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只覺得耳根子熱了起來,撇嘴道:「瞎說!」
還有一點,我注意到經過方才的事情,他明顯不大高興了,我有些詫異。
「我說你是不是眼楮有毛病啊,我都看出來了,你居然還沒有看出來。」他打量了我半晌幽幽道。
他的話,不知為何我總是有點听不懂,只好拽了拽他的袖子,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流松對你有意思你不知道啊!」他突然低吼起來,將我嚇了一跳。
流松他……對我有意思?我蹙了蹙眉,「你開玩笑的吧?這怎麼可能呢。」
「他要是對你沒意思會天天幫你干活,會天天陪著你干活到半夜?你動動腦子想一想好不好。」說罷,他還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我不大靈光的腦門。
眉毛蹙得更深,太陽穴隱隱發疼,腦子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我屏住了呼吸,極其不確定道:「他……那只是出于朋友的感情罷了。」
「要是把你當朋友了,他會一看到你就臉紅?一听到你的消息就緊張到不行?我看他喜歡你都快比我喜歡你多得多!」那廝憤憤道,像極了一個吃不到糖還被別人搶了糖的孩子。
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繞過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提提神,道:「肯定是你看錯了,流松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方才還在院子里同我說——」
我猛地止住了嘴,如果展卿說的是真的,那麼方才流松的話不就應證了此事?
「同你說什麼了?誒,他就一個一窮二白的型尚,你跟著他還不如跟著我呢!」那廝走過來,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將那還未喝的茶狠狠的放到了桌上,一些茶水因椅而潑灑了出來,潑濺到桌上,形成點點水滴。
「展卿,我說你要是一天老想著這些,還不如自己出寺回展莊,你這麼財大力大的,哪個姑娘看不上你?何苦同我在這里浪費大好青春呢。」一時煩悶,那邪還未來得及思索便全都說出來了。
展卿的臉沉了幾分,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是!我就是跟你在這里浪費青春!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嗎?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你這輩子是不是桃花運太多了!」
我蹙眉不悅,抬手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他臉上的表情全部凝固,腦袋微微側著,那眸子里是無法形容的錯愕。
他扭過了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握緊了雙拳狠狠的撞了我從我身旁走過,奪門而出。
漸漸的,手心開始發麻,我低頭看了看那只顫抖的手,又轉身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心里揚起一份苦楚。
我知道,我不該打他,我不應該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到他身上的……所以說,我生平來第一次對他後悔了。
這晚,我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卻還是覺得手腳冰涼,怎樣都睡不著。
睜眼看著頭頂的蚊帳,我發了愁,腦子里全都是他發怒而錯愕的模樣。
這晚,我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