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二卷城市梟雄
第128節153-154、發展方向1更
153、香煙的威力
辛玉山話里有話，恭兵當然听得出來，但他一時間卻弄不明白這個農村出來的拳師到底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按理說，這種人對錢應該不是那麼在意的，至少不會單純為了錢就不分黑白地替這種人賣命。但是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再一個勁地追問，無疑就顯得自己勢弱了。
「既然辛老先生這麼說的話，那今天這一戰恐怕還是在所難免。因為，這個人我是必須要打殘他的！」恭兵刀鋒一般的眼神掠過黑炮，再次向辛玉山一抱拳，「得罪了！」
「等等！」兩人間的戰斗一觸即發，不想高陽卻突然一把拉住恭兵，沖辛玉山道，「辛老先生，咱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冤仇，我想您肯定也不願意跟我們打這一場吧？」
辛玉山很坦誠，點頭道︰「當然，沒人願意跟恭兵老弟做對頭，我也不想，呵呵。所以要是不用打就能解決今天的問題，那是最好不過。還沒請教這位老弟是——」
「哦，我叫高陽，跟鄭泳是兄弟，久仰老先生的大名了！」高陽急忙抱拳致意，笑著說道，「之前我好像听鄭泳說起過，老先生自創了一套拳法，一直想要開館授徒，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居然知道這回事兒？」辛玉山有些詫異，沉吟道，「不過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沒啥好隱瞞的了。是，我確實有這個想法，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總覺得自己創出這套拳法是一種很難得的機緣巧合，所以我不能把它帶到棺材里去，我想要讓更多的人學會它，把它發揚光大！」
「辛老先生的想法很讓人敬佩啊，誰敢笑話？」恭兵再次抱拳，由衷地表示道。他隱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其實，像辛玉山這種人，除了將自己的功夫傳承下去的想法之外，別的東西已經很難誘惑到他。他雖然是個農民，但是對于武道的感悟已經將他的精神境界提到了很高的層次，否則也不可能自創一派功夫，而開宗立派，這在恭兵對當今武道中人的實力劃分上，已經是宗師級的水平了。
只不過，這也是一種欲|望。人只要有欲|望，就有弱點和把柄，雖然之前辛玉山跟鄭泳之間，或者現在和黑炮之間，具體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他還想不出來，但肯定都是因為辛玉山的這個想法，才讓對方找到了可乘之機。
等等，這麼說的話，那他為什麼跟辛玉山就不能合作呢？
「老弟過獎了！」辛玉山得到別人的肯定，自然是很高興的，笑著謙虛道，「其實也是我的私心在作怪，呵呵
恭兵笑著望向高陽，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高陽笑道︰「既然現在事情說開了，那我們就更沒有必要打這一場了。辛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借你妹啊借！」黑炮指著高陽大罵，他越听越不對勁，再任他們談下去，別說讓辛玉山幫他，搞不人家都要反過來揍他了。「快，辛師傅，趕緊把他們擺平，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沒安什麼好心！」
「我看沒安好心的是你吧？」恭兵走向黑炮，辛玉山想要阻止，高陽卻伸手微微一攔，擺出一副極其恭敬的邀請姿勢，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直接把辛玉山拉向了自己一邊︰「辛老先生，我們都可以幫你達成你的願望，你是相信我和恭兵，還是相信他？」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辛玉山出來充當他們的打手，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下三濫的事情，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答應出錢給他開武館！但是，他在鄭泳那里待了半年，對方總是以各種借口推月兌當初的承諾，現在到了黑炮這里，老實說，他自己覺得也懸。無非是因為他只是個農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賺到這麼大一筆錢，被逼得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而已。
思考了一會兒，辛玉山跟高陽走向了台球廳的一個角落。
「瑪拉戈壁！」黑炮大罵一聲，知道這下子是徹底沒指望了，沖周圍的小弟吼道，「還愣著干什麼？給我上啊，草！」自己卻不斷向後倒退，打算趁機逃跑。
十幾個小弟怪叫著一齊向恭兵沖了過來，恭兵左躲右閃，或拳或腳，有時干脆在閃過對方台球桿的攻擊之後猛然地摁住兩個小弟的脖子，將他們的腦袋砰然相撞，轉眼間便放倒了七八個人。其他小弟從來沒見過打架這麼悍勇的人，不由被他的氣勢震住了，光哇哇的喊著，卻沒幾個人敢再次沖上找晦氣。
高陽已經竄到了樓梯口，恭兵追之不及，從地上撿起一根台球桿，當標槍一樣向他擲了過去。「撲通」一聲，高陽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恭兵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笑眯眯地道︰「還嘴硬不？」邊說邊點起一支煙叨在嘴上，他現在就像一塊吸鐵石，走到哪里就把黑炮的一群小弟吸引到哪里，雖然仍舊把他圍在中間，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有種你就弄死我，草！」高陽被踩住半邊臉，說話不便，但還是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種還是假有種恭兵蹲，直接把剛剛點上的那支香煙摁在了黑炮的臉上。一時間，全場突然間靜得嚇人，只有燃燒的煙頭在皮肉上燙出的「」聲。
然後，黑炮殺豬般的慘嚎聲突然暴發出來！
圍住兩人的一圈小弟臉容扭曲，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但黑炮的幾個心月復卻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恭兵隨手撿起台球桿，一掄掃倒一個，再一挑，又挑翻一個，剩下的兩個則被他將球桿伸到兩人中間，左右一擺，兩人同時痛得大叫一聲，捂住脖子滾向一邊。
「誰敢再動，就跟黑炮一樣的下場！」恭兵厲喝一聲，見其余的小弟再次向他退了幾步，才再次蹲，冷冷地看著高炮。別小看一支香煙的威力。因為香煙在燃燒時，煙頭表面的溫度雖然只有二三百度，但是中心的溫度卻高達七八百度。人讓開水燙一下都受不了，更別說七八百度的高溫了。
但是這種巨大的痛苦卻激起了黑炮的凶性，不但沒有屈服，反而再次放出狠話︰「老子今天栽了，沒啥可說的。但是我不怕你，還有什麼本事你盡管使，今天就是把命豁上，你也別想叫老子服軟，草！」
「死真的不可怕，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了恭兵又掏出一支煙點上，「所以，我想讓你了解一些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幫你拓展一下知識面兒，希望你能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話音未落，再次把香煙摁在了黑炮的臉上！
「啊，草啊！」黑炮這次的喊聲來得格外快，身體急劇扭動，「我跟你拼了，草！」還未站起，恭兵已經用手中的台球桿敲在他的腿上，然後是他揮向恭兵的拳頭，只听「啪啪」兩聲，黑炮再次「撲通」摔倒在地。
其實黑炮發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已經引起了辛玉山的注意，這時他已經和高陽快步走了過來。高陽看了地上的黑炮一眼，先開口道︰「老弟，我和辛老先生已經談妥了。這里好像用不到我，我陪辛老先生到車里等你吧？」
「好，我很快就下去恭兵明白高陽的意思，雖然談妥了，但辛玉山在這里總是有些不便，只有先拉著他離開這里，恭兵才能放心施展。再說，這里也確實用不到高陽了。
「老弟！」辛玉山走上一步，看著正在地上打抽|搐的黑炮，對方正恨恨地盯著他，轉向恭兵道，「算我求個情，留他一命吧！」
恭兵本來就沒打算要他的命，這種層次的人物，他還犯不上動殺心。點點頭道︰「辛老伯放心
「嗯！」辛玉山轉身跟高陽走下樓去。
恭兵笑著蹲下去，接著開始整黑炮。「剛才我的力度控制得輕，沒有打斷你的手和腿，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是後面的項目，現在還沒到，所以呢，你也別著急
說著又要掏煙，黑炮的眼角不由地就抽|搐了一下。恭兵看在眼里，卻不動聲色。人的忍耐力、承受力都有限度，他現在就是要把黑炮的限度打破，而要是能在心理上使他感到恐懼，自然會容易得多。
「擦，沒煙了！」恭兵罵了一句，沖邊上的一個小弟招招手，「你，過來！」
「我？」小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了周圍的同伴一眼，慢慢地走過來，「干、干什麼？」
「給我買煙去！」恭兵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從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黑炮的嘴角動了兩動，像是在咬牙。
「哦！」小弟哆嗦著接在手里，走了兩步又轉過身，「買、買啥牌子的？」
「啥牌子都行啊！」恭兵笑著指了指黑炮的臉，「反正是干這個用的。不過，我喜歡抽將軍的，還是買將軍吧！」
小弟愣住了。黑炮突然咆哮起來︰「姓恭的我擦尼瑪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154、發展方向
恭兵根本不理黑炮，只是催促那個小弟道︰「快去，直接買一條就行，回來大家一起分著抽，抽少了還不行，一人最少三根，然後把煙頭都留給我說著又轉向黑炮，「你也可以抽，要不要？不過，也得把煙頭給我哦！」
「草！」黑炮破口大罵，幾次想掙扎著要站起來，都被恭兵用台球桿輕輕地敲了回去。黑炮抻起脖子沖那個小弟吼道︰「你小子敢去，我扒了你的皮！」
「你再嘴硬，我拔了你的舌頭！」恭兵狠狠地捅了他兩下，然後站起來，沖周圍的一干小弟道，「從今天起，他就不是你們的老大了，你們當然也用不著再怕他。至于以後老城區的老大，嗯，就由你們自己推選一個吧，就從你們這些人中間選出來，然後告訴我一聲就行！」
二十幾個小弟面面相覷。很快，那個小弟把煙買了回來，恭兵又指揮他拆開包裝發給大家，不多，就像他剛才說的，每人三根，然後恭兵又要求他們三根同時點上，同時抽。一干小弟一是懾于恭兵的悍勇，人家一個人就挑他們一群人啊！二是其實他們已經在心里承認了眼前的事實，地城區老大的位子，真的是要易主了。而幾個在黑炮手下比較在威信的小弟，心思已經活躍起來。
當然，對于恭兵這種整人方式，他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一會兒，大家的煙抽得差不多了。恭兵招呼大家都圍過來︰「剛才你們都看到我是怎麼做的了，現在都照我的方式來做就行。不過這事兒最好由新老大來指揮一下，你們選出新老大了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恭兵道︰「那好吧，一會兒再選說完緩緩地蹲下來，盯著黑炮。而黑炮此時的臉上的神情已經近乎絕望。這個恭兵夠狠，而且手段也夠高明，談笑間就把他的兄弟們挖解了，自己再頑抗下去，除了多受一些折磨，還有什麼意義呢？
……
當恭兵把他的辦法說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高陽已經笑得喘不上氣，就連坐在後排的辛玉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算長見識了，真有你的，哈哈！」高陽捂著肚子道。
恭兵難道謙虛一回︰「沒啥沒啥，我也是即性發揮，呵呵！」
「後面怎麼辦？黑炮還在老城啊，不過就是臉上多了兩個煙疤，他要是還能壓住他的那些小弟怎麼辦？」高陽不無擔心地道。
「沒這個可能恭兵搖頭道，「今天黑炮已經栽到家了，在他的一干小弟面前出這麼大的丑，哪個小弟還服他？再說他這個老大的位子，還是有不少人一直盯著的，至少我就從他幾個小弟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們的渴望。不過我讓他們自己選，肯定會有人要爭的，可能就會有出一些亂子。亂就亂吧，只有這樣出來的老大才能服眾
高陽表示同意，又道︰「對了，沒有問到杜三泉那邊的消息嗎？」
「沒有恭兵搖搖頭，「看來這個黑炮跟杜三泉並沒有直接聯系，從他這里是得不到什麼線索了
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恭兵便把高陽送回了招待所，之後跟辛玉山一起回到人間煙火。通過與辛玉山的交談，他已經比較清楚地了解了辛玉山的想法，主要就是為了開館授徒。而鄭泳和黑炮也正是以幫他開武館為由，騙得他白白幫人家打了幾個月的白工。
不過開武館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時半會兒急不來。恭兵先把辛玉山安排到人間煙火的一個包間里暫時住了下來，然後便去找莫雨商議。
莫雨早已經聯系了李綿，第一時間就把幾千箱套套發給了各位老大。這次他們的要貨量算是滿大的，居然差點兒就把李綿的庫存給清空了。不過自從濱海市的市場打開之後，李綿已經開始逐步地提高產能，真正把她那套一直壓抑著的先進生產設備全力開動起來。即使今後還能保持現在的銷售勢頭，她也有信心滿足市場需求。
此時，莫雨正在辦公室里算帳——她想知道，這一輪銷售搞下來，他們到底能賺多少。
恭兵給莫雨的杯子里續上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地給她講了一遍。當然，重點講的還是辛玉山，其他的事情莫雨只要了解就行了，不需要她插手。
「嘿，讓我猜猜吧哥！」莫雨的眼楮已經亮了起來，「你是要幫辛玉山不假，但還是利用人家的成份更多一點兒吧？哈哈！」
恭兵嗔道︰「切！哪有這麼說你哥的？咱主要還是幫老人家完成一個心願嘛！尤其是對一個痴迷武道的人來說，咱這麼做甚至比救他的命更讓他覺得有意義，懂不？當然了，對于他的‘產品’，咱們自然也就享有優先使用權了，哈哈！」
「我就猜到你是這個打算！」莫雨端起水杯一邊走來走去，一邊憧憬道，「如此一來，咱們就再也不用擔心無人可用了啊，辛老先生的武館，就是咱們兵營，可以源源不斷地為咱們培養高素質的武道人才啊！」
「哥就是這意思，呵呵！」恭兵同樣笑得很燦爛，現在雖然統一了濱海市的黑道，但他手底可用的人還是非常少，尤其是將來他要面對那個神秘組織時，能拿出手的就更少了。沒想到，老天爺卻給他送來了一個辛玉山，這他娘的比及時雨還及時雨，簡直就是雪中送碳。
莫雨接著道︰「只要幫辛老先生把武館開起來，咱們的保安公司就可以吸收消化他培養出來的學員，這就像是幫學校解決了就業問題一樣。光沖這一點，報名參加的人應該就會很多，咱們就不必擔心生源問題了。而且到時候咱們還可以把那些學員輸出到其他公司，本身他們也可以給咱們帶來利潤，這是一個良性循環啊哥，一旦建立起來，那咱們的車輪就會滾滾向前！」
「沒錯！雖然武道的修煉不像其他職業或技術那樣快速，但憑辛玉山的水平和能力，一兩年之內足可以教出不少好學生了，那些人的實力應該不會在王兆等人之下。如果有個三五年，應該能培養一批高手出來，這將是咱們對抗那個神秘組織最大的資本
莫雨深深地點頭。
「不過，」恭兵話鋒一轉，「有些事情咱們也必須要早做打算了。雖然現在各方面發展良好，但咱們的對手太強大了，所以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想，咱們應該著手建立咱們的大本營了，就算是你的‘雨兵集團’，也需要一個基地
「這個我也想到了，就像你和我哥所在的‘血色槍騎兵’一樣，你們不是也有自己的基地嗎？你們還沒有涉及到商業和實業都有基礎，咱們現在的攤子鋪得更大，當然也必須要建立一個基礎。但是我還沒有找到好的地方，而且以咱們現在的經濟實力，也很難買到多大的地皮，更別說在地皮上建設基地了
恭兵笑道︰「不要太著急啊小雨，咱們還是得一步步來，而且咱們可以一部分一部分地建設，但關鍵是要選好位置，一是地理位置要合適，二是要適合咱們以後的擴建
「嗯，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吧，呵呵！」莫雨轉身坐到恭兵旁邊，「那這兩天我再出去好好轉轉，找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對了哥，你心里有大致的想法沒？」
「我覺得最好還是在城南區吧，這里以後是濱海市發展的中心地帶，而且離海港也很近，陸路、水路的交通都很便利
「嗯，那我重要就在城南區找找看。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可能耽誤的時間就多了，如果武館遲遲開不起來，辛老先生不會像對鄭泳和黑炮一樣，拂袖而去吧？」
「哈哈！」恭兵笑道，「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我打算開高薪，聘請辛玉山為‘小雨點’的格斗教練，先把他留下來再說
「真有你的啊，哥，鬼心眼兒比我還多！」莫雨笑著回到自己的老板台前面拿起電話，「那我先叫侯子壽準備合同吧，到時候你拿給辛老先生
「哈哈，好！」
又閑聊了幾句，恭兵便拿著合同去找辛玉山。當看到一月一萬塊的高薪時，這個從農村出來的老拳師不由地目瞪口呆，過了半天才連連擺手︰「太多了，太多了！」
恭兵表示不多，也向他解釋了武館開起來需要一段時間，因為還有場所、注冊、招生等等各種問題。辛玉山則大度地說不要緊，他為這事兒都跑了好幾年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他看到恭兵不像鄭泳和黑炮，只是敷衍他利用他，而是真的在幫他運作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在這方面，恭兵當然也是真心實意的，包括將來對武館的各種投資以及法人代表等等，統統也都會是辛玉山，他是要用辛玉山培養出來的人，但不是利用，兩人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所以這一切都是人家應得的。而且這也是恭兵做人的原則，絕對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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