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你的玉佩怎麼會在死者手上,」今早听到這事的時候姬舞覺得異常驚訝,她從未想過安甯語會遺**上的玉佩,整件事都好像有預謀的在發生,死的是張振沒錯,但目的是讓安甯語陪葬,顯然明箭易擋暗箭難防。
「我也暫無頭緒。」這招借刀殺人的伎倆讓安甯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早已死在她刀下的亡魂董明生,實在是這一切太相識了,那家伙陰魂不散的纏著安甯語,「但無論是誰,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安甯語一直相信有人躲在背後操控一切,好像當初操控董明生一樣。果然
翌日一大早,安甯語再次來到了張府要求看一眼張振的尸體,卻被告知說張振已經入殮不能開館,本以為無功而返但安甯語知道像張家這樣的大戶人家,絕對不會讓他穿著生前的衣服進棺材。于是馬上命人找來了張振被殺時身上所穿之衣物。
展開了那件血衣安甯語細心發現,後背有幾個分布不均的洞口,長度約莫三公分左右成條形狀,大可猜測到凶器應該是像匕首一樣的利器,估計凶手是從背後偷襲,因為手法不熟練加上力氣不足才沒有一刀斃命,大概推測凶手是體型嬌小力道不足之人。
如果當時張振身中多刀理應發出尖叫之生,盤問了附近的人都說沒听見,有兩種可能,一是案發地在非常隱秘並沒有人的地方,二則當時張振根本叫不出聲。考慮到拋尸的地點在張府的後巷,外面是人來人往的街道,排除了凶手不會在偏僻的地方將其殺害後運回來,那樣子就太顯眼風險太大。也就是說凶手在附近作案,殺了張振之後運尸到了後巷,沒有听到他慘叫聲,可能當時昏迷又或許他被堵住了嘴巴叫不出聲音。
因為無法尸檢安甯語只能憑一些線索大膽的去推測。血衣上看除了後背上明顯的幾道凶器造成的破口外,衣服並沒有其他被撕扯的痕跡,可能死前張振死前並沒有掙扎,沒有任何逃跑搏斗或者防御的痕跡,能讓張振放松警惕大多是熟人所為。將他騙到一個地方,方便進行偷襲。
那麼案發現場很有可能就是張府,尸體被陳列在後巷,事前並沒有被人發現,直到打更的人路過踢到了尸首才被揭露,這點也足證後巷不是案發現場。凶手之所以將張振的尸體拋到後巷,因為將尸體運走暴露的風險更大,還有很可能是凶手並沒有能力將尸體運走,因為凶手是手縛雞之力的女子。從之前刺殺的傷口就可以足證這一點,殺害張震的是一個女人。
在安甯語說完,並推斷出凶手竟是府上之人,張縣一掌拍帶在桌上,震得連茶杯都掉落在地上碎開,「一派胡言,你說凶手是我府上的人,證據呢?」
「在現場並沒有找到殺害令公子的凶器,相信凶手是擔心被認出是府上的物品,所以藏了起來。如果大人不信,大可讓人搜屋,相信凶器還未來得及處理。」沒想到繞了一圈凶手竟然是張府上的人,讓安甯語很是意外據她了解並不認識府上任何人,那凶手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身上的玉佩。
眼看安甯語胸有成竹讓張縣令半信半疑,「若是找不到,本官即可要了你狗命。」話音剛落便開始命人大肆搜查府邸,剛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人來報在西廂別院枯井中找到了一把沾血的匕首,還有一堆燒焦的衣物。相信是凶手行凶時粘了血,才會想到燒掉毀滅證據,卻沒想衣服在深井中燃燒了一段時間後因為缺氧而熄滅,衣服並沒有完全銷毀。
按古代禮儀,帝王與臣下相對時,帝王面南,臣下面北;賓主之間相對,則為賓東向,主西向。荒廢的別院建在了西廂離主人家東廂,兩處相隔甚遠,而張家又極少有賓客入住西廂,除了隔三差五有家丁到西廂打掃外,那里西廂一直都是被空置。
「你說我兒是在西廂遇刺,一點也講不通,他平白無故去西廂干嘛?」面對眼前的證據,張縣令還是無法相信。
「雖然我只見過你兒子一面,但已知道他絕對是之徒,恐怕夜探西廂是為了會佳人。之前我打听到令郎妻妾成群,對府上丫鬟更是明目張膽動手動腳,能讓他避諱去西廂幽會的恐怕只有張大人的夫人們了。」
「放屁。」雖然嘴硬,但是生子莫若父,張縣令對張振的行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得知張振染指他的妻房又羞又怒。于是將安甯語打發了回去,擔心她繼續查先去會知道更多張家見不得人的事。
于是干脆把安甯語趕了出去,回到客棧已經發現之前布下的重兵已經撤走。剛才她在那堆被燒毀的衣服中發現了貂毛披風,正是昨夜救下那被張振調戲的女子後自己贈與給她的,想必玉佩也是那時候被她順走。也就是說凶手除了引誘張振去西廂的夫人外,昨夜那女子也參與其中,果然是一個局。
看來昨晚那女子是故意招惹張振之後,並有意撲到在她面前,刻意被安甯語救走,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以為張振跟安甯語為了搶同一個女子而發生爭執,故而痛下殺手讓整件騙局變得合情合理。
現在安甯語就要開始考慮,就是是何人指示凶手嫁禍與自己。一切的答案要在那偷她玉佩的女子身上,于是安甯語讓人拿來了文房四寶,根據記憶畫出那女子的肖像,將所有的護衛都分散出去,掘地三尺也要畫像中的女子給找出來。
「听說縣令已經撤走了客棧外面的士兵,看來安甯語那家伙已經找到了真凶。」布雨蝶派人時刻盯著客棧並收風,「沒想到才用了一天的時間,她就把問題解決了,讓我白擔心了一場。」
「雨蝶姐姐,你這樣的語氣還敢說對安甯語一點好感也沒有,我看你是口不對心。」納蘭夢又忍不住打趣雨蝶。
「我是欣賞她的才智,對她的為人沒有興趣。」布雨蝶天質聰穎自視甚高,從來都看不上那些上門求親的凡夫俗子,所以遇到安甯語刺激了她腦神經。
「姐姐,究竟何人殺害了張振?」
「依情況來看,殺張振的應該是自家人,不然安甯語被放後,也沒听縣令公布凶手是何人。」單靠一些零星搜羅的信息,布雨蝶也能猜到了大概,除了為人聰明之外,她是當地人比較了解縣令一家的情況。
百姓對張家父子作威作福是敢怒不敢言,父子兩都是衣冠禽獸愛強搶民女喪盡天良,可能因為做的太多壞事,四十多歲張縣令才生了張振這兒子,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看來是報應。無論誰殺了張振都是為民除害的英雄,布雨蝶有點開始同情凶手。
到了夜晚她換了夜行衣偷偷潛進了張府,在水囚里找到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林小竹,一眼就認出她是縣令前不久剛娶進門的九姨太。當日還是布雨蝶替爹爹出席了宴會並送上了賀禮,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竟把張家搞得翻天覆地。
雖然張府的守衛森嚴但布雨蝶精通**之術,不費吹灰之力用迷煙放倒了監守囚室外的士兵,其實當初布雨蝶也提過親自到揚州到安府救走被困的葉霏,但是納蘭夢知道若安甯語不肯放手,即使救走了人也會被她通緝,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所以才放棄。
在黑暗中布雨蝶突然听見了微弱的腳步聲,掏出腰間的匕首卻听見有人低聲的說,「姐,是我。」原來剛才的腳步聲是尾隨而來的納蘭夢。
布雨蝶松了一口又馬上嚴肅起來,「你怎麼來了?」
「今晚我在窗口看到‘刷’飛過一個黑影,我就猜到是你,于是跟了上來。沒想到你偷偷跑來救人,這種見義勇為的事居然不帶上我,對你太失望了。」納蘭夢還一本正經的在那邊抱怨。
「廢話真多,此地不宜久留,快走。」于是兩人架著昏迷的林小竹翻逃離了張府。
被布雨蝶和納蘭夢救走的小竹遍體鱗傷危在旦夕,傷口長被骯髒的水浸泡後畫面相當惡心,費時很長才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數不清的傷口進行了處理和包扎,納蘭夢憤憤不平的說,「堂堂的縣令,怎能動用私法?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看開點吧,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公之事,特別是貧苦的百姓生如草芥命如螻蟻,什麼事都要逆來順受。」布雨蝶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竹,看起來比納蘭夢還小,究竟張家父子有多禽獸,才逼著這女子拿起了匕首用生命抵抗命運。
布雨蝶大概听聞了一些有關小竹可憐的身世,爹娘都是老實的農民過著男耕女織的殷實生活,雖不富裕不過粗茶淡飯也相當和睦。直到有一日禽獸不如的縣令要逼小竹嫁給他,打破了這個家原本的平靜,眼看縣令年過古稀,爹娘死活也不同意這門婚事,紛紛慘死在縣令的爪牙手里。
在縣令迎娶小竹當晚,布雨蝶無意中遇到了小竹,從她口中得知尚有一個妹妹林小菊,事發的時不在家躲過了一劫。小竹苦苦哀求布雨蝶尋找妹妹的下落,並好好將她安置。婚宴結束後,布雨蝶按照小竹的意願去找她妹妹,發現她銷聲匿跡。
或許大家看到這里都已經猜到小竹口中的妹妹林小菊,就是當日在街上故意被張振追趕而誤撞了安甯語的那名女子。她為了替爹娘報仇,為了把姐姐從地獄深淵中救出,在魔鬼的幫助和指引下她找到了安甯語,並巧妙偷取了她身上玉佩,伙同姐姐在西廂殺了張振之後嫁禍給安甯語。
她們不認識安甯語,之听教唆她們的人說安甯語有能力讓縣令永遠在世上消失,她們不曾想過要傷害安甯語,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安甯語是她們唯一的希望,可惜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最後被安甯語識破了計謀讓一切功虧于潰。
惡魔利用了兩姐妹的復仇心理,巧言令色的讓她們相信了他的話,將他們教成為對付安甯語的武器,當初董明生也好,如今林氏兩姐妹也罷,他們都成為了惡魔試圖吞噬安甯語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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