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章、艱難的維權之路
第102節102、拜訪謝局
我听著謝局的回答,陪著謝局笑。
我說︰「謝局,您怎麼到人大以後是不是參悟了太多的道理了,怎麼我覺得組織還真是英明,像您這樣與世無爭的領導干部還確實不能再在一個職能局當領導了,就適合在人大、政協這樣的單位工作。您說,我黨的領導干部用個看透世事的活佛、和尚還行嗎?」
「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望天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謝甲南說,「劉啊,說句實在話,你們漢族的文化還真是博大精深,由不得我這個回族老漢不佩服,我現在就是追求這意境,這境界了
是啊,我想老祖宗的文化是好,可是現在我們拼命地在學別人的文化,在搞企業文化、學校文化、校園文化、安監文化,卻把自己的文化一點一點地丟掉。
我看著謝甲南,他站在窗口向遠處跳望,俯瞰著這個城市的一角,他的眼角飽含深情,一頭白發在窗前的微風中飄蕩,像是張紀中導演設計的吹風機鏡頭。
他的辦公室在頂樓,因為是閑職,自然沒什麼人找,因此分辦公室的時候,就把他放在頂樓了。
看了一會兒,謝甲南轉回頭來︰「小劉,你不是字寫得好嗎?來,我這里有宣紙,我給你鋪一張,你幫我寫一幅
「不敢,不敢,您還是別鋪了,我不敢浪費您的紙張
「來吧,別客氣
謝甲南執意要我寫,連推了幾次也拒絕不掉,看那白中泛黃的宣紙,也勾起了我寫字的興趣,紙上泛黃的閃金,宣告著這是宣紙中的上品。我終于沒經得起誘惑,半推半就地拿起了那支湖筆。
我想了想,寫什麼呢?突然想起蔡采貝說過,謝局原姓馬的,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才改姓了馬。
是的,在邊疆省回族人中馬可是大姓。我想起了我們送別謝局的時候,他吟過的李賀的《馬詩二十三首》,于是寫下其中第五首︰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好!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謝甲南說,「你年輕,志向很高,將來定有機會,一切不如意都是暫時的。你一定會有快走清秋的時候呢!」
接著謝甲南也寫了幅對聯︰「世間從來無大事,風留唐宋,雨暮明清;流光容易把人拋,涂綠櫻桃,染紅芭蕉
好,真好,無為中有大氣,大氣中有淡定。只是曾經這樣一個認真的領導,有為的干部,從被弄到人大工作,就算是月兌離的官場的主流了。
潛心研究古文化,潛心于參禪理佛悟道。
唉!到底是對是錯呢?
流光容易把人拋,綠了櫻桃,紅了芭蕉。這句南宋大詞人蔣捷飽嘗戰亂離苦的詞句,居然深深得到謝甲南的賞識。雖然很美,但是淒涼。
我辭別了謝甲南,深深地怕他那時事感傷的情懷感染了我。我還沒到三十歲呢,我還沒到看透世事的年齡。我還是需要奮斗的,無論事業、愛情,我不能把世界看得太昏暗,那不是世界的主流。
一路上,我這樣警醒自己,我知道自己還得振作,我還有大把的青春,我不能虛度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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