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東第一次看見蘭水芙如此直白表示自己的想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貪財有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嗎?用不著這麼明顯吧!蔣少陵對蘭水芙的貪財之舉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強佔星極王府的時候,可比剛才的舉動驚世駭俗多了。蘭水芙老羞成怒,凶神惡煞的撲向竹東,有什麼好笑的?貪財而已,用得著笑話她嗎?竹東知道自己錯了,連忙告饒,蘭水芙使勁掐了竹東幾下才放手。結果蘭水芙一點便宜也沒討到,竹東身上像鐵板一樣,她的手指很痛,沒事長那麼硬的皮膚干什麼?討厭!
蔣少陵看著竹東挨打,心里高興極了,活該!怎麼能笑話館長呢!蘭水芙朝竹東哼了一聲,轉身坐在蔣少陵身邊。「少陵快說,那個山洞在什麼地方?」
「館長,你別慌,寶貝?g不了,我一定帶你去劫富濟貧。我當時看見洞里面有那麼多寶貝,以為所有的石室里面全都是寶貝,結果到了最後一間石室,我發現,這間石室里面居然關著兩個人。這兩個人我們都認識,是齊安王爺星極和三國第一公子楚之堯,他們兩人被人軟禁在洞里面,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在大街上遇見的那輛馬車,把齊安王爺星極和楚之堯綁架到山洞里面來的。館長,竹東,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那輛馬車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馬車上面有一股惡心的臭味。
楚之堯就在和星極說,說他身上有臭味,我想,綁架齊安王爺星極和楚之堯的人,一定是用什麼髒東西蓋在兩人身上,再把兩人弄出城去的。出城時官兵會盤查他們,他們也不怕。」
「少陵說的對,我記得我去問守城門的官兵,守城門的官兵對我說,在我們之前出城的馬車上有病人。病人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馬車里面很臭,差點把官兵燻暈過去,星極和楚之堯當時肯定在馬車上,少陵分析的很對。這事太蹊蹺了,什麼人會綁架並軟囚星極呢?正如少陵所說,洞里面有那麼多金銀財寶,不會因為錢的問題去冒險。綁架軟囚不為錢?那會為了什麼?」竹東糊涂了,綁匪到底是為了什麼?
「竹東,你別著急想,我知道洞里面軟囚了這兩位,沒有急著回來向館長復命,而是偷偷出了洞,又躲進了雜草叢中。剛剛躲好,蠻牛和二狗回來了,兩人一手里各提了一只野雞,蠻牛吩咐二狗到山上去烤野雞,他在洞口守著。這時從山下來了一位黑衣蒙面人,蠻牛叫他陰沙侍衛長,這位叫陰沙的人,進洞看了看囑咐了蠻牛幾句就走了。對了,這個叫陰沙的人晚上還會到藏寶洞去,陰沙身上配有一把黧黑色的寶劍,手上有一枚黑玉板指。」
黧黑寶劍?黑玉板指?竹東听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會是什麼地方呢?在消息樓?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天啦!難道是他?」竹東驚駭地站了起來,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軟囚星極和楚之堯?不可能呀!沒道理呀!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蘭水芙最不喜歡別人一驚一乍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看竹東的樣子就知道,竹東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別遮遮掩掩的。
竹東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件事牽涉著的是國與國之的關系問題,他很是為難。「館長,我當然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我不知道從何說起,陰沙是浩月國皇宮的侍衛長,直接听命于浩月國的皇帝陛下月離。月離為什麼要綁架並軟囚星極和楚之堯,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非常清楚,月離一定派了人在暗中監視館長你,你的一舉一動,全在他掌控之中。
要不然,陰沙怎麼知道星極被我們趕出了齊安王府?又怎麼知道楚之堯和星極在一起?為什麼我們到什麼地方,月離就會到什麼地方?還有就是,破爛不堪的馬車上面怎麼會掉下一支銅笛?這一切只有一個?釋,我們被人暗地里跟蹤了,準確的說,館長你被月離監視了。明白了嗎?或許,早在館長還沒有到夜星國的時候,就已經被月離監視了。
浩月國在三國之中實力最弱,能征慣戰的將領根本就沒有一個,炎日國想要滅它易如反掌。月離整日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廢物,但誰又知道他的真正面目是什麼?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在韜光養晦蓄勢待發呢?我甚至懷疑他軟囚星極就是為了,為了引起炎日國和夜星國之間發起戰爭,他好漁翁得利。館長,你現在明白這件事的厲害了吧!太復雜了,月離知道我們強佔了星極的王府,趁機嫁禍給你,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竹東仔仔細細把情況分析了一下,說的非常明白。
蘭水芙听了竹東的話恍然大悟,許多解不開的謎團現在都解開了。為什麼自己穿越到這兒的第一天,就在街上的如意酒樓遇見了月離?為什麼在必勝賭坊和星樞打架的時候,月離也剛好在必勝賭坊?為什麼月離會和自己賭,還輸給了自己一座宅子?為什麼星極會莫名其妙的到暗探館相親,對上的下聯是出自月離的臣子楚之堯之手,月離恰好又在場?為什麼在夜星國齊安王府,自己半夜躲到花園假山上,月離居然會看見自己?為什麼棲台城的衙役朱三死之前在小酒肆里,會告訴自己月離兩個字?為什麼••••••
竹東說得對極了,月離一定是在暗中派人監視自己,要不然,為什麼自己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會看見月離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想和她玩,她就陪他好好玩玩,將來鹿死誰手,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竹東,少陵,我們收拾收拾現在就出發,去少陵所說的藏寶洞。少陵不是說陰沙今天晚上會到藏寶洞去嗎?我們就在藏寶洞外面等著他,我們出發前待化妝,小心謹慎行事。」蘭水芙的話聲剛落,大堂外廚房的下人端來了飯菜。
「館長,你們的飯菜準備好了,現在就開飯。」廚房里面的老媽子和蘭水芙很熟悉,幫著暗探館收集了不少的消息,當然也掙了蘭水芙不少的銀子,把蘭水芙當神仙一樣供著。听說蘭水芙回來了,她馬不停蹄地準備上好的飯菜,又親自和端菜的丫頭送過來,館長有些時間沒在王府了,現在好了,王府改成了暗探館,今後館長就不會走了,她的好日子又來了。
「有了!」蘭水芙看見廚房老媽子和兩個端飯的丫頭,心里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老媽子和丫頭放下飯菜就回廚房了,大堂里傳來了說話聲和吃飯的聲音。果然在大堂外面的屋檐下面,一個渾身上下黑漆漆的人正在偷偷監視著,大堂里面的一一舉一動全落在他眼中。
回到廚房里的老媽子和小丫頭,沒有在廚房里面待多久,就急匆匆從廚房出來,來到了暗探館總部的圍牆邊,慢慢從圍牆里面翻了出去,鑽進了一輛停靠在大街上的馬車,馬車疾馳在大街上,往西門而去。寂靜的夜空溜下清脆的馬蹄聲,因為速度太快了,沒有什麼人看清楚趕車人的模樣,像一陣風一樣,刮過每一位在街上溜達閑逛人的身邊。
馬車不一會兒到了西門,西門守城的官兵攔下了馬車,「已經關城門了,要出城,明天請早,回去吧!」守夜班的官兵不是白天的官兵,一臉正氣,好像不太好說話。
「官爺,你行行好!我娘接到外婆帶來的可信,說我外公病重,叫我們去見外公最後一面,遲了就見不著了。官爺,你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心底一定很善良,就放我們出城吧!你好心會有好報的,求求你了。」丫頭傷心得哭了起來,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官兵嘆了口氣。揭開馬車布簾子看了看,馬車里面坐著一位老媽子和另一位丫頭,可憐啊!連一個趕車的男人都沒有,都是窮人,窮人何苦為難窮人?
「好吧!我這就給你們開城門,你們路上小心點。」官兵打開城門,放馬車出了城。馬車出城後跑得非常快,好像後面有什麼在追。
「館長,我們不用再走了,前面就是上山的路。」駕馬車的丫頭停下馬車,把馬車靠到一邊,上山之前需要把馬車藏好,不能被別人發現了。
「少陵,你確定是這兒嗎?」蘭水芙從馬車里鑽了出來,沒有內功的她看什麼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不像蔣少陵和竹東有內功能夜視。蘭水芙一身丫頭打扮,和蔣少陵一樣,竹東穿得像一個老媽子,慢悠悠地從馬車里出來,站在蘭水芙身後,仔仔細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周圍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的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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