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194-195、老色鬼指點江山
194、老色鬼指點江山
「我是誰？我當然是這里的服務員呀！」服務員笑得很開心，好像恭兵問了一個連白痴都知道的問題。「有人請您看戲，喏，這是戲票！」不由分說便把戲票塞進恭兵手里，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恭兵連多問兩句的機會的都沒有，如果是個男人，他大可以出手擒下來，但既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小美女，那他只能搖頭苦笑。
「兄弟們，看來人家已經給咱們準備了一出好戲
王兆一時沒明白過來，愕然道︰「什麼戲？」
恭兵看了一眼戲台，《空城計》已經開始了，諸葛亮手持羽扇，開唱道︰「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這戲詞，簡直就是現在的真實寫照。恭兵完全能夠想象得出來，宋文朝正好整以暇，微笑敬候他們的大駕。
「什麼戲？哈哈，自然是請君入甕！」恭兵站起身，笑道，「走吧，咱去瞧瞧！」
王兆一下子緊張起來︰「兵哥，你的意思是，咱們這是自投羅網了？」
「不可能！兵哥，不可能的！」老鼠的情緒很激動，不斷搖頭道，「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我一直都很小心，而且我只是跟蹤，別的什麼都沒有做，不可能暴露的……」
恭兵拍拍他的肩膀，隨即轉身走向後台，口中道︰「別自責兄弟，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宋老佛是什麼人物？雖然歸隱了，身邊肯定還留著幾個猛人的，這點把戲肯定瞞不過他。不過……歸根到底，這老狐狸還是針對我啊！」
按理說，後台一般是不允許觀眾隨便進入的，但他們卻並未受到任何阻攔。穿過一條短短的過道就到了後台，很多演員和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對他們的到來視而不見，該干什麼還干什麼，甚至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問他們是誰，來干什麼？
很詭異的情形。
恭兵環視一圈，沒有發現宋文朝。他當然沒見過那只老狐狸，但自信可以認得出來。這里沒有，那麼，會在哪里呢？
他把目光鎖定在另一道門上。老鼠說這個戲院沒有後門，那這個門通向哪里？
沖兩人打了個眼色，恭兵當先走了過去。剛剛推開門，兩道凌厲的破空之聲向他當胸襲來！
恭兵不退反進，身體迅速滑向左側，同時左手拍出，將對面刺來的兩把紅纓槍拍開，然後不等對方收槍回防，他已經貼著牆壁掠到兩人的身前，「砰砰」兩聲，兩人沒想到這家伙悍勇如斯，被迫用拳頭跟他硬拼了一記，這才得以向後疾退，不過兩人的胳膊都酸麻不已，眼前這個家伙的力量大得讓他們吃驚。
王兆和老鼠也趁勢沖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到恭兵身邊，與前面的兩人對峙。
這里是一段走廊，不過前面拐了彎，加之牆上只有幾個小窗，光線極其暗淡。兩個做京劇武將打扮的大花臉傲然立在前面，一人持一根鐵槍——真是鐵槍，剛才交手恭兵就已經感受到了，根本不是演戲的道具。
「特麼的，就會藏頭露尾，故弄玄虛，先讓老子先來領教一下吧！」王兆猛地向前一站，擺出軍體拳的警戒式。
兩人並不說話，槍尖一抖，正要展開攻勢，突听一聲大喊從前面傳來。
「住手！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是把老爺子的話當耳旁風嗎？還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恭先生是你們能招惹的嗎？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滾！」
說話聲中，一個西裝革履、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大分頭，胖圓臉，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眼楮很小，但透著精明，整個人的做派看起來倒像是某個公司的高層。
罵得很很嚴厲，很難听，但兩個大花臉卻根本不敢回嘴，頭低得像被人從脖子上掰斷了一樣。
這人的身份很不簡單吶！恭兵心道，哪怕這是人家安排好的戲碼。只是不知道這家伙跟宋文朝又是什麼關系？
這時，來人已經換上了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轉向恭兵道︰「兄弟管教無方，讓恭先生見笑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汪安和，是宋導演的私人助理。三位請跟我來吧，宋導演已經恭候多時了！」
宋導演？恭兵三人同感納悶，不會是宋文朝吧？那老梆子怎麼又成了導演了？
走廊並不長，轉過一個彎之後，三人被帶進了一間「奇怪」的練功房內。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本來肯定是某個戲班子的練功房，這從房間的布置和一些練功用的設施上能看得出來，但現在……
恭兵三人全看傻了眼。
練功房中間搭起了一座半米高的台子，一男兩女正在上面以京劇的唱腔打情罵俏。他們穿的是戲服，或者說是古裝，但卻極少，只堪堪遮住了關鍵部位，甚至偶爾有所動作便春|光乍現，其余地方更是一覽無遺。
而圍繞著台子，十幾個人正在吹拉彈奏，兩台攝像機正在緊張地拍攝。
乖乖，人家這才叫激|情戲啊！
恭兵由衷地感嘆，然後把目光轉移。
台子的南面有一排座位，中間坐著一個六十歲開外，有些干瘦但精神矍鑠的老頭，穿一身中式的休閑裝。雖然坐在那里，但依然能看出這人個頭很高，脊背挺得很直，一手攥著一個紫砂壺，一手拎著一個電喇叭，不時沖著台上大吼︰「情緒，情緒，注意情緒！」
不用說，這人就是宋文朝。
恭兵還特別注意到旁邊與他隔著三個位子而坐的中年人，年紀在五十歲上下，國字臉，穿著極為樸素。他沒有看台上的表演，而是閉目養神，在如此吵鬧的環境中卻仿佛睡著了一樣。一靜一動，他與宋老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汪安和走過去請示宋文朝，宋文朝的全部精力都在台上，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恭先生，老爺子請您過去！」汪安和回來招呼恭兵，至于王兆和老鼠，則被他客氣地留在了原地，自然有人搬來凳子，奉上茶水。
如果剛才算是下馬威的話，現在就是擺架子了吧？恭兵心中不屑，大咧咧地走過去坐下，與宋文朝只隔了一個位子，笑道︰「宋導？」
「我說你們怎麼搞的，動作不要那麼僵硬，自然一點嘛！哈哈，你也叫我宋導，哪有什麼宋導！都是兄弟們抬愛，亂叫的。我不過是嫌得無聊，玩玩票罷了，哈哈！」宋文朝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眼楮卻仍然緊盯著台上，連看都沒有看恭兵一眼，只是抽空吩咐一聲上茶。
「怎麼樣，老弟，這出戲還過得去吧？」宋文朝又道。
「哦？不知宋導是說眼前這台上的戲？還是暗指你做的這個局呢？」恭兵啜了一口茶，笑著反問。不過任誰也能看出來，他已經非常憤怒，到了忍耐的底限。老實說，恭兵還沒從受過這種待遇，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從來沒有人敢不用正眼看他，從來沒有！
「當然是台
上的戲，老弟想哪去了？！」宋文朝答道，突然一揮手，「停，大家先停停吧，找找感覺！」
眾人頓時如蒙大赦，各自下台休息。兩個女演員則一起向宋文朝走來，一左一右依偎到他的身上。
「導演，我們演得怎麼樣嘛？」一個女演員嗲聲道。
恭兵這時才注意到，這兩個女演員長得很像，而且都非常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歲。此時兩人只象征性地披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根本就遮擋不住內里的風光，反而平添了一種古典的韻味，當真是撩|人之極。
這老梆子都什麼歲數了，居然還養著一對姐妹花？他還真不怕死在床上啊！恭兵暗自忖道，目光也變得更冷，更利，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好好好，你們演得都很好！」宋文朝在兩女的臀上各拍了一記，「行了，你們先到一邊玩會吧，我有事情要跟這位朋友談
「啊！」兩女同時嬌呼，「導演好壞哦！」
宋文朝大感得意，望著兩女裊裊婷婷的背影哈哈大笑，笑聲未斂，突然扭過頭，望著恭兵道︰「老弟听說過東北王江南槍土藏喇嘛老疆孀嗎？」
恭兵心中大驚！
這幾個人，他不只听說過，還間接跟其中的老疆孀打過一次交道——就是那次交道，牽扯到一個天大的秘密，「血色槍騎的兵」就是因為那個秘密被整個抹殺的！
宋文朝為什麼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他還知道些什麼？他設局引自己到這里又是為了什麼……一連串的問題涌上腦海，恭兵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他不夠鎮定，而是這個秘密太過嚴重，太過可怕，他甚至想過將其徹底埋葬在心里，永遠不再提起，而且他好像真的做到了，因為自他回到濱海市之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秘密，而是選擇重新開始，靠自己的經營和發展建起一方勢力。
可現在這個宋文朝——
不過情況也許還沒那麼壞，先別逢亂陣腳。
恭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的殺意卻越發冷冽。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那麼他只能讓宋文朝閉嘴，永遠地閉嘴。
195、不服就打
相對于波瀾起伏內心，恭兵的表情卻是出奇的平靜，只是眼神更冷。
宋文朝久等沒有回答，舉起茶杯向恭兵示意，然後解釋道︰「老弟出道晚，沒有听說過也正常。我說的這四個人，代表了當今華夏地下世界的四大勢力。老弟有興趣听一听嗎？」
恭兵有點放心了，笑道︰「願聞其詳
「東北王是指王恩九，道上又稱九爺，為人心黑手狠，手下有三百個隨時敢玩命的兄弟，號稱三百東北虎，整個東三省都是他的盤子；江南槍是指譚師宗，名門之後，極有修養，兵器是一支三尺長的鐵槍，家傳的陰符槍法練得出神入化，據說已晉宗師境界。除了滬海市，長江以南，瀾滄江以東，全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土藏喇嘛主要活躍在土藏高原，離我們比較遠，而且也基本不跟咱們打交道，就先不說他了
說到這里，宋文朝停下來，舉起紫砂壺笑道︰「老弟，別光顧著听啊，請！」
恭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里卻在想，這個老家伙知道得果然不少，自己雖然也听說過這些大梟的名號，但了解得卻沒有這麼詳細。不過他還是有點懷疑，不知道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怎麼恰好在這里停了下來？
宋文朝招招手，汪安和立刻跑過來，給兩人續上水之後，又識趣地走到一邊。
宋文朝接著道︰「老疆孀是個維族人，名叫托依汗，孔雀的意思，外號悍孀、悍婦。她是原老疆大梟堯里瓦斯的弟媳，但是在她的男人莫名身死之後，這個蛇蠍般的毒婦突然設計刺殺了堯里瓦斯，又以鐵血手段蕩**對她的勢力，成為老疆的頭號大梟，也是四大梟中唯一的女人。怎麼樣，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吧？」
恭兵不知道他是否話里有話，笑道︰「確實夠狠。不過我想，她可能也有一段傷心的故事吧！」
宋文朝一臉吃驚地看著恭兵，道︰「老弟居然會有這麼細膩的想法，我還以為老弟只懂舞刀弄槍呢！」
「宋導是老江湖，怎麼也以貌取人呢？」恭兵笑了笑，又問道，「今天把我引到這里來，宋導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宋文朝反問道︰「你不覺得很有用？」
「當然，這得多謝宋導指點，呵呵！不過我的意思是，宋導告訴我這些的用意是什麼？如果沒有的話，那咱們是不是該談談我的事情了？」說到後面，恭兵的表情已經變得少有的嚴肅。
「你有什麼事情？」宋文朝奇怪道。
「宋導不是這麼快就忘了吧？」恭兵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一字一頓道，「我剛剛有兩個兄弟重傷，還有好幾個兄弟傷得輕一些，這件事，我需要宋導給我一個說法！」
「你——」宋文朝氣結，他完全沒想到恭兵這個不開眼的居然敢向他討帳，而且還是在他示好的前提下！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宋文朝定定地看著恭兵，似乎想要把他看穿。恭兵也毫不退讓，冷冷地與他對視。
這時，宋文朝旁邊的那個中年人也緩緩地站起，走到旁邊站定。
宋文朝伸手止住中年人，沉聲道︰「今天這個局，原本就是為了引你來，因為我不忍心看你走錯路，有些話想跟你說。至于誤傷了你的兄弟，我很抱歉，所以我才決定請你看戲，午夜劇場，我剛剛導演的。來看戲的人身份都很不一般，如果能跟他們結識，對你的事業會大有助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于宋文朝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這些話無異于已經做出讓步了。
但是，恭兵卻不能接受，否則高陽就算不會說什麼，心里也必定會對他有些許不滿。畢竟人家都是為他辦事的，現在出事了，他這個當頭不說為兄弟討回公道，甚至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不了了之？兄弟，必須要維護！這是恭兵一貫的信條。
「宋導的心意我領了，但我還是需要一個說法
此時的恭兵顯得很固執，很不近人情。但不遠處的王兆听在心里，特別是高陽的小弟老鼠听在心里，卻只有激動，感動。兩人情不自禁地來到恭兵身後。
宋文朝霍地立起︰「老弟，我認為你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才找你來，還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恭兵笑了笑︰「如果宋導和我的兄弟之間注定要有一方失望的我，我只能說宋導聲抱歉了
「好！很好！」宋文朝的一張老臉已經黑得像是鍋底，「老弟真是講義氣，這年頭可不多見了！不過，我要是說不呢？」
「那就只能用它說話了恭兵晃了晃缽盂大小的右拳。他的左手還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這對他的戰力有一定的影響，不過他卻毫不在意。
宋文朝怒極反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說法？」
「這個倒很簡單，就按江湖規矩來辦就行了。當時
誰動的手，現在就站出來，要麼留下我兄弟同樣的傷，要麼當眾給我兄弟敬酒賠禮，另外再承擔相應的醫藥費
「確實不難，但我不想叫我的兄弟這麼做宋文朝搖頭。
「那就是沒的商量了，是吧？」
恭兵本就是來找場子的，同時剔除對他進軍河東省可能存在的威脅，同時打探宋文朝與杜三泉的關系，以及與島倭是否有什麼勾連等等，但他一直沒有吃透宋文朝的真實用意。而宋文朝在開始確實是想與他結交，甚至抱著後面可能還會展開合作的想法，但事情發展到現在，漸漸與兩人的預想都有些不同了。
「我還有些事情沒說，但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說的必要了。年輕人，你沒有表現出對一個江湖前輩應有的尊重，你會後悔的
恭兵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宋文朝極力克制著他的憤怒。多少年了，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跟他講話。如果不是他很看重這個年輕人，自己有些沒有完成的事情，想要寄托在他的身上的話，他早就讓他不知死掉多少回了！
只是一想到真要搞掉這個年輕人，他的心里忽然有種難言的失落，好像一個願望忽然間落空了。就是這種感覺，讓他始終提不起殺氣。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想到這里，宋文朝忽然狠狠道︰「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只有成全你了！」
恭兵立刻反唇相譏︰「你不覺得自己廢話太多了嗎？」
「連信！」
宋文朝低吼一聲，忽然退後，而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突然一個進步，擋在宋文朝的身前，見恭兵沒有追擊宋文朝的意思，微一錯愕，然後又一個進步，揮拳攻來。拳勢剛猛，還未及身，已經發出一連串 叭的響聲！
竟然是八極拳！
「來得好！」恭兵一聲暴喝，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轟出，以拳對拳！
連信卻突然變招，雙腳一錯，滑過恭兵的正面，至側面處突又發出一掌，切向恭兵的上臂。
赫然又是劈掛掌！
俗話說得好，八極加劈掛，打遍天下也不怕。這話有夸張的成份，但空穴來風，並不是沒有道理。八極拳善于近戰，而劈掛掌則利于遠攻，兩者結合，確實可以取長補短，相得益彰。
恭兵的身體很強悍，但這一掌也不敢硬接。況且上臂較之前臂，活動的幅度本來就小，不易閃避。當即向前急沖兩步，回身再打出一拳，迎向正由後追擊而來的連信。
連信沒想到恭兵看似笨拙，實際上變招不但靈活，而且很快。這一拳他還沒用老，只能再次變招，配合八極拳的碾步、磨步，瞬間從左右各出一拳，兩拳同是虛招，但隨時都可變成實招，叫恭兵防不勝防。
恭兵冷笑，對付這種拳法，他一般都是不管不顧，直接以拳硬撼，以力破巧。八極拳雖然不算取巧的拳法，但連信顯然也一直在避免與他硬拼。那麼，恭兵必然要硬拼。
恭兵出直拳，毫無花哨的直拳！
這一拳，再次打出了他在與唐一刀交手時的精氣神，一股凌厲的拳勁瞬間從拳面上暴發出來！
連信大驚，這是宗師的境界啊！眼前這人如此年輕，居然已級達到宗師的境界？！
當下更不敢硬接，但他已經使了兩個虛招，動作幅度自然有點兒大了，此時再變招已經有些不及，當即一咬牙，兩臂一合使了一個纏絲勁，想要把這一拳化開。
但他完全想錯了！
還未觸到恭兵的拳頭，那霸氣的拳勁已經轟到他的手上，頓時，劇烈的疼痛沿著手掌迅速蔓延到整條胳膊，還好他見勢不好趕緊收勁，不然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兩人乍合即分。外行人只看到恭兵一拳擊出，而連信似乎想要擰住他的胳膊，卻突然像觸電一樣，然後迅速向後彈去。
恭兵微微一笑，這個連信，比唐一刀差太遠了啊！一步躍到連信身前，正要揮拳再戰，在一旁觀戰的宋文朝突然大喊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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