老僕人,能教訓那個混蛋?
老人不為所動,道︰「少爺,家主有令,不得已,我不會出手的。」
青衫少年不死心,繼續道︰「即便是父親,如果他在場的話,也一定會出手的。」
老人道︰「少爺,主人沒有在。」
青衫少年道︰「那我就上去跟他打過。」
說完,就直接要上台子。
老人微微驚訝,驚訝少爺為何如此堅決,不過憑借青衫少年的小身手,如何能逃得過這個老人的手掌心。
輕松將少年抓了回來,道︰「少爺,看護你是我職責,你不能冒險。」
少年道︰「程伯,家父常說,江湖仗義援手,是我輩正義之心,請成全我的正義之心。」
老人道︰「少爺,江湖援手,是正義,而此次並不是江湖援手,而是奸佞當道,與我們無關。」
「程伯,我雖貪玩,少讀聖人詩詞,尚且明白大義,如此寡薄性情的人,不該懲戒?」
老人道︰「懲罰之事,自然是留給能懲罰的人去,此事。」
少年沒有理會老人的拒絕,依舊自顧自的說著︰「父親常說︰為人應該直言仗義,即便是書生,也要有三分血性,你說,這個人,性格乖戾,邪功異法,吸食人血而成就自己,如果此人成為武林盟主,江湖必然陷入動蕩之中,能幫忙而不幫,連累無辜,學書弄文何用?練武強身何用?詩詞歌賦又何用?刀兵器械又何用?居于廟堂何用?走卒江湖何用?江湖正義,匹夫有責,何況是這樣的江湖敗類,人人除之。
如果我能會武,不殺他,枉為人。」
听到此言,就連許騰都為青衫少年而暗暗喝彩,這一番話,是我輩習武之人的夙願,雖然他是儒生,可是就憑這些道理,也會被許騰等人看重,結交為朋友。
老人也是暗暗點頭,心中暗道︰「少爺看來是長大了,有了男子應有的血性。」
而台上,嚴龍城倒背雙手,高高站在台上,俯視下方,看得紅衣營這邊的人氣的牙癢癢,而嚴龍城自然也是听到了這些話,聞言笑了笑道︰「哈哈,小兄弟,還是太天真了,等你有了本領在來與我打過,哼,你父親說的?還血性,真是好笑的很,請問你父親是那塊料?真要是有那份本事,就不會教出你這樣的書呆子了。」
嚴龍城在台上放肆大笑。
而後方的那些黑衣營的人都跟著大笑起來,都在說︰「少年說的太天真了,就是沒有經歷過江湖險惡,只能口中說說正義罷了。」
「是啊,嚴局主功夫如此犀利,如此迅猛,誰能打的過?」
「那老頭瘦胳膊瘦腿的,真要是刮著踫著,一不小心打死了,會不會懲罰嚴局主啊?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