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王妃 第一百二十六章 賣酒3

作者 ︰ 九九顏陽天

「牛兄弟,想那麼多干嘛?我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得過且過吧!」李老狗扶著牛老頭,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淒涼的背影在邊城的街道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感涌上蘭水芙的心頭,真是五味雜陳,非常不舒服。

「沐遙,我都叫你半天了,你怎麼沒有听見?在看什麼呢?街上有漂亮姑娘嗎?」柳芊芊伸出腦袋在大街上看了看,還真看見了一位漂亮的姑娘。這可把她惹火了,惡狠狠地瞪了蘭水芙一眼,轉身摔門進了後院,想不到沐遙居然是這樣的人,可惡!蘭水芙茫然地看著柳芊芊的背影,不就是沒听見她的話,沒有及時回答,用得著生氣嗎?大小姐的脾氣一點也不好。

蘭水芙端起桌子上的飯菜就吃,沒有理會柳芊芊生悶氣的事,柳老爹出門的時候說了,他要去會會老朋友,可能要晚一點回來。柳芊芊生氣不出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飯,一人吃飯真沒勁,無聊透頂。蘭水芙吃了兩口飯,想了想,放下碗到後院去喊柳芊芊一同吃飯,要是因為她的緣故,把大小姐餓瘦了,那她怎麼向柳老爹交待?蘭水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柳芊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己羨慕啊!要是自己的父親能好好痛一痛自己,那該多好呀!

柳芊芊扭捏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走到桌子邊,坐下之後沒忘記訓斥蘭水芙︰「沐遙,你以後少站在門口看漂亮姑娘,你長得這麼丑,會嚇著人家的。以後我們家還怎麼做生意呀?你說是不是?」柳芊芊冷冰冰地看著蘭水芙說,一點感情也不帶,態度傲慢極了。

蘭水芙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大小姐原來是因為這事生氣呀!真是的,自己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喜歡姑娘呢?就算是要看,也是看帥哥。大小姐吃什麼飛醋?吃醋?蘭水芙想到這個詞,背心猛地直發涼,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有人喜歡嗎?難道大小姐喜歡自己?天啦!這下完了,自己的桃花運也太旺了吧!等柳老爹回來,就告辭離開。

為了不和柳芊芊有過多的糾纏,蘭水芙幾口就狂吞下一碗飯,然後跑到櫃台邊站著,遠遠地和柳芊芊說話︰「大小姐,你說的話我全記住了,我會注意的,絕對不會給‘柳家酒肆’抹黑,請你放心。我是一個小伙計,不會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人貴有自知之明,我連一點自知之明都不知道,就枉為人了。」蘭水芙不卑不亢地回答,把柳芊芊堵得啞口無言。

柳芊芊也覺得她自己剛才好像過分了一點,她從小被柳老爹慣壞了,什麼時候受過委屈?有什麼不痛快的,她從來不憋在心里,想說就說,沒想到傷害了蘭水芙。柳芊芊很想對蘭水芙說聲對不起,又放不下面子,既然蘭水芙認識到了錯誤,她不再訓斥就是了,她要是給蘭水芙道歉,很有可能以後都得听蘭水芙的,憑什麼呀!柳芊芊斜看了蘭水芙一眼,看見蘭水芙正趴在櫃台上專心算賬,根本就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是自己一人在這兒自作多情。

蘭水芙不是不理柳芊芊,而是她在回想剛才那兩位客人的談話,莫冷真的開始對自己動手了,「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蘭水芙想起了曹植的那首七步詩,用來形容她現在的心境,是最恰當不過的了。如果他們說的這件事是真的,莫冷的做法是不可原諒的,她不會原諒。就算是不想認她這個妹妹,也用不著趕盡殺絕吧!做任何事的時候,都要多想想,千萬別把自己的路賭死了,大家見面時會很尷尬。

蘭水芙心里有些緊張,有些忐忑不安,她不怕死,死有什麼可怕的?自己又不是沒有死過,大不了再死一回,想通了這一些,蘭水芙的心就釋然了。退一步想,這也有可能是一件好事,她可以借這次機會試一試自己那八位兄長,誰會殺她?誰會保她?她非常期待。好戲開戲了,八位兄長,你們準備好了嗎?我會在江湖等著你們的。

「來,給我打一壺酒。」一位中年客人把酒壺放到櫃台上,等著蘭水芙給他打酒,等了好一會兒,蘭水芙只顧發呆,始終沒有給他打酒。柳芊芊看見了,連忙跑進櫃台,把酒壺里的酒加滿,小心翼翼地給客人陪不是,等客人走後,柳芊芊一把推了一下蘭水芙,差點把蘭水芙推倒在地上。蘭水芙被柳芊芊這麼一推,差點跌倒在地上,也同時把蘭水芙驚醒了,她木然地看著柳芊芊,才剛剛吃完飯,大小姐發什麼神經呀?莫名其妙的,打工真受氣,不是人干的。

「沐遙,你沒看見有客人買酒嗎?站在櫃台里面發什麼呆?真是氣死我了。」柳芊芊越想越氣,揮舞著手準備再次對蘭水芙動粗。蘭水芙猛地一下一轉身,一個擒拿手,輕而易舉就把柳芊芊按在櫃台上︰「大小妲,我水沐遙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你可以好好說,請不要動手。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剛才只是想起我的大哥,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是有不對的地方,你不應該打人呀!」蘭水芙松開柳芊芊的手,走到櫃台外面。

「大小姐,既然我們倆個無法和平相處,我還是告辭吧!原本我也沒打算在邊城待多久,謝謝你和柳老爹收留了我一晚,讓我免于露宿街頭,水沐遙不勝感激涕零。趁著這會兒天色尚早,我就告辭了,柳老爹回來後,你替我說聲謝謝。」蘭水芙說完,毅然決然地離開,她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也不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人。她非常擔心自己會給柳家酒肆帶來殺身之禍,她越早離開,柳老爹和柳芊芊才最安全,對不起!柳芊芊,對不起柳老爹,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他年相見,後會有期,有緣自然能相見!

「沐遙,沐遙!」柳芊芊著急地大聲喊,這個沐遙也太小氣了,為了點小事說走就走,爹回來的時候,自己怎麼說呀?也不替她想想,她總不能告訴爹,說沐遙是被她打走的吧!沐遙也真可惡,自己不就是說了她幾句嗎?用得著走嗎?

蘭水芙在邊城的城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仔細听官兵怎麼盤問出城門的人,(這個城門就是國門,相當于出國)好像問得非常仔細,什麼地方的人,叫什麼名字,到炎日國去干什麼?身上攜帶有什麼禁物等等,盤查得非常嚴格,想要蒙混過關,很有難度。蘭水芙在觀察的時候,也看出了端倪,有些人會悄悄放一些散碎銀子在口袋里,官兵收身時會偷偷拿走,然後管兵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人出邊城,這個方法不錯,蘭水芙打算用這個最便宜最快捷的方法出邊城。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就是這個。

蘭水芙悄悄用一張紙包了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輕輕捏在手中,等輪到她該接受檢查的時候,她就把用紙包好的銀票遞給官兵︰「官爺,我大哥李三跟你是好朋友,這是他寫給你的信,知道我要到邊城來,特地托我一定要把信給你,並請你多多關照我。我大哥說你是最講義氣的人,給了他不少幫助,他一直記得你的好,有空他會來看你。」蘭水芙胡說八道的本領越來越強,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說的官兵一楞一楞的,不由自主接過紙包。

官兵打開紙包,就看見里面有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他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連忙不動聲色地把銀票放在口袋里,然後笑嘻嘻地對蘭水芙說︰「你大哥的確是我好朋友,我應當照顧你,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要到什麼地方去?」

「我叫李四,到炎日國去看姐姐李大丫,我姐姐生小孩了,家里需要人手幫忙,正好我整天游手好閑,大哥就吩咐我到姐姐家幫忙,順路看看官爺你。」蘭水芙一臉討好的樣子令守門官兵非常受用,從來沒有人這麼夸獎過他,今天是第一回,今天他高興,心情舒暢,就大手一揮,放蘭水芙過去。蘭水芙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心里非常意外,擔心生出其它變故,蘭水芙頭也不回地往吊橋上走,不能回頭,一定不要回頭,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回頭。

吊橋橫跨在炎日國和夜星國之間的界河上,大約有三十多米長,下面是湍急的河水,河水距離吊橋有五米多高,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肯定會沒命的。蘭水芙向來膽大,使勁憋住一口氣,猛地從吊橋上沖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炎日國的城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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