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天冷,今日的商業街道格外冷清,車簾外鮮少見到有人閑逛,偶有幾個提著東西行色匆匆的路人。炊煙四起,他們該是趕著回家與父母妻兒享用溫熱的飯菜,所以歸心似箭。
江祈心中一涼,唇角帶動一個苦澀笑意,此時正坐在前往江府的馬車中,卻不曾感覺到一絲「家」的感覺。
「四爺,有好笑的能說給我听嗎?」
蕭兒依偎在她身邊睜著一雙清澈大眼望著她,眼波流轉,顧盼生輝,滿滿的盡是討好之意。
江祈捉住他的一只手掌,細細摩挲,那滑膩如絲的觸感絕不輸女子。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若不是被送到了她手中,此時也該是承歡在他人身下了。
「爺想著該給冬帶些什麼回去,他性子清冷,不懂討好,在西苑也只怕無人相處得好她故作淡然地說道,視線落在車廂中的茶盞上。對著這樣身不由己的孩子,她還是狠不下心,盡管清楚他的目的。
蕭兒握著江祈的手掌細細打量,又用那青蔥般的玉指在她的手繭上滑動,觸模,水靈的雙眸中透著些許疑惑。
「四爺只是商人,為何掌心也有諸多老繭?」蕭兒有意忽略她提起的赫連冬,知他現下正在房中伺候,是她的新寵,說什麼都可能觸及她的底線,便換了方式轉移話題。
爭寵應是他的任務之一,他卻聰慧得未教她失望,到底是個玲瓏孩子。
江祈俯首瞧著掌心的粗繭,在心底暗暗自嘲。
雖說她來時只得了個四歲女童的身子,可卻要裝成五歲男童,要掌握江家命脈,練武這種事忒費精力,若是個零基礎的人,她何來多余的時間與力氣?
每日要學經商之道,要學此地的文字,更要提心防範周圍所有人,偶有時間也該是撫琴彈唱緩和緊張與舒解壓力,哪里還能全神貫注地習武防身?所幸,她有那些年的雇佣兵經歷,不曾扔掉的身手只需每日小練片刻便夠。
至于這一手的老繭,倒是她自小明目張膽鍛煉身體得來的成就。為了更成功更安全地做一個「男人」,她不斷練習手臂力量、逃跑速度與酒量,明面上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因為爺對劈柴的興趣,不輸于彈唱
江祈勾著唇角似真似假地說道,看著蕭兒的神色從詫然轉為困窘,兩道柳眉似是在眉心打了個結,掙不開了。
「劈柴也有樂趣嗎?」蕭兒終是問出了一口,清澈的水眸滿是疑惑,好不可愛。
「任何事都存在樂趣,只在于你是否願意挖掘
江祈攬了攬蕭兒的肩膀,不打算再聊下去。天色已暗,不帶護衛的她該是相當危險,雖說出門消息算為隱秘,卻不能掉以輕心。
這邊,她胡思亂想防備被人偷襲,那邊,蕭兒卻在她的雙腿上伏下,雙眼微露媚色,水紅的唇瓣微啟,露出潔白的貝齒,柔女敕的手掌略顯顫栗地游走在她的腿部,幾番欲言又止。
在她捉住那靠近腿根的小手時才跟委屈地吐了句,「四爺……你不要蕭兒嗎?」眉宇間那一抹憂愁凝聚,真真是作孽至極!
好孩子,爺不是不要,實在是你太女敕太小爺不好下手,何況,爺拿什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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