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夢語gl 第六十六節

作者 ︰ 夜曉寒

故事並沒有在布雨蝶和納蘭夢救走小竹畫上了句點,她們這廂救走了人,氣急敗壞的縣令就帶著人找來客棧。今早才撤走的兵此刻再一次把客棧圍得水泄不通,手中的火把將客棧外面照的如同白晝。

一進客棧縣令就大喊,「安甯語,跟本官滾出來。」

樓上的安甯語晚上都留在了姬舞房,正坐在床上認真的看書等姬舞睡著,卻听見外面傳來呼叫之聲,窗外的夜晚被照亮了一片,看著陣勢一點也不小,安甯語對姬舞說,「外面冷,你就不要起來了,免得著了涼,我去去就回。」

拿起了披風來到樓下,臉上的表情比外面的雪還要冷,不曾想過這鎮上的小小縣令如此這般難纏,居然三番四次的挑釁,都快磨光了安甯語的耐心,「張仕磊,之前對你已經夠客氣,別給臉不要臉。」

在這鎮上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跟張仕磊說話,眼看安甯語囂張氣焰,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更是惱火,「大膽,你區區一介草民,居然敢直呼本官名諱,我看你是活膩了,想找死。」

「你又想干嘛?」眼看安甯語的耐心急降到了冰點,只差一根導火線。

「今早才剛捉到的凶手,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若非你從中作梗,本官是想不到這里還有誰敢跟我作對。」原來在布雨蝶和納蘭夢把人救走後,毫無頭緒的縣令找上了安甯語,雖然他知道不是安甯語,不過要找回丟了的小竹還要靠她,于是跑來客棧找安甯語晦氣。

「我擄走她干嘛?就算你沒腦子,用你的也想明白的事,居然深更半夜跑來吵,我看你是別有居心。」安甯語面對張仕磊的無賴行徑真的無法冷靜,她清楚張仕磊的目的是想利用她找回丟了的人,偏偏安甯語今日心情不好。

「你居然敢說本官無腦,若今日你交不出人來,我就…我就…」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張仕磊不停的在原地跺腳,地上的板磚都快被他踏出一個洞來。

「你就怎樣?」

「之前本官給了你三天時間,讓你找出凶手,現在過了兩天,凶手不翼而飛,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可以要你的小命。」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張仕磊是被逼近窮巷狗急跳牆,于是要挾安甯語。

怒火中燒的安甯語也不肯服輸,「你敢。」

「那你看本官敢還是不敢。來人,安甯語藐視本官,先重大四十大板。」被激怒的張仕磊也顧不了那麼多,看來不滅一下對方的氣焰是不認真替他辦事。

原本在房中的姬舞听到外面不停的喧嘩,從未見甯語和誰有過如此激烈的爭執,實在放心不下的她穿戴好後,從樓上走下來方見安甯語早已被兩名衙役摁在了地上,後面兩個衙役則手拿木杖準備行刑,姬舞慌忙說,「住手,你們想干嘛?」

「現在有一殺人犯逃月兌,本官懷疑安公子窩藏了犯人。郡主不要插手為妙,免得踫撞誤傷了你,不好跟王爺交代。」嘴上是那麼說,張仕磊並沒有表現丁點的尊敬。顯然並沒有將姬舞放在眼里,其實也能理解,並不是所有的王公貴族子弟都被待見,很多要看他們背後的,何況女子在那是容易被輕視。

姬舞知道此時此刻不能表現的太軟弱,很害怕還是硬撐著說,「張大人,你是在要挾本郡主嗎?」

「給下官水缸做膽也不敢,不過安甯語乃是低賤的商人,不但包庇殺人犯還敢藐視本官,若不懲戒怕是丟了朝廷的顏面。」

「她乃未來的郡馬,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是郡馬了,連你一婢女所生的小小郡主,本官也敢動。」原來張仕磊在客棧得知姬舞是郡主後,私下派人去調查,雖說是良王的女兒但因為母妃是婢女在王府里並不受重視,血統並不矜貴地位也不高。

眼看張仕磊步步逼近姬舞,原本被摁在地上的安甯語試圖多次爬起來,衙役揮起手中的木棍把人打趴下,背部傳來灼熱的劇痛並為能阻止她想要去保護姬舞,就在這時候發生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姬舞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桶向張仕磊的月復部,鮮血馬上從刀口位置不斷的涌,濺到了姬舞的手上。

中刀的張仕磊往後倒了兩步跌倒地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安甯語擺月兌了束縛,跑到了姬舞身邊,將她摟在了懷里不停的安慰說,「沒事、沒事。」雖然這麼說,姬舞望著沾染了鮮血的手,身體不停的在發抖。

一旁的師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在不停的鬼叫,「她們行刺大人,快把她們捉起來。」

「若你們敢動郡主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們死無全尸。」安甯語義正言辭的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客棧在一起陷進了死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師爺,一時間沒人敢輕舉妄動。

最後還是安甯語的話打破了僵局,「我看還是趕快送你們大人去醫館,遲了怕丟了性命。」

膽小如鼠的師爺深知安甯語背景,勢力更是雄厚手段凶狠,擔心槍打出頭鳥師爺閉不敢叫囂,安甯語這人他可惹不起,于是屁滾尿流的將張仕磊送往醫館,但也留下了一幫人守在了客棧外面,確保她們不能離開。

這麼一鬧天都快要亮了,安甯語小心翼翼的扶著姬舞重新回到了房間,命人打了一盆熱水替她擦干淨手上的血。她不希望張仕磊死,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擔心日後姬舞會背負殺人的罪惡感,縱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也無法抹掉,因為安甯語也曾親手殺人,她很清楚這種感覺所以剛才會命人將張仕磊送醫館。

在姬舞空洞的眼神里,安甯語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嘴里不停的在低喃,「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舞兒,不會有事的,那賤人命硬死不了。」其實安甯語心里也沒有底,只是為了安慰姬舞而已,「別怕。」不知曾幾何時起,安甯語對姬舞說的最多的竟是這幾句安慰的話語,她很清楚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姬舞不可能會動手刺傷張仕磊,再一次的虧欠讓安甯語背負還不起的情誼,她緊緊的抱著還在顫栗的姬舞,不知不覺流出來的眼淚劃過了臉龐。

縣令在客棧遇刺一事瞬間驚動了整個鎮,各家各戶跑了出來在門前燒炮仗慶祝,這是張振死後百姓再一次不是為了慶祝節日而舉家歡慶。唯獨布府是一陣愁雲慘霧,納蘭夢幾番想要沖出去找安甯語,確保她安然無恙,都被布雨蝶攔下,「納蘭妹妹,莫要輕舉妄動,現在小竹還在府上休養,驚動了官府找門她可只有一死。」

因為林小竹傷勢嚴重不適宜轉移,所以唯有留在布府中休養,納蘭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是?」

「現在沒有但是,更何況你突然出現在客棧,不但幫不上忙,還會給安甯語添亂,現在已經夠亂了。況且說是縣令被刺,也沒說傷情嚴重,客棧里的人沒有被捉走,暫時來講她們都很安全。反而你,這樣一鬧,恐怕會有變數,靜觀其變方為上策。」

「只不過…」

「我知道你擔心安甯語,覺得把小竹姑娘救回來而牽連到她,所以內心不安。即使你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難道你會眼看著小竹姑娘被人折磨也不挺身而出嗎?」

「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義愛鋤強扶弱的人,就算你事先知道後果會牽連到安甯語,也縱然不會放棄就小竹姑娘。而且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們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你更應該保持冷靜尋找時機幫安甯語,而非一頭熱的沖去找她解釋。」布雨蝶總能找到說服別人的理由,她愛站在高位俯視問題。

換做以前納蘭夢從不質疑任何決定,但認識了安甯語之後,她一次又一次的陷進困惑里,好像任何一個本來是對的決定,結果都會對安甯語造成傷害。別人總會對她說沒有做錯,為何總與安甯語勢同水火。

在布雨蝶再三的勸阻下,納蘭夢沒有去客棧,來到了客棧不遠的酒坊觀望里面的情況。湊巧當時的姬舞房間的窗門並沒有關緊,被寒風吹開,見到了屋內安甯語細心的替姬舞搓洗的雙手,隨後還將她溫柔的抱在了懷里呵護的畫面。

納蘭夢承受著刺冷的風雪站在了酒坊二樓的回廊上,目不轉楮的看著如詩一樣動人的畫面,甚至連布雨蝶出現在身後也沒有擦覺。可能是累了,只見姬舞睡在安甯語的懷抱里。而安甯語跌跌撞撞的把懷里的姬舞抱上了床,重新蓋好了被子,捉在了床邊不願離去。

「雨蝶姐姐,我從未見過她這麼溫柔。」

「你說安甯語?」

「嗯。」

實在是安甯語的給人與眾不同的感覺,雖然兩次的踫面已經讓布雨蝶對她有了初步的認識,在眾多人眼里安甯語像深潭一樣,周圍有著亮麗的風景吸引著別人的注意,卻讓人容易忽視水深的問題。她為人心思縝密又冷漠無情,誠實穩重卻又狡猾多變,這樣扭曲的性格絕對不適合納蘭夢,她的隨樂天達觀、好管閑事、毫無心機又為人正直,和安甯語就好像水和油一樣不能兼容。

「愛上這樣的人無疑是飛蛾撲火,妹妹切要三思,勿要越陷越深才好。」相比納蘭夢的單純的人,安甯語實在太復雜,布雨蝶並不看好。

可是人的一生除了牙齒外不能自拔的還有愛情,納蘭夢懵懂未清,但不知道對安甯語的感覺是什麼,看不到人會去想,人看到了又想親近。這也可能是她義無反顧的從揚州追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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