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里鬧鬧笑笑一陣,簫晟一行人和沈蔚然、簫姝很快分別,到底他們還有正事。
小狗再從白湛手中還回來,心情復雜的簫姝卻不怎麼願意去抱了。
她對白湛沒有任何別的心思,並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心意,雖然這由不得她如何,可她不想遠嫁的想法就從沒變過。在御花園內,白湛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皇帝哥哥的話模稜兩可,有沒有那個意思還真是說不清。
簫姝心里煩亂不已,臉上更是愁雲密布,坐在步輦上不停唉聲嘆氣著回到長寧宮。
宋灝澤一路上看著簫姝如此,什麼話都沒有。沒有了外人在,簫姝便什麼情緒都會直接擺在臉上。她此刻沒有半點歡喜或羞赧,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因為她對那個白湛沒有想法。宋灝澤倒覺得簫姝完全不必擔心,既然她不喜歡,而皇上這般寵她,以前就不願她和朝堂之事扯上瓜葛,沒道理會舍得她去遠嫁和親。
再想起聶行遠,宋灝澤不覺垂下眼瞼半闔了眼。聶行遠方才雖然沒有怎麼開口說話,但他的視線總是停留在公主身上,這至少說明他對公主還是很感興趣。公主此刻只愁那大夏的大皇子白湛,卻完全忽略了這麼個人物了,往後怕是更有得愁。
宮女一聲驚叫將他的思緒硬生生扯了回來,宋灝澤往那邊一看,卻是一路抱著小狗的宮女發出的聲音,而她懷中的小狗已不見。
簫姝剛被扶著下了步輦,見小狗飛快的往長寧宮外跑去,連忙喊宮人將它捉回來。宮人們匆忙去捉小狗,人太多反而亂做一團。這小家伙現在精貴著,可不能出了差錯。
宋灝澤是習武之人,身手敏捷,自不是普通宮人可以比的。眾人只見一道身影略過,很快便將往外沖的小狗攔下迅速抱起,發現正是宋護衛,皆是大喜。而實際上宋灝澤身上的傷還沒好上兩成,即便只是這般的行為亦偏于激烈,輕易便扯動了傷口。宋灝澤彎腰下去抱那小家伙的時候,曾悶哼一聲,已是在忍著疼痛。
和其他宮人一樣不曾發現這些的簫姝見宋灝澤將小狗抱了回來,興沖沖迎了上去,先前愁雲密布的面容轉瞬已是笑靨如花。簫姝看著宋灝澤,兩眼晶亮晶亮,與他說,「宋護衛你的身手還是這麼好,真是太棒了!」
「謝公主夸獎宋灝澤沒什麼表情,將小狗遞給簫姝的大宮女,簫姝只說讓宮女好好抱著。
一直陪著簫姝到宮人準備好了午膳,宋灝澤才尋了個借口離開。傷口有些疼得厲害,這不是最打緊的,只是那傷口似乎裂開來了,卻不知道是否又流了血,他得回去重新傷藥包扎好才行。
宋灝澤與她說要暫時離開一會,簫姝不疑有他,當即放他離開長寧宮。宋灝澤走了沒多一會兒,午膳便送上來了,簫姝正準備用午膳,卻發覺自己的大宮女莫名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奇怪便問她有何事情。
大宮女當即跪下告罪,又說因見宋護衛離去之時,行動怪異似是因身上有傷而不便,不知當講不講才至于如此。
簫姝听了大宮女的話,想到之前宋灝澤莫名消失了小半天,想起自己闖禍而沒有受到任何責罰,有了自己的猜測。
剛剛舉起的銀筷隨著「啪嗒」一聲放下,簫姝豁然起身、眉眼間浮現擔憂之色,與大宮女說,「宋護衛住在哪兒?立刻帶我過去
宋灝澤回到住處,遣走了服侍他的幾個宮人,準備好要用的東西,關緊房間門,才褪下衣裳去查看背上的傷口。結痂不久的傷口部分被扯裂,流了血染透貼身的薄中衣,好在不算厲害不至于使血跡透到了外裳上。
動作迅速的隨意清洗了一下傷口,宋灝澤正準備給自己上傷藥,房間門這時突然被人打開。下意識扭頭去看,正欲發怒,才發現來人是誰。他這兒的宮人基本是粗使宮人,他平時都不需要人服侍,宮人們都自覺的不來打擾。宋灝澤沒有想過來的人會是簫姝,便以為是哪個不長心的宮人,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愣了愣,簫姝才抬腳進了房間,繼而轉身將房間門關好。宋灝澤看著蕭姝朝著他走過來,眉頭緊皺,可依然強自鎮定著拿過衣服穿上,心里早已被呆愣、驚訝和慌亂等情緒滿滿佔據。簫姝罕有的面色嚴肅著走到宋灝澤的面前,冷聲,「給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如果這聲音听不出來其中的顫抖便更完美了。
宋灝澤不過是再匆忙間穿上的衣裳,並未穿得妥帖。簫姝面對著他,不須亂瞟只是目光往下移去,就能夠輕易看見他麥色的精壯胸膛,還有不少猙獰的舊傷疤,觸目驚心。宋灝澤輕吁口氣,手上動作沒有停,裹緊衣服系上腰帶,可不知道該和簫姝說什麼才好。她這麼獨自闖進他的房間,還將他看的半邊身子幾乎看了個精光,重要的是她絲毫未覺不對,這閨譽她還要不要了?
「請公主暫且出去
簫姝壓根兒就沒準備走自然不會听宋灝澤的話,她站得離宋灝澤很近,近到第一次發覺原來宋灝澤比她要高了這麼多,她其實不過是到他的下巴那麼高。
「我不出去,你給我看看你背上的傷,是不是上次我胡鬧扮宮女,皇帝哥哥罰你的?那次你小半天不見,是不是便是被喊去了挨罰?你為何不告訴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簫姝越說越激動,也越是覺得心中難受,聲音里很快就帶了哭腔。
宋灝澤沒想過要告訴簫姝實話,便只能放柔了聲音,勸她,「請公主暫且出去,事情可以之後再說
簫姝脾氣也上來,只一句,「給我看過你背上的傷我就出去,不然不出去
宋灝澤拿簫姝沒法子,可對她這麼什麼都不顧慮的樣子更加感到頭疼,便也不再說話,理了理衣裳往房門口走去。簫姝見他繞過自己,準備出去,這分明是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不就是覺得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麼?不就是想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麼?她不想在意了成不成?
簫姝扁嘴,跑到宋灝澤面前將他攔了下來,還沒說話已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了,一開口更是哽咽,「我就看看不行嗎?我沒帶任何宮人過來,我保證沒人會知道。那是因為我才被罰、才受的傷,你不給我看,我心里難受
宋灝澤看著蕭姝淚眼朦朧的樣子,神情越嚴肅,暗地里卻不由咽了咽,腦子里有個想法格外清晰——這下子徹底扛不住了。
……
宋灝澤覺得自己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手足無措過。他自小學習武藝,大些的時候曾在軍隊里呆過三年,後來被皇上派去保護公主的安全。這些便注定了他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需要保持著鎮定,絕對不能出現慌亂,要完全保持著理智,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快速準確的決定。可現在,他不得不趴在床上,果|露著自己的上半身,將自己的背「呈現」給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看,而且那個小姑娘的身份還是公主。
簫姝的視線一寸一寸掃過宋灝澤背上的傷口和疤痕,眼淚就沒有止住過。那邊傷口道道猙獰,原本結痂了結果再被扯裂一定很疼,簫姝心里覺得有些害怕,但強逼著自己去看,好好的記住。
「上次……是你……自己……上的藥嗎?」簫姝抽抽淒淒、斷斷續續著問宋灝澤。
宋灝澤即便看不到簫姝的樣子也能想象得到,輕嘆口氣,盡量安撫她,「是,不過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以前受傷,也都是自己給自己上藥包扎,並沒有什麼關系又補上一句,「公主不必覺得如何
簫姝還是在哭,「我每次受傷,也是你替我包扎的抬手抹了淚,站起身環顧了一圈,沒找到想找的東西,才又問,「傷藥在哪兒?」沒等宋灝澤回答,簫姝含含糊糊又是一句,「為了減輕我心里的愧疚,這次你必須讓我替你包扎傷口才行,否則我肯定要自責一輩子也不知道是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宋灝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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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御花園到了承乾殿的簫晟一行人在正殿內品茗閑談。
簫晟坐在上首,下首處兩邊依次是白湛、簫赫、聶行遠和簫琰以及其他幾位陪同的年輕臣子。簫琰已從先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不再是漫不經心的模樣,簫晟便不再多看他一眼。
雖說是閑談,但終究還是要扯到正經的事情上去。一盞茶還未喝完,下首處不怎麼愛說話的聶行遠突然起身,對著簫晟躬身行禮,說,「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簫晟听言隨即放下茶盞,笑著虛扶聶行遠一把,說,「愛卿請起,有何事不妨直說
聶行遠沒有起身,簫晟並不介意,將手收回,便听見他說,「微臣斗膽,意欲求娶公主,請皇上成全
眾人皆看向了聶行遠,而這個時候,白湛也跟著起身,走到聶行遠旁邊的位置,躬身與簫晟道,「大夏大皇子白湛,亦有求娶公主之意
簫晟無言抬眼看著殿中的這兩人,笑容莫測。
作者有話要說︰眾人皆看向了聶行遠,而這個時候,白湛也跟著起身,走到聶行遠旁邊的位置,躬身與簫晟道,「大夏大皇子白湛,亦有求娶公主之意
簫晟抬眼看著殿中的這兩人,笑容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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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作者有話說真的不是我寫的xdddd_(:3∠)_歡迎大家去圍觀評論區作者寫的昨天更新的血淚史2333333333
今天起床晚了,不知道為什麼睡不醒,于是這是第一更,第二更我繼續去碼,盡量十二點前發,但是不能保證,反正不碼好不睡覺,麼麼噠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我這樣經常時速一千不到……一天六千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的狀態……什麼時候才能給大家補更啊……抱頭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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