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我便後悔了,只因展卿那廝的臉色甚是嚇人,我害怕的縮了縮腦袋,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接著模糊的燭光,我隱約能看到他陰沉的臉,融入在這深夜中不免有些陰森,就像一只欲要發怒的野獸。
不敢直視他的眼眸,我走到一旁翻起東西來,催促著:「你發什麼愣啊,再不找找都能等到吃早飯的時間了。」
「哦,煮個素面吧。」他淡淡道,明顯沒什麼性質,卻依舊把一把掛面拿了出來。
我眨眨眼,瞅著他沒生氣,這才大膽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試探性道:「煮面是不是要水啊?那我去院子里打些水來好了。」
說罷,欲要走,他卻從後面將我拖了回來,道:「我的女人不需要做這些,我去就行了。」
話畢,他便風似的走了,我卻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傻愣著,什麼叫「我的女人」啊……
不知不覺中,那臉蹭蹭升溫,他也正打了井水走進來,倒在鍋里,我卻低著頭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生柴火,你去看著水燒開了沒有。」他說著,便挽起了袖子坐在一旁點燃了柴火扔到灶里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屋子里的溫度變得很高,連我都挽起了袖子,不停的擦著汗,好不容易燒開了水,我這才準備將面放下去,可看著一旁的青菜,我猶豫了。
是先放青菜呢,還是先放面?
看著水都快燒干了,展卿又往里面加了幾瓢,催促著:「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放?」
我抬起那張苦得不能再苦的苦瓜臉,哭喪著:「我不知道是先放青菜還是先放面……」
那廝猶豫了一下下,便果斷道:「一起放不就得了。」
對哦,一起放不就完了嗎?我滿心歡喜的把青菜和掛面一起放到了鍋里,拿著鍋鏟攪了攪,結果被那沸騰的水珠濺到了手上,尖叫聲頓時突起。
見狀,展卿趕忙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聲,我看著他的眸子點點頭,將那微腫的手拿給他看,委屈道:「燙死我了……」
原本只是想讓他可憐可憐我來著,怎料這廝竟然還訓了我一頓:「真是夠笨的,這樣都能被燙到。」
我撇撇嘴,看著那發紅的手背,一時更加難過,「你還說我,我已經夠慘的了……」
聞言,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把抓過了我的手,將薄唇遞上,輕輕吹了吹。
一時間,我不由得目瞪口呆。他……他這是在干嘛啊?
「還疼不疼啊?」吹了半晌,他忽然抬頭道,我這才看清楚他的額頭上鼻尖上是滿滿的汗珠,想著他這麼晚還來陪我,我鬼使神差的用袖子擦掉了他的汗。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唇已經覆在了我的唇上,夾雜著淡淡的清香,一點點吞噬掉我的思想。
不對啊,這是寺廟,我怎麼可以和他……我猛地睜大了眼,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魂未定的用手按著胸口。
奇怪,我剛才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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