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別做這麼冒險的事,你的身手再好也無法跟宮里的一萬禁軍斗,無論我是死是傷都不希望犧牲無辜的人江祈嘆息著將赫連冬推到椅子上,滿心的感慨。這輩子作孽不少,再連累他人只怕死後要下油鍋了。
但赫連冬的解釋讓她清楚了葛御的目的。想必在她進宮之後他就有此部署,應是猜到皇帝那邊的動作,才設計困住赫連冬,欲找她說個明白。看來,她裝醉的那個無意指控是震到了他,所以才悻悻地打了退堂鼓。
「你死之前我不會死
赫連冬墨色的眸子透著一股子倔強的認真,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沉溺在他眼中貼近了他的心。
這是許諾要護她至死?
忽然間,四目相觸令江祈有些莫名的緊張,心跳砰砰地亂了節奏。她皺了皺眉掩飾情緒,拿了案上擬好的請柬開門將秋招了過來。
「探探清楚在京的正三品以下官員有多少,抄錄這份請柬挨個送到這些人府上,記得留話,皇恩浩蕩,你家爺我有幸御封右侍郎官職,為表清正廉明之風,江府不收一切禮品
是不收「禮品」,不代表禮金。
反正皇帝給了她時間慶賀,這頓酒席自然是少不得的,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大撈一把?
「不收禮品?爺,正三品以下官員那麼多,若是拖兒帶女的來赴宴,只怕咱們家要擺個上百桌,按照官階酒席也得分類,這可是一大筆支出……」秋看著那請柬滿臉疑問,畢竟他這個管家最清楚用度,想來是替主子心疼那筆錢了。
只不過,不收禮品這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放心去安排吧,爺幾時如此鋪張浪費過?」
江祈勾著唇若有所思地拍了拍秋的肩膀,看他似懂非懂地轉身走了才走回書房。她確實沒那麼大方,付出五十兩就必須要收回一百兩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白吃白喝?
連諸葛玄奕跟她喝花酒都要自己掏腰包,何況那些與未來的她同級或在她之下的同僚們,若是不能賺錢,她費勁辦慶賀宴有何意義?
「小四,這破官你非要去做嗎?」
赫連冬面色有些蒼白,唇瓣毫無血色,此時坐在窗前的亮光里更是顯出一絲脆弱來,隱隱地惹她一陣心疼。
「冬,我只是一介平民,皇帝借太子名義私自招我入宮要賞我一個官職,我能拒絕嗎?這不是我的決定,而是我必須遵從的聖旨
要知道,她還必須頂著靠一千五百萬兩銀子買官的惡名,失財又損名,更得冒著生命危險,這破官……她當真是不願去做的。只可惜,天子腳下容不得她狂妄,唯有俯首稱臣才是暫時的活命之道。
「你以為憑著這個假身份能在宮里混多久?戶部算是五皇子的,一日十數雙眼楮盯著你,隨意來個小動作就能栽贓誣陷,你又能安然幾日?小四,你說你堅持是因為責任,但你若進了宮,只會給江家帶來滅頂之災,你還是執意要去嗎?」
「明知前路艱辛險惡,我也怕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冬,他們堵了我的退路,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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