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夢語gl 第二十九節

作者 ︰ 夜曉寒

拉開門的安甯語意外發現納蘭夢竟正坐在院落石椅之上,神情呆滯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發呆,似乎听到動靜便也站了起來,望著安甯語熟悉的臉頰若有所思,停頓了一會才解釋說,「昨夜想了一宿,冒然闖進來貴府著實無禮之舉,不管你相信與否,在揚州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不可置否安甯語和納蘭夢見面都水火不容,斗得更是你死我活,但兩人之間存在著說不上的牽連,被彼此所散發的特質而互相吸引。這點連納蘭夢本人都覺得驚訝不已,在沒認識安甯語之前,從他人之口只得知安甯語為人心狠冷酷,殊不知相處下來似乎能感覺到她完美偽裝下的充滿渴望的心。

昨晚納蘭夢苦苦糾結與安甯語的離開前最後的那番話語,仔細回憶這段日子來所做的一切荒誕之事,果然與安甯語所言一樣稱得上無理取鬧,無論出發點有多好,畢竟介入了別人的生活,妄圖改變別人的想法實屬可笑。逐漸明白了安甯語之所以如此抗拒的心情,如爹爹逼著她嫁給姬俞無異。才發現自己一直故作清高而已,從未念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望著眼前一臉坦誠的納蘭夢,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身上散發著一種魅力,雖然行動怒蟒至少無所畏懼並清楚內心所需,敢選擇屬于自己的道路而非為別人而生存。這點遠遠是安甯語所沒有而渴望,這些年來無論自己掩飾的有多好,手上擁有的權利有多大,還可以掌控很多人的命運,卻唯獨無法改變自己過著如行尸走肉的生活。

眼看安甯語沉默不語,多少讓納蘭夢有些不安,于是接著說,「你不用擔心,自知我的要求很過分,一會便會自行離開,絕不給你添任何的麻煩。」

擺月兌納蘭夢這樣的負累本該高興,不知為何安甯語還是月兌口而出的問,「那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天下之大總會有納蘭夢容身的地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納蘭家日後的日子會怎樣,但納蘭夢卻從未有害怕過改變,這點安甯語永遠無法理解。

「這可能是你做過最愚蠢的決定,要知道你若是離開了納蘭家,若不覓得好夫君就憑你日子可能過得很拮據。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非要討那布衣瓦器的日子何苦?」看似嬌弱的女子竟如此剛烈,難怪當日為了幫交情不深的墨倪逃離安家而不惜得罪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安甯語可能會覺得納蘭夢的所作所為很傻,不過現在的安甯語嘗試去思考和接受,嘗試著卻理解這種看似離經叛道的行徑,「外面江湖險惡,離開了納蘭家這顆大樹,怕最後你只會淪落到一無所有。」

「人的一生不過區區幾十年間,若是一味的執著而壓抑自己,那更沒有思想軀殼有何區別?可能未來對我來說會彷徨,至少是我的選擇,也不曾害怕這樣的改變。比一些墨守成規畏手畏腳的人,就算將來多窘迫也無悔過。」這番話納蘭夢意在說給安甯語听,與之相處久了也明白安甯語背負著無言的壓力,而不予別人道來默默承受。納蘭夢嘗試著揭開她的偽裝,讓她可以活的更灑月兌,不過似乎安甯語的警戒心很強,無論如何努力到最後化作烏有。

從未想過一個出生富庶生活無憂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有這樣的覺悟,不得不令安甯語刮目相看。一直以來,安甯語都是在為別人而活,從未有過屬于自己的生活,至關重要的是她這些年來,她一直認為所做的一切理所當然,改變身份理所當然,接管家業理所當然,在商場上爾虞我詐理所當然,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選擇,「你可以留下來。」

已經打算放棄離開的納蘭夢目瞪口呆的望著還是一臉平靜的安甯語,一個永遠也無法猜透她心意的人,沒想到會說出讓她留下來的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趁我還沒有改變注意。」令安甯語改變注意把納蘭夢留下來的原因並不是今早門縫的那封要挾的信,更多的是納蘭夢真心的感染了她,在這個女子身上安甯語看到了自己丟失已久的信念,一種安甯語渴望而又害怕的思想,也是她為什麼一直想要和納蘭夢保持距離的原因,擔心有一日自己會被動搖。

在納蘭夢驚訝不已之事,從安甯語的房中走出來一個衣著白色沙織睡裙的清秀女子,雖然沒有華麗的服飾襯托還是無法掩蓋姬舞月兌俗高貴的氣質,蒼白的臉頰讓紅腫的雙眼格外明顯,輕輕的走到安甯語的身邊挽著她手,之前的驚慌一掃而光,發現了院中的納蘭夢後將半個身子都藏在了安甯語的身後。

安甯語見狀便也將手心伏在姬舞的手背之上溫柔的說,「別怕,她是納蘭夢。」

望著眼前兩人依偎著的畫面讓納蘭夢百感交集,俊男美女一如既往的唯美,為何會有驚訝、惶恐、不知所措又理所當然的感覺。也從未見過冰山一樣的安甯語,竟然還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也讓納蘭夢覺得如此尷尬,想要離開腳卻好像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最後還是安甯語先開口說,「既然納蘭姑娘在府上暫住一段時間,有空也可以與郡主一同聊天、下棋或賞花作伴免得寂寞。」說到底,安甯語還是擔心姬舞一個人的時候會胡思亂想。

「求之不得。」納蘭夢雖然不知道為何姬舞一大早會從安甯語的房中走出來,也不清楚她們關系已經到了什麼階段,但看得出來安甯語對姬舞的濃濃的憐惜之情。

這會輪到郡主不樂意,剛才還戰戰兢兢的她這會將半個身子擋在了安甯語的面前,好像將喜好的東西護在懷里,警惕的望著讓人垂涎欲滴國色天香的納蘭夢,擔心她會奪走安甯語的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納蘭夢從對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的敵意,和往昔溫柔可人的郡主差天共地,現在的姬舞如受了傷的母狼,在用生命保護懷里的幼崽,將四周的東西都視為隨時攻擊的敵人。雖然不知道姬舞經歷了什麼事,但納蘭夢覺得里面的故事一點也不簡單。

好不容易安撫了姬舞吃了藥上床睡覺,坐在床前不遠的書桌之上苦苦的組織著最近所有的事,一切似乎都鋪天蓋地的都指向她而來。無論是姬舞、納蘭夢還是葉霏三人唯一的聯系都是她,但此人如此費盡心事的折騰她周遭的人目的又何在,憑實力將自己置之死地是輕而易舉之事,而有如此能耐又如此對她恨之入骨的人安甯語想不明白到底會是誰。

無論是誰都成功的將安甯語完全激怒了,無法容忍別人在暗地里對她施以橫手而無力反擊,如被人悶著毒打了一頓而全然不知該找誰討債,這種被人蒙在鼓里耍的滋味是安甯語最痛恨的事情。

但無論對手是誰,能夠光天化日之下守衛深嚴的狩獵場布置殺手,並可以潛進府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葉霏,還膽敢玷污位高權重的良王之女,這人一定不簡單。一日捉不到幕後的凶手謎團終究無法解開。出去調查的布朗至今沒有消息,怕也是身陷險境,以前都是她運籌帷幄,沒想到今日被人牽制手腳。

夜幕來襲,最後不想在坐以待斃的安甯語召集了府內的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從後門悄然離開,記得布朗臨行前曾提起過炎鐵幫,既然對手喜歡躲著戲弄自己,安甯語決定主動出擊,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也總比現在好。

來到了炎鐵幫總壇,四周聚集了大批炎鐵幫的弟子,每個人都神情凶悍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安甯語,在他們眼里斯文白皙的富家公子哥算的上弱不禁風,于是多了對安甯語更是多了帶了幾分蔑視譏笑之意。

「幫主說了,除了安公子之外,其他無關人等一律不許進去。」隨行的護衛被攔在了門口,一個小廝目中無人態度傲慢根本沒把安甯語放在眼里,惹怒了護衛眼看就要拔刀的時候被安甯語出聲制止。

「你們在這里等,我自行進去。」一早料到不會那麼順利,安甯語雖然年紀尚輕也算見過不少世面,對這種不入流打家劫舍賺黑錢的幫派向來不放在眼里。

「少爺,萬萬不可。」明擺著是送羊入虎,畢竟他們在安府多年,深知他們家的二少爺說白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就算在他們護送下進去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難說,更別提現在讓她獨自進去,哪有不怕之理。

「不必多說,你們在這里等著便是。」從來安甯語決定的事說一不二,所以他們也沒敢勸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家的少爺離開,有這樣的膽識不僅隨行的護衛連炎鐵幫的人看了也心生佩服。

穿過了幾道大門和廳堂之後,安甯語終于來到了府中的大堂,坐上椅子披著一張巨大的老虎皮,年過半百中氣十足的雷堅坐在上面俯視站在堂下的安甯語,見她身穿一件白色金絲繡明j□j緞帶長袍,頭戴鎏金鯉魚戲水冠兩側配有流蘇垂落與肩上,風度翩翩少年公子要虜獲多少少女芳心才足以。

「不知道安二公子光臨寒舍,有失遠迎。」紋絲不動的雷堅沒有要下來迎接的意思,話語中帶著諷刺的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前來也不是為了和幫主拐彎抹角。」安甯語在附近椅子上坐下,「若幫主捉了在下的人,請即刻把人給放了,既然我人來了就沒打算空著手回去。」

「何人造謠膽敢挑撥本幫主和安二少爺的關系,你不要輕信謠言,不然日後誰家丟了狗,都來找我雷堅的麻煩,那我豈不是很忙。」在兩人展開拉鋸戰,早已收到消息坐在堂後的董明生咧著嘴笑,看著安甯語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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