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女將戰昏君 第十二章 暗流洶涌

作者 ︰ 簫箬

更新時間︰2013-08-02

薛流嵐回到府中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廳中的慕容瑾。她用手撐著下巴出神,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敲擊著。

「怎麼坐在這里?」薛流嵐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揚聲問。

慕容瑾抬頭,而後目光落在薛流嵐纏著手帕的手上︰「受傷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薛流嵐輕笑︰「嗯,打碎了茶杯。」

慕容瑾點頭,沒有接著說什麼話。她此時的心亂的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眼前這個男子。也許是出于愧疚,也許是出于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當對上薛流嵐那雙似笑非笑的眼楮,慕容瑾總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察覺到了慕容瑾的不對勁,薛流嵐走上前去坐在慕容瑾的對面問︰「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

「沒有。」慕容瑾別開眼楮,拂衣站起身來。「你也累了一天了,歇著吧。」

說完,慕容瑾轉身就要離開大廳。

「等一下。」薛流嵐出聲叫住慕容瑾,自己也站了起來,轉步走到慕容瑾面前。「你是在生氣?」

「生氣?」慕容瑾揚起眉看著薛流嵐。「我為什麼要生氣?」

薛流嵐攤平了自己的手回答︰「因為這個。」

隨著他的目光低頭,慕容瑾清楚的看見了薛流嵐手上用來包扎的手帕,仿佛是主人故意的一般,將繡著蝴蝶的那一面明晃晃的露在薛流嵐的手心上。

「我知道你去找了那個叫做蝶曼的姑娘。」慕容瑾平靜的回答。「但是還不至于就到了生氣的地步。薛流嵐,你我不過是合作的關系,我沒有資格管你這麼多。♀」

話音落下,慕容瑾轉身離開了大廳,將薛流嵐一個人留在了身後。她的確沒有資格管那麼多,因為在還沒有來到金都的時候,她就已經听說五皇子心有所屬,那個姑娘是青樓中的名妓。

薛流嵐看著慕容瑾漸漸遠離的背影,手也慢慢的握緊。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但他現在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三天之後,天下縞素,太子薛流雲最終還是在臥床許久之後病亡。

七皇子府上,薛斐言一身白色素服負手站在窗前,完全不理會身後的那一群謀士。

彼時薛流雲尚在的時候,為人寬厚,努力維持著兄弟之間的和睦關系。所以,他對薛斐言這個幼弟也很照顧。所以,即便薛斐言有心想要奪儲君之位,對于薛流雲的死也還是覺得有些哀嘆。

「王爺,如今儲君之位懸空,正是個好機會啊。」承文閣學士起身對薛斐言道。

薛斐言轉過身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早在太子病重的時候,皇上就將國家大事交付給王爺您辦理,現下在尚在朝中的皇子,除了您便是五皇子。而很明顯五皇子無論是聲望威名還是能力才華都遠不如王爺,如此,豈不是天賜良機?」

「不見得。」薛斐言笑了笑,略略思考了一下,對在場的大臣道︰「諸位回去都寫一道奏章,在太子七七過後的第二天上疏給皇上。」

「請問王爺想要我們怎麼寫?」

「竭力舉薦五皇子薛流嵐繼任太子之位。」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這明擺著是將到手的儲君之位讓給他人啊。

「王爺,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我等聯名舉薦,皇上他……」

薛斐言抬手止住承文閣學士的話,笑道︰「諸位都是憂國憂民的良臣,若是其他事情,聯名上奏父皇自然會予以考慮,但是這件事情……」話說到此,薛斐言輕笑了一聲。《》「諸位只管做便是。」

「別再喝了。」慕容瑾一把奪下薛流嵐手中的酒壇子,氣憤的丟在桌子上。

水榭中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壇子,可以看出來,薛流嵐已經坐在這里喝了一天了。

白衣素服的薛流嵐仰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慕容瑾,好一會兒才吃吃的笑了兩聲︰「你爹走了?」

「是,我爹已經回武川了。」慕容瑾沒好氣的回答。

「那你怎麼不走?」薛流嵐已經醉了,連說話都不是非常的清楚。

慕容瑾蹙眉,冷笑了一聲︰「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可以回武川,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繼續呆下去?」

「你走吧。」薛流嵐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嘟囔著。「你們都走吧。」

「薛流嵐,現在不是你該喝醉的時候。」慕容瑾努力將他扶起來,讓他在凳子上坐直。「太子之位一懸空,七皇子那邊一定會有所動作的,薛流嵐,你是打算坐在這里等死嗎?」

「死?呵呵呵,死?」聞言,薛流嵐大笑了起來。「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慕容瑾你知不知道,我就那麼一個親哥哥啊,那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慕容瑾握住薛流嵐的手,半跪在薛流嵐的身邊凝視著他。「逝者已矣,流嵐,你還要做好太子留下來的事情。」

薛流嵐斜了惺忪的醉眼看著慕容瑾,也只是哂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然而,這一聲笑竟驀然讓慕容瑾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他似乎知道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慕容瑾起身放開薛流嵐的手,轉身就要走。然而手上一滯,被薛流嵐一把拉了回來,恰好跌在他懷中。

「你放手。」慕容瑾的手抵在薛流嵐的胸口,雪白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薛流嵐身上的氣息毫無預警的充盈在她的鼻間。

薛流嵐緩緩的俯下頭來,凝視著懷中的慕容瑾,眼神認真之中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慕容瑾,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也會殺了我?」

「你說什麼?」慕容瑾抵在薛流嵐胸口上的手驀然一緊,一雙明眸緊緊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他。薛流嵐他究竟都知道了些什麼?

「你也猜到了是不是?何必還和我裝糊涂呢?」薛流嵐將唇湊到慕容瑾的耳鬢之間,輕笑的時候氣息就撫在她的耳畔。「你有沒有什麼中意的人呢?左尋蕭,還是其他別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瑾一把推開薛流嵐,翻身起來站在薛流嵐的對面。

「什麼意思?」薛流嵐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想知道我自己的性命是不是還是安全的。」

慕容瑾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再抬起眼的時候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波瀾,只是死黑色的寧靜︰「薛流嵐,既然我慕容家選擇了你,我就不會殺了你。至于信與不信,悉听尊便。」

說完,慕容瑾轉身離開了水榭。

看著慕容瑾的背影,薛流嵐的眼神漸漸的變得迷離。慕容瑾的眼神從溫和到冷漠是那樣的明顯。他看不清楚這個女子的心究竟是怎麼樣的,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剛才要說出那些話。他本該與她和睦相處的。

慕容瑾一個人在街上走著,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相對于街上的繁華,她仿佛不過是一個看客,那些熱鬧都是別人的,而她自己不過是孑然一身行走在邊緣。

直到「成悅居」三個字映在眼中的時候,慕容瑾才驀然緩過神來。那麼,既來之則安之吧。

「小二,來一壇烈酒。」慕容瑾坐在靠窗的位置,忽然就自己笑了笑自己。原本以為出嫁之後便會斂了性子不再大碗喝酒,原來,終究那不是個值得自己去改變的人呢。

拍開泥封,酒香四溢出來,慕容瑾滿滿的為自己倒了一大碗,還沒有飲下,就听見身後一個人道︰「怎麼在一個人喝悶酒?」

慕容瑾回頭,左尋蕭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他都沒有穿鎧甲,只是一身名門公子哥的白色錦衣。看起來倒是陌生了很多。

「沒什麼。」慕容瑾勉強笑了笑,轉過頭去將手上的酒仰頭喝了下去。果然是烈酒,落入口中便一路灼燒下去。

「受了委屈嗎?」左尋蕭坐在慕容瑾的對面,輕聲問。這時的她又是那個與自己並肩殺敵的將軍了,只是,臉上已經不見了明媚,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哀傷。

慕容瑾搖頭,第二碗酒下肚。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路雖然不是她選的,但卻是她必須要走下去的。事關整個慕容家的興衰,再難也要堅持走完。

左尋蕭見她不說話,便也不勉強她,自顧自的拿了一個碗,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平端起杯子對慕容瑾道︰「既然你不說,那麼老規矩,我陪你醉。」說完,滿滿的將一碗酒喝了下去。

慕容瑾倒酒的手頓住,直直的看著左尋蕭,好一會兒才笑道︰「好,不醉不歸。」

兩只滿滿的裝著酒的碗撞在一起,晃動的酒仿佛能讓人看見已經過去的歲月,那些他們並肩殺敵,揮灑血汗的日子。

「左尋蕭,離開金都吧。」慕容瑾含混的對左尋蕭道。她已經醉了,但是左尋蕭仍然很清醒。

「為什麼?」左尋蕭飲了一口碗中的酒問。

「因為她不想與你為敵。」還沒有等慕容瑾回答,身後便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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