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山林里迷路遠比找到一條出路要容易得多,我和展卿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展卿,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啊……我的腳都快腫成蘿卜了……」我蹙眉抱怨著,看著那脹鼓鼓的腳腕真是懊惱。
走在前面的展卿終于回了頭,他看著我的腳笑了笑,蹲子,問:「怎麼這麼不小心?」
「什麼不小心啊,昨晚去找果子的時候就被樹枝劃傷了,現在又走了這麼久不腫才怪呢!」我嘟嘟嘴,卻見他月兌去了我的鞋襪,扯了衣服上的布條綁在腳腕上。
隨即,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蹲下,道:「上來,我背你。」
「可是你的背——」還有傷誒,我還沒說完,他便扭頭沖我惡狠狠道:「你不要我背你是想讓我抱你啊!」
「……」真是沒見過他那麼自作多情的人,我翻了個白眼,朝前走了一小步,看著他那帶有血跡的白衣突然想起了那條猙獰的傷口,「你……真的沒事嗎?」
「屁話,有事我還讓你上來!」他沒好氣道,我撇撇嘴,既然他都能和我較勁了,那不就說明他沒事兒了嗎?想罷,我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他的背。
「吶,你要是支撐不住了給我說一聲,讓我下來。」我趴在他背上不敢亂動,生怕弄疼了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埋頭背著我朝前走,我在他背上委實有些無聊,便把玩起了他的長發,還同他閑聊了起來:「展卿,你有兄弟嗎?」
「問這個做什麼?莫非真想嫁給我了?」他輕笑著,根本就是成心打趣我,我伸手輕拍了他的肩,怪嗔道:「別瞎說,純屬好奇而已。」
「我要是有兄弟就好了,這樣我爹就不用把我逼得那麼緊了。」他淡淡道,那語氣里分明有著一絲哀傷。
我眨眨眼,「那你趕緊討媳婦不就行了嗎?」
「行啊,你嫁給我啊!」他笑道,雖然是玩笑的語氣,卻無半點玩笑的意思,尷尬油然而生。
我一沉默,他也不說話了,耳畔只有小鳥在唱歌以及他那穩重的步伐,一下一下和我的心跳聲奏鳴。
「說真的,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他屏佐吸道,問得很是小心翼翼。
可這一問我卻無話可說了,只是將頭趴在他的肩上,「我不知道……‘喜歡’這個東西一點都不可靠,我再也不要喜歡別人了……」
「可我不是別人。」他狡辯著,貼著他的背我能清晰的听到他那強勁的心跳聲。
他不是別人那是誰呢?我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氣,輕輕嘆息,無從回答。
「我是展卿,是最喜歡你的展卿,是能為你奮不顧身的展卿。只是……你是不是那個同樣喜歡我的黎嫣瞳呢?」他反問著,不留給我一個台階。
我顫了顫睫毛,伸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聲音依舊忍不住顫抖:「黎嫣瞳已經和親去了,她是不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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