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特尼微笑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分析道︰「您大可以將這根礙眼的法杖毀掉,然後再請求您的哥哥提普拉軍團長大人將這三個卑微的女孩逐出軍團去。」
提亞娜撇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斯諾奇,冷哼一聲道︰「是的,這正是我所想要的,我非旦要將她們逐出軍團去,還要告訴所有的人,誰要是接收她們便是與我埃莫菲爾德家族為敵,我要讓她們在魔族永遠翻不起身來。」
阿特尼還是一副輕松的表情接過她的話︰「嗯,您和您的家族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可您也別忘了,您這一番舉動得罪的可不止是奧爾維斯一個人,還有賽納德呢!」
「他?」提亞娜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拉姆特尼亞家族的一個庶出罷了。」
「雖是庶出,那也是拉姆特尼亞家族的人呀!他父親再怎麼說也是現任族長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雖說不敢對您怎樣,但以他父親的能力若是想要保護這三個女孩,怕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父親的軍團若是想要收留這三個女孩的話,您家族的人恐怕也不會為此而公然與他們為敵吧?」阿特尼的話讓提亞娜遲疑了,她在心里開始權衡起來。
古婭達卻分析不了這麼多道理,只是嬌怪道︰「阿特尼,你腦袋是不是壞了?竟然找了這麼多理由來反對提亞娜小姐,同是魔族的兩大家族,埃莫菲爾德還會怕了拉姆特尼亞不成?真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阿特尼在心里輕嘆一聲,古婭達性格太過乖張,雖然有時可愛至極但腦袋卻蠢得可以,偏要讓自己往火坑里跳,那賽納德雖說在族里地位遠遠比不上奧爾維斯,可是他父親畢竟也是有些能耐的人,他若是想要出面保護這三個女孩,再加上奧爾維斯暗中幫襯著,那麼拉姆特尼亞家族的軍團便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接收這三個女孩。
到那時,就算是提亞娜也只有干瞪眼的份。畢竟這兩大家族盤根錯節,中間有多少利害關系又怎麼會是古婭達這樣的小角色所能了解的?這兩大家族又豈會為了三個不起眼的女孩而翻臉呢?
阿特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盡量保持著風度,對古婭達說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只是在幫提亞娜小姐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況,免得小姐因為一時之氣做出沖動的事情,而讓自己將來後悔。」
古婭達一看阿特尼的表情就知道他生氣了,但她仍然不服輸的叫囂道︰「可你的分析全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不是嗎?」
「好啦,別吵了。」提亞娜發聲制止了古婭達,阿特尼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她雖然生氣但卻不像古婭達那般愚蠢,于是對阿特尼說道︰「你怎麼就能肯定賽納德父親的軍團會接收她們?繼續分析來我听听。」
阿特尼听提亞娜這麼一說,臉色才又恢復如先前一般,然後平靜地分析道︰「您讓提普拉軍團長把她們逐出去,理由是什麼?總不能明說是為了爭風吃醋吧?別的小軍團可能會因為您家族的關系而不敢接收她們這很正常,但賽納德父親的軍團可就不同了,若是賽納德執意要收留她們,奧爾維斯再在暗中蘀她們說幾句話,再加上她們本身也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那賽納德的父親肯定會向他這個寶貝兒子妥協的。不是嗎?」
提亞娜腦中浮現出賽納德父親的樣子,那人雖然看上去一臉嚴肅,但骨子對自己獨生兒子賽納德的那份疼愛卻是魔族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才寵得那賽納德無法無天。一想到此處,她便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阿特尼的這一番分析。
阿特尼見她如此,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然後接著分析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沒有任何一個軍團肯接收她們,這又能如何呢?就好比這根法杖今天被毀了,明天奧爾維斯還會重新再做一根,不過多費些功夫罷了。到那時,奧爾維斯必然會親自交到她手上,難道您還要當面去與她爭搶嗎?」
他頓了一頓,見提亞娜並未出言反對于是又說道︰「若是奧爾維斯真是鐘情于她,您這一番鬧,非旦不能挽回自己心愛的人,反到是將他推向了別人的懷抱,就算是奧爾維斯顧忌家族的規矩而無法與她在一起,但也再不會回到您的身邊了,這樣的話您豈不是得不償失?」
提亞娜听阿特尼這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不再像先前那樣堅持已見,她語氣有些松動地問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事到如今,我能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相親相愛還得送上我的祝福嗎?」
阿特尼笑了笑從地上起身,對著提亞娜說道︰「這道也未必,只是得想些辦法將事情做得完美,讓奧爾維斯尋不出錯來又讓他們在不得一起。」
「你說得到是好听,可要將事情做到完美有那麼容易嗎?」古婭達見提亞娜怒氣減了一半,心里大為不快。
阿特尼不以為然的說道︰「是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提亞娜一听他有辦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問道︰「說來听听。」
阿特尼走到她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提亞娜邊听邊用眼楮瞟著斯諾奇,並頻頻點著頭,待兩人商談完畢後,提亞娜才坐正身子,正眼望向斯諾奇,然後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喜歡奧爾維斯?」
斯諾奇正不知道她們又在商議著什麼方法來對付自己時,突然听到提亞娜這一句問話,不禁後背發涼,面色蒼白,無法言語。
提亞娜到是並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是冷冷的對她說道︰「你的兩個朋友可真是厲害,才到伏魔殿沒多久,便一個有賽納德那個傻瓜寵著,一個有奧爾維斯這個笨蛋護著。而你,卻什麼都沒有,還在這里蘀她們背著黑鍋,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斯諾奇聞言也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平白無顧地將自己的一顆心給硬生生地糟蹋了,于是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提亞娜見她如此,便將語氣放緩了許多︰「拉姆特尼亞家族家規是不允許族中之子與地位身份懸殊的女人通婚的,奧爾維斯是族長的小兒子,以他的身份,更是只能在魔族三大家族之間選擇婚配對象,這一點你很清楚吧?」
「嗯!」斯諾奇勉強從口中擠出一個字來回應著提亞娜。
提亞娜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那你還偏要去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不是蠢貨又是什麼呢?別以為他可以和你的朋友雙宿又棲,在家族榮耀面前,愛情算得了什麼?等他玩夠了你的朋友一樣要回過頭來結婚生子,那你為他做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提亞娜句句話都刺中了斯諾奇的心,若是奧爾維斯肯給她一點愛,那麼為他做什麼她都會是心甘情願的,只可惜奧爾維斯根本就沒有注意過自己。正如阿特尼所說的那樣,奧爾維斯的愛是她怎麼想也得不到的東西,而她明明在一開始就知道無論奧爾維斯會不會愛上自己,這份愛情都將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可是她卻還是放任自己去幻想、去憧憬甚至去期待,這不是愚蠢又是什麼呢?
斯諾奇內心里掙扎著、痛苦著,不斷在埋怨自己異想天開的愚蠢,一直以來她都是個務實的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要什麼,可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卻變成了這樣,竟然為了愛情而失去了應有的理智?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她無力的癱坐在地,掩面而泣。
提亞娜面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看來阿特尼說的不錯,打擊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徹底斷絕了她的後路,而是從內心深處讓她感到絕望撕碎她的自尊。
「哼!看看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的朋友真的在乎過你嗎?你在這里哭泣的時候她們指不定正在誰的懷里開懷大笑呢!她們可都是有了靠山的人,你……有什麼呢?」提亞娜嘲諷的笑了起來,聲音尖銳而刺耳。
斯諾奇眼前不由得隨著她的訴說,聯想到了米埃爾與賽納德在湖邊嬉戲的笑臉,奧爾維斯為艾拉而加入提普拉軍團的決絕,還有那根快要刺瞎她雙眼的法杖……
「別說了……」斯諾奇悲憤的怒吼出聲,但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卑微,于是馬上換成了請求語氣對提亞娜說道︰「求您了!別再說了。」
提亞娜看了一眼阿特尼,對方正用眼神視意她時機到了,于是她只好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自己後面那些更為惡毒的話語,轉而有帶著關心的口吻對著那個已經快要崩潰的人說道︰「想想你也真是可憐,比艾拉到伏魔殿的時間長,現在卻還沒有她的兵等高,人家正春風得意,你卻在這里狼狽不堪。你有什麼錯呢?不過就是愛上了一個不該的愛的人罷了,唉!」
提亞娜說完後將身子往後一靠,看著已經完全陷入在自己悲傷中的斯諾奇,不禁解氣了很多,于是才又緩緩地接著說道︰「事到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為了朋友而被逐出軍團,此生就這樣一直做個小守護者,在要塞里游蕩;二是乖乖的蘀我辦事並保證不再對奧爾維斯有任何幻想,如果做的好的話,憑我家族的權力,我可以給你無盡的榮耀。你是個聰明人怎麼選你自己做主吧。」
斯諾奇聞言,將頭抬了起來,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她看了看提亞娜,又轉頭望了望阿特尼,見阿特尼朝她點了點頭後,她才相信了提亞娜的話,于是輕聲問道︰「您想要我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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