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發現已經回了寺廟,納蘭夢馬上坐了起來,看到屋里的布朗于是問,「安甯語呢,」
「她在房間休息,有郡主照顧你不用擔心。」布朗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對納蘭夢說,「先吃點熱粥,我們在雪地里發現你們的時候,你的氣息弱的好像快要消失。」
「你說我們,難道不是安甯語把我背回來的嗎,」納蘭夢最後的記憶是靠在了安甯語溫暖的背後上昏睡。
「沒有,我們等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你們回來,于是派人出去找,發現你們就倒在寺廟不遠處的地方。當時甯語抱著了坐在雪地上,你們兩半個身體都埋在了雪中,好在我們發現及時,不然你們兩個都要被凍死。」
原來背著納蘭夢的安甯語筋疲力盡跌落在雪地里,再也站不起來的安甯語發現納蘭夢氣息非常的微弱,嘴唇都發紫實在天色陰暗讓她看不到路,當然也不知道寺廟觸手可及,但即使距離如此近,安甯語也已經體力透支,連爬的力氣也消耗殆盡,而且要是這樣丟下納蘭夢要是被暴雪埋了,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到。
即使等待救兵的機會很渺茫,不過安甯語還是選擇了留下來,並將納蘭夢緊抱在懷里傳遞身體僅有的熱量,緩解納蘭夢身體的冰涼。為了不讓雪把她們埋掉,安甯語堅持坐在雪地里盡量露出更多的身體讓發現她們。
納蘭夢並沒有接過布朗的熱粥,掀開身上的被子就去找安甯語,走進屋里看到梨花帶雨的姬舞坐在床沿上不停的擦眼淚。原來安甯語還沒有醒過來,白皙稚女敕的臉紅彤彤十分燙手。
「郡主,她還沒醒來嗎?」
「還沒有,剛才開始身體越來越燙。」姬舞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還沒有吃藥嗎?」虛弱的納蘭夢也坐在了床沿上,她戳暖了雙手伸進了被窩里觸踫安甯語的手發現異常的燙手。
「藥房連著方丈的臥室,昨天的那把火把藥房牽連進去,燒了一大半,很多的藥材不夠,根本無法熬藥。」姬舞急的相是熱鍋的螞蟻,最恐懼的不是後果,而是知道後果卻無能為力。
一直以來安甯語為了掩飾身份,都有抽時間研究醫書,為了應付像今日這種緊急的局面,卻沒想到昏過去無法自醫。好在跟在她身邊耳濡目染的布朗記得一些皮毛,于是說,「我曾看過甯語的一本醫書,上有記載若一個人高燒不退,可用涼冰外敷降溫之法,能暫時緩解病情。」
听到這個消息,納蘭夢立馬吩咐說,「那你趕快去打一盆涼水進來,現在她的身體好像一個火爐一樣,在這樣燒下去恐怕不得了。」
直到布朗將涼水打來之後,方發現又陷進了另一個問題里,到底該由誰來替安甯語寬衣解帶擦身體。布朗非常清楚安甯語是女子,他絕對不能越矩,就算是為了救她也不可以。看了一眼姬舞和納蘭夢也覺得不妥,那隱藏多年的秘密會有曝光的風險。
在布朗端著那盆冰水站在原地猶豫不決時,納蘭夢急的沖上來將水盆中的手帕遞給了姬舞,「郡主,你來給安甯語解開衣服。」
不知所以的姬舞向布朗投去求助的目光,她自知根本無法觸踫安甯語的身體,別說看她的果/體,稍微一想都讓姬舞覺得心如刀絞,「布朗,還是你來比較合適。」
結果布朗一口就拒絕了,「我不能。」
「郡主你是甯語的未過門的妻子,由你來也非常合適。這種緊急情況莫要太在乎男女之別,救人要緊。」因為水實在太冰納蘭夢的雙手已經腫脹通紅了起來,不過比起手指的僵硬麻木她更在意安甯語。當初她中箭的時候,安甯語不是一樣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她的衣服,替她拔箭上藥。
為了安甯語,即使多難受,姬舞還是堅持掀開了棉被,發現衣領都已經被汗水打濕,看來出了不少的汗。接著姬舞用顫抖的手解開了腰間的玉帶,月兌掉了外面的長衫,內心的掙扎讓姬舞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開始覺得頭暈目眩手腳都不停使喚。
冬天的緣故安甯語穿的蠻多衣服,月兌了兩件後還很難看出玄機,在姬舞咬著牙正要往下繼續月兌的時候,布朗突然喊,「等一下。」
「對,我要先出去。」這時候一直站在床邊的納蘭夢才驚醒,繼續待在這里似乎並不適合,畢竟她又不是安甯語未過門的妻子于理不合,只是剛才太擔心才忘了離開。
「納蘭姑娘,留步。郡主,你先回避。」布朗做了最後的決定。
思量再三如果要在兩人中選一個知道真相,那一定不會是姬舞。實在是姬舞郡主的身份太敏感,她不僅是良王的女兒還是安甯語的未過門的妻子,要是她知道了甯語是女子惱羞成怒,只怕後患無窮。
相反,布朗對納蘭夢比姬舞更熟悉,雖然她為人行事沖動不過是好人,和安甯語的關系也蠻不錯,與安府的利益瓜葛不多,沒有任何理由泄露安甯語秘密。最重要的是這次她是偷偷離家出走,實在不行就把她殺人滅口也比較容易。當然這絕對是下下策,要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對納蘭夢下如此狠手。
眼看布朗將精神快要崩潰的姬舞送出了房間,轉身回來之後將房門反鎖。
一頭霧水的納蘭夢連忙問,「布朗,干嘛把郡主趕走,那誰給安甯語擦身?」
「你。」
納蘭夢是听到了,不過是沒辦法相信而已,「什麼?」
布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安甯語,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畢竟事關重大要不是安甯語命懸一線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別耽誤時間,快說。」納蘭夢比布朗還急,她可不想見到安甯語為她而死。
「郡主不能留下來,是因為甯語她是….她是…是…女的。」
受驚嚇的納蘭夢忍不住尖叫起來,「你說安甯語是…」
眼看納蘭夢要失控,布朗一個翻身來到她身後,用手摟著她的腰捂著嘴巴說,「冷靜點,若你發誓不叫,我就松開你。」
被鉗制住的納蘭夢根本沒有辦法動彈,于是連忙點頭回應。實在是布朗的手掌太大連她的鼻子都給捂住了,在這樣下去不是被嚇死而是窒息而死。雖然死有重于泰山輕于鴻毛,不過這樣香消玉殞未免太可惜了。
「現在你什麼也別問,先替她降了溫在說。」時間緊迫布朗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把納蘭夢留下來獨自出去,現在沒有任何東西比救醒安甯語更重要。
雖然這個消息有點突然,一時間納蘭夢很難相信,眼看床上的安甯語緊皺著眉頭,看起來十分痛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非常利索的月兌光安甯語剩下的衣服,果然露出光滑雪白的酮體。
雖然同為女子,還是忍不住心如鹿撞幾次都不敢直視她的身體,每次的觸踫都讓納蘭夢有一種異樣的顫栗和渴望。無論之前多堅定最後還是淪陷了,她仔細的打量著安甯語每一寸的肌膚,細膩柔女敕吹彈可破忍不住讓人遐想。
當她剛想伸手想要去撫模,感受這種真實的欲/望,納蘭夢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自嘲,「納蘭夢,有點出息可不可以?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不對,我本來就不是君子。不行,她是女子,我這是到底在干嘛?」
最後還是擔心安甯語光的太久而再次受涼,也唯有趕忙繼續工作替安甯語用冰涼的毛巾降溫。沒有穿男裝的安甯語一眼就認出是女子,望著那張俊俏的臉龐納蘭夢質疑以前一定是瞎了,不然怎麼會沒有發現,哪有男子的五官能如此精致,好像一塊精雕細琢後的美玉,溫潤動人讓人愛不惜手。
眼看安甯語身體沒那麼燙,納蘭夢急忙替她換上隔壁一早準備好的干衣服。並將擰干折疊好的手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替她重新蓋好了棉被,臉色也比之前好多了,溫度也顯然降了下來,就是嘴唇太干燥顯然有點月兌水,于是端來一杯溫水,用沾濕的手指不停的在嘴上蜻蜓點水,讓水從唇縫里滿滿的滲進去。
「我真的是傻瓜被騙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你的秘密,是我太粗心還是你太努力?」納蘭夢在看到安甯語的第一眼,對方深邃的眼神讓觸動了納蘭夢的心,她一直試圖要找出安甯語隱藏內心的秘密,卻沒有發現竟在眼前。
她也試著開始理解這些日子來安甯語的冷酷堪稱絕情,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天性而是她不得已而為之。
望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安甯語,納蘭夢再一次自言自語的說,「你救了我兩回,難道你一早猜到我會知道你的秘密,要用此來威脅我替你保密?」當然,安甯語沒有納蘭夢所說的那麼神,她從來沒有料到會有人知道,救拿納蘭夢兩次絕對是意外。
「背著那麼大的秘密,這些年來一定不好過吧,你是怎能做到的?」發現安甯語頭上的手帕不涼了,納蘭夢又放到冰水里拿起來擰干,回想起她每次見到墨倪都掩蓋不住那淒美的眼神,于是再一次做到了床邊問,「你是女子,又怎能喜歡墨倪?」
依舊昏迷未醒的安甯語似乎被這兩個字刺激,跟著說,「墨倪。」
「你就知道墨倪,難道她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听到她能說話也讓納蘭夢松了一口氣,看來雖然人走了她還沒有忘記,納蘭夢不懂愛情,但她並不迂腐,純粹的愛能超越年齡和性別甚至時空,她崇尚牛郎和織女的浪漫愛情,所以安甯語要是真的喜歡墨倪,她並非無法接受。至于她在知道真相後,她得到更堅定的想法,原來她真的喜歡安甯語,並不在乎她的真實身份,就是喜歡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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