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193、隱藏的老大
193、隱藏的老大
這兩天恭兵很是逍遙，大概是他自境外潛回之後，過的最輕松、最愜意的日子。
盡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只是暫時刻意地不去想，不去管。因為他已經預感到這短暫的風平浪靜之後，必將是驚天動地的血雨腥風。不管未來多麼艱難，他有信心為莫雷，為「血色槍騎兵」死去的所有兄弟們討回公道。但是，他沒有信心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老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話也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所以，他會把生死置之度外，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並且堅持到底。縱然最後他必須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又有什麼關系呢？
「喂，你又走神啦！」藍雪偎在恭兵的懷里，伸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快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這小妮子得到了愛情的滋潤，整個像是變了個人——雨後的玫瑰大概也沒有她此時看上去更明**人了。
恭兵跟藍雪相識的時間不長，感情卻並非一帆風順，現在總算是不管那麼多現實因素，毅然決然地走到了一起。也許只是曇花一現，剎那繁華，但兩人的想法卻達到了驚人的默契。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得一足矣。
「我在想，我們是把老窩繼續留在濱海，還是搬到正陽來？」恭兵望著望外漸漸暗淡下來的天空，心說時間過得也太快了，眨眼又是一天。
藍雪努了努小嘴，道︰「當然是留在濱海市了，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嘛？」
「為什麼？」
「因為我對濱海市有感情嘛！」
「呃，好理由！」恭兵笑道，「那咱听你的，嘿，有沒有什麼獎勵？」
藍雪的兩頰先升起兩團紅暈，低著頭問道︰「怎麼又要獎勵啊？這兩天已經獎勵你太多次了！」
「多嗎？」恭兵決定無恥到底了。
「怎麼不多？」藍雪的臉徹底紅透了，「昨天一天，白天加晚上就有……就有五次了呢！」
後面的聲音已經小得幾乎听不見，恭兵卻大呼過癮，繼續問道︰「你難道沒听說過一夜七次郎的故事？」
「要死啦！」藍雪粉拳亂捶，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恨卻被恭兵的一雙鐵臂緊緊地箍在懷里。而且，這廝的手又不老實了。
這時，敲門聲傳來。
「靠，誰敢來壞哥的好事？」恭兵氣得大罵，藍雪卻趁機逃開狼爪，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向窗台，做悠然賞景狀。
恭兵笑了笑，扭頭道︰「進來吧！」
「兵哥！」王兆快步而入，乍見杜三泉的帝王間，顯然也為里面的奢華而吃驚，但顯然他此刻顧不上欣賞這些，一臉焦急地走到恭兵旁邊。「高老大剛才來電話，他們在濟通市遇到了麻煩，有三個兄弟重傷！」
「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恭兵遞給王兆一根香煙，示意他別著急。不過他心里也在納悶，現在是什麼形勢啊？整個河東省的地下勢力不說望風披靡，至少也該能看得清厲害關系吧，怎麼居然還有不開眼，甚至敢跟他硬踫的人？
隨著王兆的介紹，恭兵大致明白了情況。「那三個兄弟怎麼樣？」他問道。
「傷得很重，不過好在及時送到了醫院，性命算是保住了王兆回答，然後又補充道，「都是高老大手下的小弟
恭兵點點頭︰「只要還有命就好
「兵哥，現在怎麼辦？咱們要不要馬上殺過去？」王兆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當然要！」恭兵微笑道，「不過，先不要莽撞，咱們先來分析一下。那人既然是杜三泉入道的領路人，那肯定是地下世界中的老前輩了。可他已經十多年不問江湖上事情，這次為什麼要對咱們出手呢？他是活夠了麼？」
王兆也很疑惑︰「是啊，高老大也沒鬧明白，直到栽了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兵哥，你覺得會不會是司馬搞出來的動作？」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畢竟這個那老家伙的輩份在那擺著呢！他如果不想出手，恐怕沒有人會去強迫一個已經退出江湖的老人兒的。除非——」恭兵皺起眉頭。
「除非什麼？」王兆急道。
「我也只是猜測，這個老東西沒準也跟島倭有什麼關系。你知道，由于歷史的原因，咱們國人對鬼子的態度一直都不好，地下世界的人更是嚴重，只不過現在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抗倭罷了。但對于跟鬼子有勾連的人，大家習慣上還是很反感，比如大家對杜三泉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現在杜三泉已經垮了，這個老家伙卻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很難讓人不產生這樣的聯想啊！只是不知道他是想給杜三泉出頭，還是給他擦屁|股？或者，干脆是給他自己擦屁|股？」
「有道理王兆覺得恭兵的分析很有說服力，不過听到最後還是恨恨道，「怎麼又是島倭，怎麼哪里都有島倭？！」
「淡定一點！哪里都是鬼子，說明鬼子已經藏不住了恭兵笑著拍拍王兆的肩膀，頓時帶給他強大的信心。「走吧，正好我也有些問題還沒弄明白，這尊老佛的出現未必就是壞事——混得久了，知道的事情應該也該比別人多一些吧？」
同藍雪打好招呼，尤其是叮囑她今晚哪里也不要去之後，兩人驅車前往濟通市。
濟通市雖然也屬河東省下轄，但是卻沒有杜三泉的勢力分布，這也是行動之初恭兵沒有將其作為主要目標的根本原因。然而沒想到，這里卻藏著一條大魚。不過反過來看，這也正好解釋了杜三泉的勢力為什麼沒有伸到這里。
在路上，恭兵給高陽打了一個電話。原來高陽也受傷了，只是傷得不怎麼嚴重就沒告訴王兆。簡單聊了幾句，恭兵發現他對這個宋文朝的情況掌握得很少，不過畢竟是道上的老鳥，在退走時他安排了一個機靈的小弟，盡量全程跟蹤宋文朝。
恭兵立刻讓王兆聯系那個綽號叫「老鼠」的小弟。
只听王兆在電話接通後「嗯嗯啊啊」了一陣，扭頭對恭兵道︰「宋文朝剛從家里出門，現在還知道他要去哪里
恭兵道︰「繼續跟蹤，隨時報告，不過要讓老鼠小心點，那可是只老狐狸！」
由于已經掌握到宋文朝的具體行蹤，所以恭兵和王兆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進入濟通市之後，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按照老鼠提供的情報前往「通達劇場」。
「這老小子喜歡听京劇？」王兆看著「通達劇場」的門面有些傻眼。
恭兵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通達劇場」原來是個小型戲院，瞥眼看見古色古香的大門旁邊，一塊黑牌子上寫著今晚的劇目︰四郎探母、智取威虎山、空城計、午夜特別劇場……
兩人對視
一眼，不禁同時啞然失笑。找地方停好車之後，王兆正要給老鼠打電話，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小男人已經來到近前。
「兵哥？」
恭兵看這人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老鼠了，果然是人如其名，不過卻好奇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老鼠笑道︰「老大跟我說過你的大概樣貌，不過就算老大不說，像兵哥這麼出眾的人物，我也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跟我來吧，宋文朝已經進去大半個小時了，一直沒出來說完往恭兵、王兆的手里各塞了一張門票。
老鼠除了長相猥瑣，尤其是一笑起來眼楮幾乎成了兩個小圓點之外，倒也還算會來事，至少一見面就送了一記馬屁嘛！
恭兵笑了笑，和王兆一起跟在他身後走進劇場。
劇場的規模不大，一眼掃過，估計也就一百到兩百個座位左右，而且上座率十分可憐，竟有一大半座位都是空的。他們的位置在三塊區域的中間區域，偏右的後方，旁邊就是過道。
從這里也能看出老鼠的精細之處——這個位置基本居中，監視和行動都很方便。
戲台上，正好一場終了。一個打扮極為時尚的小姐款款走上戲台，朗聲報幕，不過聲音卻有些沙啞，似乎也是個京劇演員。
下一場是《空城計》。
「日哦，好像不太吉利啊！」坐定之後，恭兵笑道，「咱一來就是空城計，宋老佛不會跟咱們唱的也是這一出吧？老鼠，他在哪個位置？」
老鼠被恭兵逗樂了，不過回答得卻很相信︰「我是跟著他進來的，他進了後台就再也沒出來過。我查過了，這里沒有後門，所以我就到外面守著門口，同時也方便接應你們
「不錯，高老大沒看錯你！」恭兵贊許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也別在這看戲了，去後台吧！」正要起身，一個做小生打扮的女服務員突然走到近前，問道︰「請問您是恭兵先生嗎？」聲音很甜，語氣也十分恭敬。
恭兵疑惑地看了老鼠一眼，老鼠也茫然地搖頭，顯然搞不懂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
「我是，你是哪位？」恭兵忽然間有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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