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上架章節
第125節147-148、秦劍堂之死
147、乘勝追擊
宋鵬程站在最前面，左邊是衛凌薇，右邊是他的政委，以及刑警大隊長和武警中隊長等人。再往後，是幾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大家自然而然地圍成了一個半圓，齊刷刷地盯著曾經囂張一時的悍匪余道遠。大概就算是從警幾十年的宋鵬程，在一生的職業生涯中也未見過有人是這種死法。
綠化帶中，余道遠還保持著之前站立的姿勢，雙腿分開一前一後，中間隔著小半步的距離。兩手已經自然下垂，不過右手仍然握成爪狀，枯瘦的五指看上去既帶著一種殘存的狠厲，又有種隱隱的可憐。但不管怎麼說，即使是死，余道遠也沒有倒下去。
一個小警察站在他的對面，手里拿著剛剛從他的頭下摘下來的頭套。余道遠的眼楮也沒有閉上，空洞的眼神仍然望向身前不遠處。小警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發現那里除了一片被壓得狼藉不堪的冬青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當然不知道，之前那個狙擊手就是在那里與死神擦肩而過。
首犯已經被擊斃，兩個從犯一個讓恭兵直接踹死，另一個被毫發無損地生擒，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宋鵬程走到恭兵旁邊，笑著伸出手道︰「老弟，你幫了我大忙！不過，也讓我們這些警察汗顏啊，哈哈！」
恭兵握住宋鵬程的手，大聲道︰「宋局說哪里話，要不是你派來的狙擊手當先擊斃了余道遠，我這邊還不定要出什麼ど蛾子，搞不好連收場都做不到了，呵呵！」
「什麼，我的狙——」宋鵬程愣了一下，明白了恭兵的意思。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恭兵這麼說，明顯是要把主要功勞推到警方身上了。這家伙看似大大咧咧，倒也挺會做人啊！
宋鵬程自然不好點破他，更不好當面否認。警方這回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如果最後再被這幾個保安搶了風頭，那叫他這個一局之長的臉面往哪兒擱？不過，這家伙有好意，但是顯然也存著私心。于是他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這個人情我記著。但一碼歸一碼，你老實告訴我，從哪兒搞的狙擊槍？還有，以後打算怎麼辦？你知道，現在國家不允許私藏槍支，更別說你這還不是一般的槍！」
「嘿嘿！咱哪兒有什麼槍，明明是你的狙擊手干的嘛！」恭兵打個哈哈，見宋局瞪起眼楮，急忙又改口道，「是是是，有槍有槍，不過宋局您盡管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那把槍絕對不會亂用的，而且我保證，絕對只用它來對付壞人，對付惡勢力！喲，這回來的槍多啊！」說著往宋鵬程的身後看去。
政委吳剛笑呵呵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大幫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老吳，你這是干啥？」宋鵬程向來最討厭在辦案的時候被采訪，現在雖然行動結束了，但還沒有收尾，尤其是還有審訊等大量後續工作要做。
吳剛壓低了聲音道︰「老宋，市領導給咱們的壓力這麼大，現在旗開得勝，咱們必須要好好宣傳一下。這回你千萬听我的，就算你不喜歡這種表面上的文章，可你也要考慮一下市領導啊！」
宋鵬程看著吳剛，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其實吳剛的考慮是周全的，領導有時候需要輿論來給政府造勢，尤其是正面的輿論，能提升形象換來口碑的輿論，無疑最對領導們的口味。
「宋局，我先閃了哈！」恭兵在宋鵬程的肩膀上拍了一記，趕在被圍之前趕緊跑了出去。
緊接著記者們便蜂擁而至，把宋鵬程團團圍在中間，好幾支話筒伸到他的臉前，無數的相機一個勁地狂閃……
……
恭兵回到辦公室，莫雨、和尚、王兆和衛夫之都在，幾個人都站在窗前盯著下面的現場。
「咱們的兄弟傷得怎麼樣？」恭兵一進門便問道。
「沒大礙衛夫之轉過身道，「我已經安排車把他們送到市醫院了，一個傷了胳膊，一個斷了根肋骨，都是些皮肉之傷
恭兵點點頭︰「這回大家都立功了，咱們要論功行賞，哈哈！至于受傷的這兩個兄弟，每人先獎勵五萬塊！」
「哎喲喲！」王兆突然咧著嘴道，「壞了兵哥，我也受傷了，哎呀剛才太緊張沒發現，快送我去醫院吧！」
「你妹的王兆！」恭兵捶了他一拳，幾個人哈哈大笑。
「這位兄弟的身手很不錯，還沒請教大號怎麼稱呼？總不能一直叫你和尚吧？再說你不是也還俗了嘛，哈哈！」恭兵把目光轉向了莫雨的貼向保鏢。
和尚憨厚地笑了笑︰「叫我和尚就行。兵哥，我喜歡這個稱呼，我覺得人不能忘本，當和尚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段經歷，我願意一直沿用這個稱號
「那好吧！」恭兵聳了聳肩，「既然你堅持那我們都尊重你的意見。不過，我還要請教一下，你練的到底是啥功夫？看著可不像是佛門的路子
和尚道︰「兵哥好眼力！我當過和尚不假，但功夫卻不是在廟里學的，而是跟一位雲游到五台山的道士練了幾年，呵呵
恭兵「哦」了一聲，小雨的這個追慕者還真讓人蛋疼，一會兒和尚一會兒道士的。轉向王兆和衛夫之道︰「好了，這邊留下和尚就行了，咱們到我的辦公室吧，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我預感到咱們又有個乘勝追擊的好機會，哈哈！」
警方在處理好現場之後很快便收隊了。恭兵等三人回到他的辦公室，喝茶，抽煙，外帶著討論接下來的行動。恭兵的意思，自然是借警方這次行動的威勢，去敲打一下洪在坤陣營里剩下的幾個鐵桿，能拉攏過來最好，拉攏不過來就打掉，然後在其所在的區重新立一位老大出來。他相信只要把洪在坤變成光桿司令，那麼再想干掉他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兒。甚至干不干掉他都可以，一個沒有了爪子和牙齒的老虎還有什麼可怕的？
當然，鑒于洪在坤和杜三泉的勾連，自然還是徹底的解決掉這個麻煩為好，一勞永逸。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借助警方的威勢？想讓警方直接對付洪在坤的可能性不大，因為跟洪在坤直接有聯系的余道遠已經死無對證了，沒有十足的由頭警方肯定不會動他，否則這麼多年了，洪在坤也不會一直安然無事。那除了余道遠，還有什麼線索能直接指向洪在坤呢？
三個人正在琢磨，沒想到衛凌薇卻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什麼？」恭兵吃驚道，「你說你們要抓捕洪在坤？」
「不是要，而是已經實施了，市刑警隊直接出動的，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衛凌薇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得意，「知道不，這一切都要得益于姐姐高明的審訊手段，哈哈！」
恭兵笑道︰「真是你審出來的？」
「廢話啊，當然是我審出來的！有必要騙你嗎？把那兩個人都帶回局里的時候，我一看就知道突破口在溫馨旅社的老板娘的身上，現在她已經全部交待了，包括從正陽市來的杜三泉和他的人，還有只在她的店里待了一天的洪在坤和余道遠。然後我又撬開了那個殺手的嘴，他雖然是杜三泉的人，但也是承認了跟洪在坤的勾連。其實宋局一直都要把濱海市的黑勢力連根拔起，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這下子好了，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不錯，哥忍不住都要夸你了，呵呵！對了，那杜三泉呢？」
「切！」衛凌薇對恭兵的夸獎很是不屑，「杜三泉早就跑回正陽了，不過這人勢大，宋局說暫時還不便動他。還有，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啊，這回雖然能抓洪在坤，但是罪名卻不重，只是涉嫌雇凶殺人之類的，當然，還有組織黑勢力不法活動，至于抓到他之後能不能通過調查或審訊找出他的其他犯罪證據，也不好說
「嗯，這個我明白。好吧，讓我來想想辦法
對于這種人，要麼不打，要打就要往死里打，不然肯定會受到他的反撲或報復。掛掉電話，恭兵開始琢磨從哪里入手找出洪在坤的更多罪行。外人當然是不了解的，只有洪在坤的人才最了解他的情況。恭兵把電話打給了高陽，高陽乍一听這個消息也有些吃驚，今天抓捕余道遠的行動他清楚，但他沒想到，下一個就輪到了洪在坤！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就徹底地放下心了。本來他加入恭兵的陣營是出于無奈，也總有些隱隱的擔心，畢竟洪在坤在濱海市經營的時間相當之長，說不怕他的報復是假的。
「洪在坤的罪行很多，這個毋庸置疑，但要說到證據，我還真沒什麼證據啊！」高陽苦惱道，「對了，我算不算證據？人證？」
「也算吧？」恭兵也不太確定了，「算了，這個你再慢慢想想，現在主要是把警方抓捕洪在坤的消息擴散出去。另外，你再找其余幾個縣市區的老大談談合作的事情，看看他們現在什麼態度
148、秦劍堂之死
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就是無須多說，高陽一听就明白了恭兵的用意。之前有的老大還在觀望，洪在坤的鐵桿更是直接跟恭兵對著干，但是現在呢？洪在坤被捕就是一個信號——連你們的老大都折在了人家的手上了，你們還能怎麼樣？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識時務的人應該能夠認清現在的形勢。
高陽答應下來之後，恭兵又把電話打給了鄭泳。鄭泳的反應倒是比高陽淡定得多，因為他一直有爭奪濱海市老大的野心，而恭兵上次也流露出這個意思，所以他除了密切注意洪在坤的情況外，對恭兵的動向也一直在暗暗留意。再說這次行動的動靜也確實太大，想不讓他知道也難。
恭兵之所以聯系他，就是因為他知道鄭泳早有掀翻洪在坤的想法，而且一直都在洪在坤身邊安插著眼線，應該會收集到一些洪在坤違法犯罪的證據。
但是他想錯了，鄭泳已經在暗暗地提防他，洪在坤是鄭泳的對頭沒錯，但現在如果搞倒了洪在坤，豈不是等于幫了恭兵？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自然是這個有野心的小老大不肯的。
「你知道洪在坤一直和我不對付，所以他的很多事情都是瞞著我的。不好意思啊，老弟，這次真的幫不上你的忙了
「沒事兒，我也就是一問。掛了！」
恭兵笑了笑，在手里慢慢地把玩著手機。鄭泳的心思他能猜得到，但是鄭泳卻並不了解他的真實想法。不客氣地說，一個小小的濱海市老大他還沒看在眼里，也無意于跟誰爭這個位子。如果鄭泳肯心平氣和地跟他談一談，他甚至可以幫助鄭泳坐上這個位置，但現在鄭泳卻處處防著他，甚至把他當成了對頭，他還能說什麼呢？他肯定是不可能拉下臉來跟鄭泳解釋的，這不是他的風格。
不過，他也不準備防備或者對付鄭泳，一來是鄭泳既然可以在洪在坤的手下隱忍這麼多年，那麼就說明這人極其謹慎。所以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也肯定不會跟恭兵宣戰。二來畢竟恭兵現在還跟他有生意上的合作，但凡可以不用訴諸武力，恭兵都不願意找這個麻煩，他現在必須以發展經濟實力為主。他覺得，只要使鄭泳明白，無論如何他都撼動不了自己，讓他知道而退就行了。
衛夫之猶豫了好幾次，突然道︰「兵哥，我有洪在坤犯罪的證據
「什麼證據？重不重？」
「很重，應該可以置他于死地！」衛夫之說得咬牙切齒。
「快說來听听！」
「你忘了嗎兵哥？洪在坤組織的地下拳賽，獎品是什麼？」
「不行！」恭兵斷然拒絕，「以後決不能再提這個話題！胡鬧！」
他以為衛夫之指的是莫雨和李小雨，其實這個問題他當然想過，因為他是親自參與過洪在坤的地下黑拳的。但是，他絕不能讓莫雨或者李小雨再出面來做這個證人——洪在坤的犯罪性質與一般罪犯不同，他是黑道組織的老大，到時候很可能會對其進行公審，十有八|九要上電視或報紙之類的媒體。退一步講，就算不上媒體公開，他也不允許把莫雨和李小雨牽扯進來，因為這本身就是對她們的嚴重傷害，是把她們已經結好的傷痛再揭開的二次傷害！
「你誤會了兵哥衛夫之點上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才慢慢道，「我不是說小雨，我是說我的姐姐，我姐姐……就是被洪在坤逼死的
恭兵吃驚地看著衛夫之。衛夫之能說出這件事顯然也經過了內心的掙扎，即使是他的姐姐已經去世，這對她來說，對衛夫之來說，也仍然是一種傷害。他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就是在洪在坤的今夜無眠酒吧遇到從里面逃出來的衛夫之的，難道當時他就是去找洪在坤報仇的？
「對不起，兄弟！」恭兵感到很抱歉，也很自責，急忙走到衛夫之身前，伸手重重地摁在他的肩膀上。
「沒啥，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衛夫之笑了笑，「其實我應該謝你才對，不然到現在我也報不了這個仇
「你放心，這次咱們一定要洪在坤償命！我現在就給衛凌薇打電話
恭兵拿起手機，但手機也剛好響了起來，來電號碼顯示是衛凌薇。恭兵把電話接通︰「衛警官，我正有情況要向你匯報，關于洪在坤的——」
「先听我說，」衛凌薇打斷他道，「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兒？」恭兵突然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是不是洪在坤跑了？」
「不是，洪在坤已經抓住了，他的家業都在濱海，他怎麼會跑呢？現在他已經被關到審訊室了，宋局在親自審他衛凌薇頓了頓，才接著道，「是秦劍堂出事兒了
恭兵急道︰「出了什麼事兒？」
「車禍，人已經被送到了醫院，不過傷勢非常嚴重，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里，昏迷不醒。據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樂觀
「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也想到這里了衛凌薇嘆了一口氣，「就在咱們全力抓捕余道遠的時候。所以我們懷疑，余道遠要殺你不假，但對方的目的或許只是用他來吸引住你和我們警方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秦劍堂
「嗯！」恭兵點了點頭，「我馬上趕過去，在市醫院是吧？」
隨後，恭兵囑托衛夫之和王兆看好家，駕車直奔市醫院。衛凌薇的懷疑很對，這次顯然是他們都著了杜三泉的道兒了。洪在坤想殺他沒錯，杜三泉正是利用了洪在坤的這個想法，同時也利用了余道遠，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兩個手下也舍了出來，如果能殺得了他當然最好，但殺不了也無所謂，因為他的真正目標並不是他。
利益，一切都要圍繞利益去考慮問題。
恭兵突然想起了葉良驥的話。那個早已把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參透的老家伙，這句話無疑是金玉良言、既然背後最大的黑手是盛世集團的周梅興，而杜三泉又是周梅興的爪牙，那麼他們的目標自然還是秦劍堂，這個盛世集團進軍濱海最大的障礙。多麼簡單明確的問題啊，他們之前居然愣是沒有看出來！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市醫院，問明了重癥監護室的位置，恭兵直接從安全通道狂奔上了八樓。在監護室門口，他看到了正焦急地守在外面的秦月兒，還有胳膊上吊著繃帶的原濟海。此外，還有兩個警察站在離他們稍遠一些的位置，恭兵不認識這兩個警察是哪個局的，想來應該也是市局。
秦月兒看見他沒有說話，而是把頭扭向了一邊。恭兵徑直走到胡濟海身前︰「秦董的情況怎麼樣？」
「陰謀，陰謀啊！」胡濟海相當氣憤，「老弟，這絕對是謀殺，絕對是啊！」
或許是一輩子的老兄弟突遭不測，使這個一向沉穩自如的老人情緒變得有些失控，恭兵安慰道︰「胡伯你先別急，到底怎麼回事兒？當時你跟秦董在一起嗎？」
「你還好意思問胡伯，你在哪里？當時你在哪里？！」秦月兒突然轉過身，聲嘶力竭地吼道。
「秦總，我是保安，不是保鏢，再說秦董當時並沒有叫我跟他在一起恭兵理解秦月兒的心情，所以在語氣上盡量保持著克制。其實他能第一時間趕過來，並且繼續關注此事，已經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自己又不欠你們的，現在跟你們也只是合作的關系，而且合作也只是小區的保安業務，不是要他給秦劍堂當保鏢，難道還要跟個貼身丫環一樣寸步不離你們左右？
當然，也正因為有合作的關系，他也應該過來。雖然談不上唇亡齒寒，但畢竟還是有許多牽扯，秦劍堂在現在出事兒，對他也是極為不利的。
「你別怪小月，」胡濟海把恭兵拉到一邊，「她現在是太急了，有些方寸大亂
恭兵擺擺手表示沒事兒，他現在急于想知道的就是當時的情況，對方是怎麼制造的車禍？他們有沒有看到凶手？或者什麼其他可以追查的線索？
胡濟海說，當時他跟秦劍堂從總部乘車去城南區規劃局，在駛到半路上的時候，汽車的輪胎突然爆了。司機下去換備胎，他忍不住煙癮發作，就也想下去抽根煙。但他剛剛下車，一輛從他們旁邊呼嘯而過的重型貨車突然一打方向，猛然間向他們的車撞了過去。司機在車頭處低頭換輪胎，直接被撞死。胡濟海有功夫在身，加上又在車的右邊，在被撞的一瞬間便單身摁在車上，躍了開去。
但秦劍堂就沒這麼幸運了。由于他坐在後排左側，所以首當其中，當場就被撞得昏了過去。到醫院檢查時，發現其頭部、胸月復部和腿部多處受傷，並且月復胸月復部還有內出血，情況已經相當危急。
「那輛貨車呢？」恭兵道。
「撞完就跑了，那種大型貨車，就算把我們的小轎車撞爛它也沒事。我追了幾步，怪不得當場抓住那個司機殺了他，但一想還是救人要緊，只好放棄了
恭兵點點頭，胡濟海當時也只能這麼做。但這麼一來，對杜三泉懷疑就真成了懷疑了，現在是法制社會，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白搭，可要從哪里找到查下去的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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