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邊拿著一根雞腿啃著.邊說︰「好說.好說.以後他那里不听話.我就替你教訓他.皇上還不是我教出來的.他一個武夫還比皇上厲害.」
這話就更難听了.但是在這里又不能發火.也不知道張居正怎麼想的.請他來.這不是攪局嗎.可是張居正畢竟是主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勸另外幾位吃飯.另外幾位看高拱這樣.也不大搭理他了.各自找自己的關系好的打招呼勸酒去了.桌子上只剩下我們三個.張居正也不好離開.畢竟人家還是首輔.一個屋里辦公.鬧的很僵了也不好.誰也能有求道誰的時候.
我一看這樣.我們這首座算是冷場了.我就對張居正說︰「老師.要不我敬高大人幾杯酒吧.」
「好.應該的.高大人能來參加你的拜師典禮.不是我的面子.這是給你的面子.快點給高大人敬酒.」
我倒了一大杯酒.站起來來到高拱身邊.說道︰「高大人.下官敬你一杯.高大人能來捧場下官感激不盡.」
高拱那是來者不拒.放下手里啃了一大半的雞腿接過酒杯說︰「老夫就好這一口.怎奈家貧買不起.今天就借張大人的地盤.多喝點.」高拱一飲而盡.我又倒了一杯.說道︰「高大人.我也借我老師的酒.敬你一杯.前幾次我的態度不好.在這里給你賠罪了.」
高拱有接過了酒杯邊說邊喝︰「沒事.老夫肚子敞亮著呢.那都是小事.」說完.酒也干光了.
第三杯我又端給了高拱.這喝酒不能亂敬啊.該說點什麼呢.靈機一動我說道︰「高大人.你學富五車.是我們大明朝少有的才子.又是首輔.以後下官有不懂的還要高大人多多指教啊.」
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高拱也很開心的接過酒杯.把第三杯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又去啃他那根快沒有肉的雞腿去了.
此時一邊的張居正已經看出我的意圖是要灌醉高拱.讓他當眾出丑.哪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張居正站起來說道︰「各位同僚.今天是個好日子.更好的是.我們的首輔高大人也來了.高大人可是大忙人.難得有時間出來.更不用說是一起喝酒了.你們也都仰慕高大人的才華.今天你們何不借著這個機會敬高大人一杯.也和高大人對親近一下.」
這些官員都是七竅玲瓏之人.剛才還礙于張居正的面子不好去跟高拱接近.現在張居正都這麼說了.那里還有什麼顧忌.都站起來端著酒杯來到了首座.這高拱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已經喝了不少了.更不會想到張居正是在整他.看到眾人來敬酒.也就接過來喝了.喝了這個的不能不喝那個的.這一杯接一杯.喝了十幾杯.他那根雞腿還沒機會去啃一口.後面的又跟著上來了.
就算是這時候的酒沒什麼度數.這幾十杯下去也夠嗆了.高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清醒.說話的時候舌頭已經大了.還沒等眾人都敬完.高拱已經出溜到了卓在底下.手里還沒忘記他那快吃完的雞腿.
張居正看效果已經達到.這高拱也受到了懲罰.就對大家說︰「各位.高大人不勝酒力.已經休息了.你們盡興.」說完又吩咐管家把菜撤下去.重新上菜讓大家接著喝.
待安排好這些.張居正對我說︰「雲杰.走跟我去書房下.今晚大人慢慢喝.一會我就回來.」說完就帶著我往書房而去.絲毫沒有管還在桌子底下趴著的高拱.
跟著張居正後面來到了他的書房.張居正開門進來後.又隨手把房門關上.來到椅子上坐下說道︰「雲杰.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夫的學生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和老夫息息相關.所以以後做事要慎言.要三思而後行.不過真要是他們欺負到你頭上.也不要手軟.該出手時就出手.這也是我們的原則.像今天高拱這個樣子.我看出來了你是要和他頂嘴.為什麼我攔著你.你說說看.」
「老師.這個學生也是氣不過.才想回擊他的.學生不知道老師為何如此忍讓他.還請老師教誨.」
「這個嗎.還是跟你說一下吧.今天老夫就知道那高拱來者不善.但是這事不請他還不好.畢竟都是內閣大臣.我們都做過皇上的師傅.我要是不請他.皇上肯定覺得我度量狹隘.作為一個內閣大臣.不光要有治國的才能.還要有容忍的氣量.我還真怕高拱不鬧事.今天來的都是朝內的大員.他的一言一行明天就會成為笑柄.皇上也會知道.所以我才不會和他計較.你也不要和他計較.待會散席了你送他回家.以顯示我們寬以待人的心性.不和他計較才是君子之風.明白了嗎.以後要多學著點.」
「多謝老師教誨.以後學生也跟著老師學點這為官做人之道.還請老師不吝賜教.」
張居正滿意笑著說︰「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學生.說起來.老夫真正教過的學生.也就是皇上自己.現在又加上你.那些叫老師的.不過是我做主考是參加考試的生員而已.那有什麼感情可言.看著老夫官大了.才依附在老夫的周圍.只有你雖然是武人出身.才華不高.但是秉性忠直.老夫就是喜歡你這個脾氣.這也是老夫收你為地弟子的原因.不過老夫在內閣事情也很多.不可能真的去教你什麼.我會定期給你作業.不懂的就來府里問我.你看怎麼樣.」
張居正說的也是我最想听的.我也不願意找個人管著我.我哪里有時間去學那些.再說了這些我也都看過.沒什麼難的.拜師只是給外人看的.說明我是張居正的人就是了.
我把懷里的字帖拿出來.遞給張居正說道︰「老師.學生也沒什麼禮物.這是我去當鋪看到的一本王羲之的字帖.他們說是為贗品.學生就買下來送來給老師看看.學生對字畫一道不大懂.」
張居正接過字帖.打開一看眼就直了.一共四頁的字帖足足看了一盞茶的時候.看我把字帖放在書案上說︰「雲杰.你費心了.只是多少錢買的.這字帖偽造的不錯.連為師也幾乎騙過了.」
反正.我知道張居正也是在裝聾作啞.現在都是聰明人做事不用說.他也知道我這是真品.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老師.這是我五十兩銀子買的.那買主一開始說要五百兩.那掌櫃的說是贗品後.那賣主就焉了.我給了五十兩就買下來了.老師是不是覺得買的貴了.」
「沒有.不貴.雖然是贗品.但也是高人偽造的.老夫雖然沒有見過真跡.但是也見過幾幅王羲之的字.非常神似.只是筆力上海欠點火候而已.雲杰你費心了.以後再來這里.不要拿什麼禮物.你是我的學生.我們不要玩虛的.」
「學生謹記老師教誨.只是今天這高拱喝多了.又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丑.會不會嫉恨你.」
「不會的.我了解這個人.就是心眼狹隘一點.但是還不是那麼的小心眼.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以國事為重的.其實我們也就是面子上過得去.私下里也沒有什麼來往.你送他回去的時候.態度好一點.我也是讓他們那一黨看看.連高拱都和你和解了.他們以後也不會難為你.也是為了你以後辦事好辦.你要明白為師的心情.」
「學生知道老師都是為我好.雲杰萬死不能報老師的提攜教誨之恩.」
「好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過來就是了.我們也該去前面了.走的久了也不好.」
張居正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字帖收起來.還找了個盒子裝了下.看來張居正也是真心喜歡這份禮物.
我們兩個又來到了客廳.大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有幾個小官因為興奮.一天見到了兩個內閣大佬.喝的多了點已經在發酒瘋了.高拱也不在桌子底下趴著了.也不知道誰把他弄到了椅子上.斜靠在椅子上.嘴里還留著哈喇子.那一身半舊不新的官服.也都是吐出來的污物.
張居正看這樣.吩咐管家.去後面找了一身衣服.又把高拱扶到後面換下了那滿是污垢的衣服.還順便給他洗了把臉.再出來時.高拱已經醒了一點.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的什麼.但是還是不是很正常.大家這時候也吃的差不多了.
「管家.找幾個人扶著高大人.讓蘭大人送高大人回i府.」張居正對跟在身邊的管家吩咐道.
管家叫了兩個家人來扶著高拱往門外走去.這高拱嘴里還嘟囔著︰「不不走.再來三杯.」
高拱走到大門那里.竟然掙月兌了兩個家人的攙扶.扶著牆腿下褲子就開始撒尿.跟在後面的官員.都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奇葩首輔.今天算是把人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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