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兩個家人也過去趕緊攙著晃晃悠悠的高拱.這高拱撒尿一半尿在了地上一半尿在了褲子上.剛換上的新衣服也被尿濕了.
我一看這樣.也不能讓他再出丑了.畢竟是一國之首輔.傳出去丟的不是他的臉.連朝廷的顏面都沒有了.別人還會說張居正的責任.我讓兩個家人把高拱的褲子給提上來.系好.這才硬攙著他出來大門.大門外.也有高拱的家人陪著一起來的.看到高拱被攙著出來.過來一老一少兩個家人.接過了高拱扶著往轎子上走去.我也跟著來到轎子邊.問道︰「你們賠高大人一起來的嗎.」
「是的.我是高大人的管家.這位大人怎麼稱呼.」那個年齡大的回答.
「我姓蘭.張大人讓我送高大人回家.我們走吧.高大人喝的多了點.你先去里面把高大人的官服拿出來.回去洗洗.」
那管家把高拱扶到轎子里.有回身進了張府去把高拱那滿是污垢的官服拿了出來.我對那管家說.你們慢一點.注意不要讓高大人跌出來.」
「放心吧.蘭大人.我們會注意的.要不你不用送了.我們送老爺回去吧.」那管家跟我說.
「沒事的.這是張大人的安排.本官一定要把高大人送回去.我們走吧.」看我堅持.那管家也沒有說什麼.就指揮著賽格抬轎子的往高府走去.
曲里拐彎的走了很久.才在一個不高的府邸門前停了下來.轎子落地.管家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高拱扶了出來.往府里走去.我也跟在後面進了大門.
高拱的府邸不如張居正的.而且還是差很遠.也沒有幾個家人.看門的也是一個老蒼頭.看著高拱這樣.也過去幫忙扶著.到了客廳.管家把高拱放在椅子上坐下.對我說︰「蘭大人.你稍坐.我去後面把夫人請來.高三.你去給蘭大人泡茶.」管家對那個跟他一起的年輕人吩咐完後.那管家就進了後堂.
不一會管家就出來了說道︰「蘭大人稍候.夫人一會就出來了.」
「沒事.管家你先照顧下高大人.給他喝點水.」
管家倒了一杯水來到高拱身邊.睡得呼呼的高拱.根本不知道是在干嗎.管家把水灌倒他嘴里.他還嘟嘟囔囔的說︰「好酒好酒.再來一杯.」
「蘭大人.讓你見笑了.我家老爺好酒.但是酒量又不大.所以.逢喝必醉.」管家苦笑著說.
我還沒有回答.就見後堂進來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穿著樸素.但是氣質不俗.進來後管家跟那婦人說道︰「婦人這就是送老爺回來的蘭大人.」
那婦人一個萬福說道︰「多謝蘭大人.讓你受累了.」
我也不能坐著.趕緊起來還了一禮說︰「夫人客氣了.下官和高大人同朝為官.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我家老爺也是的.出去就沒有了節制.這個為了喝酒的事我都說過他很多次了.一直不听.以後也請蘭大人你們多勸勸他.」
我心里想.這事是我們不能說的.再說了我們還是對頭.高拱就是喝成什麼樣.也不管我的事.不過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我也答應著︰「夫人放心吧.有機會我會勸勸高大人的.那現在沒事了.下官告辭.」
說完我站起來.告辭了高夫人.那管家也一直把我送到了大門外.上了轎子.老劉問我︰「少爺.我們現在是回家還是去張府.」
「回家吧.都累了一天了.張府那里去了也沒人了.再說張大人比我們還要累讓他先休息下吧.」
轎子抬回來玉馬巷.剛進去想休息下.外面來人了.老劉出去接著.把來人領到了客廳里.我一看是魏府的管家.那管家給我施禮後說道︰「蘭大人.我家老爺說.讓你過去趟.晚飯在那邊吃.」
我一天.很奇怪.今天怎麼讓我去那邊吃飯.就問那管家︰「管家.魏大人叫我過去吃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蘭大人.魏小姐的父母從老家到了京城.所以.魏大人讓我過來請蘭大人一起過去吃個飯.大家也認識下.不知道蘭大人方便不.」
這是好事.魏子涵的父母來了.也就說明我們的婚期已經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來了.我趕緊跟那管家說道︰「沒事.管家.你回去告訴魏大人.我稍候就到.」
送走了管家.我對老劉說︰「劉大哥.你看我們是不是要買點禮物過去.第一次見面空手會讓人家說我不懂禮節的.你看看買什麼好.」
「少爺.這個嗎.也不用太貴重了.我看我們邊走邊看.看到合適的就買.無非就是點心.水果之類的就可以了.少爺覺得如何.」
「好.這些我們就走.只是我們便服出去吧.轎子也不用了.幾位公公跑了一天也夠辛苦的.你和劉連江一起去吧.」
這邊老劉去準備馬匹.我去了內室把那官服月兌了下來.換上了一身便服.出來上馬就往魏府走去.路上邊走邊看.老劉下去買了不少的水果和點心.我看也差不多了.畢竟是第一次.帶多了東西也不是很好看.
到了魏府.那管家早就在府門口等著來.看我過來.幫著拴馬拿東西.看門的也過來幫忙.老劉光買的水果就兩簍子.再加上點心什麼的.還有好幾盒子.幾個人幫忙把東西從馬上拿下來.我就跟著管家進了大院.到了大廳.魏大人和魏子涵的父親都在坐著喝茶.這魏子涵父親我是認識的.但是現在也要裝作不認識.畢竟我的軀殼換了.
我先給魏雲忠見禮︰「晚輩蘭雲杰見過伯父.」
「好.好.來的很快啊.來我給你介紹下.」魏雲忠說著把我領到了魏子涵父親面前.
「這就是子涵的親生父親.我的弟弟.你的正宗岳父.」
我深施一禮.說道︰「小婿蘭雲杰.見過岳父大人.小婿不知道岳父大人來到.未能前去迎接.請岳父大人恕罪.」
這魏子涵的父親在壽光縣.也是頭面人物.迎來送往的比較多.這場面上的話還是很會說的︰「快快請起.賢婿無罪.是我沒有通知你們.罪不在你.快請坐下.」
我在魏子涵父親的邊上坐了下來.侍女送上茶來.幾個家人也把禮物拿了進來.我說︰「岳父大人一路鞍馬勞頓.這一路上還順利吧.」
「還好.現在治安還是比較好的.再說了我還帶著人.也沒事的.就是路不大平整顛簸的很.我也很多年沒來京城了.這是我第二次來.還是京城好啊.」
「那就請岳父大人留在京城吧.以後我和子涵完婚後.你也留下.陪著伯父一起.也省的寂寞.還不會想孩子.」
「好倒是好.可是我們魏家的基業還是在老家啊.當年先祖父就說過.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老家的基業.不能全部出來做官.老家的基業必須要有人看守.這不我回了老家.你伯父比我的才華好.就留在了京城官場.」
看來老魏家的先祖是個聰明人.知道官場凶險.所以才有這麼個遺囑.這也是給自己的子孫後代留了一條命脈.做官不行可以回家去.不至于流落到街頭.
「是啊.老祖宗的教誨不能改.我也準備以後告老還鄉去陪著你岳父.我也很多年沒回去了.以後就留下你和子涵在京城打拼了.要是哪天不願意做官了.也回去陪這我們兩個.」
「好啊.那我以後也告老還鄉回家陪你們.在京城確實沒有農村的悠閑.這不今天去拜師.那高拱又鬧了一出笑話.」
魏雲忠問道︰「怎麼回事.你拜師那高拱還去了.要不是你岳父今天要來.我也是去觀禮的.你說說高拱怎麼了.」
我就把高拱如何喝醉了.如何在門口尿尿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魏雲忠听完沉默了一會說道︰「雲杰.我看沒有那麼簡單.那高拱貴為首輔.豈是如此沒有分寸的人嗎.他喝酒會少了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張府出丑.我感覺他在掩飾什麼.背後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這些大人啊.都是把心思用在了勾心斗角上.皇上還不能管.高拱和張居正都是皇上的老師.說誰的不是也不好.看來皇上也是存了一份坐山觀虎斗的心思.我看以後你還是要從里面月兌身的好.不能摻和到內閣大臣的爭斗中去.到最後成了別人的棄子.」
魏雲忠這麼一說我才頓悟.難道這里面的事情連張居正也看不出來嗎.不會的.兩個人都是人精.在官場混久了的.豈能不知道.那為什麼張居正不告訴我.高拱這樣做其實是在掩飾什麼呢.他們兩個之間又有什麼事情是不被人知道的呢.
「好了.雲杰.現在不要想太多.我們還是抱定一個道理.我們是為朝廷做事.為皇上做事.不是為了那一個人做事.你今天拜了張居正為老師.以後你有事他要是不管.那他就會落個寡情薄意的罵名.我想他也不會這麼做的.現在我們先不管了.馬上上菜準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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