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下唇倔強的看著那幾個家丁,他們面無表情朝我走來,拿起了所謂的「家法」——木棍,便朝我狠狠打來。
我咬牙準備伸手接住,卻看到眼前晃過一個雪白身影,那一棍狠狠的敲在他身上,發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他捂著肩膀單膝跪在地上,我怔了怔,趕忙上前,急切道:「展卿,你有沒有事?疼不疼?傷到哪里了?」
聞言,他只是抿唇輕輕搖了搖頭,我卻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以及那沉痛隱忍的表情,我忍不住怪責他:「你干嘛替我擋著啊,真傻!」
「我沒事。」他微微啟唇,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緩緩捂著肩膀站起身,拉著我的手,道:「若是要家法伺候,先打我好了!」
眾人一怔,我側目看著他,那一刻,是真的想哭了,他的側臉上帶著一種倔強,更帶著一種名為責任的愛意。
「卿兒!你護著她作甚!」那老太太疾步朝他走來,臉上是滿滿的心疼和關系,卻也帶著幾抹責備和厭惡。
怎料,展卿卻是拉著我後退了一步,似乎有意同她保持距離,他學著流松方才的口氣生硬道:「女乃女乃,動手吧。」
「你——」她伸出手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和他,那只手緩緩放下,握成了拳,接著以迅雷般的速度朝我揮來。
我自然是躲閃不及的,硬生生的受住了那一巴掌,幾乎是同時,我的側臉和我脆弱的耳膜隱隱作痛,甚至有點發癢。
接著,耳邊是嗡嗡的聲音,擾得我心緒不寧,展卿不知何時來到我面前,握緊了我的肩膀激動的說著什麼。
可是,我听不到,我只能看到他徒勞的張著嘴,縱使我想要辨別他的唇型,也分不清他到底說得是那個詞。
我的手顫抖起來,茫然而麻木的看著他,張了張嘴,輕輕道:「展卿……我听不到……」
哪知在我發音的瞬間,我都听不到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所有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他臉上,一種陌生的恐懼涌上我的心頭。
他忽然又激動起來,握緊我的肩膀張大嘴叫喊著什麼,可我卻被阻隔在這個無聲的世界里。
難道,我聾了嗎?我真的聾了嗎?我抿唇顫抖著手模了模自己的耳朵,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大哭起來。
我能感覺到嗓子被嘶啞得痛,想來我一定哭得撕心裂肺,可是……為什麼我听不到?為什麼!
展卿將我攬入懷中,將嘴貼近我的耳朵,我模模糊糊能听到他在說:「沒事的……沒事的……」
那聲音微弱到了極致,我不得不費勁所有力氣去猜,他或許是這麼說的,也可能不是,總之他在陪著我。
客房
我靜靜的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展卿的手,惶恐的看著那個正在和展卿他們交談的老大夫。
從展卿那陰沉的臉看來,我可能是真的聾了。
與此同時,方才的老太太走了進來,臉上是滿滿的愧意,她抬眸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對一旁的展卿說了些什麼。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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