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才還一副信誓旦旦的郭子剛‘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剛才比安甯語高出一截的男人頓時矮了一半。他拉著安甯語披風一角,不讓她離開,「你不要生氣,我剛才是太著急才會出言不遜惹你生氣。其實之前你姨娘已經千叮萬囑,如果你不願意一定不能勉強你。但是她的性命危在旦夕,若你不出手相救她必死無疑。」
「你們那麼多年不是也活的很好。這件事我當沒听過,也不會告訴王爺,不過你們好之為之。」安甯語已經夠煩了,她不想被牽扯進去。可能在別人眼里冷血,不過安甯語非常明白何為量力而為,這件事茲事甚大。
「不行,因為你姨娘懷孕了。」原來郭子剛如此急切,原來是羅玉懷了孩子。
這幾年來即使被良王冷落閑置,羅玉還是和郭子剛以禮相待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直到不久之前,良王再一次喝醉暴打羅玉之後,郭子剛前來安慰,隱藏多年的感情再度燃燒,**之下偷食禁果。事後羅玉並沒有後悔,反而確認了內心的渴望而表示擺月兌了欲/望的束縛,並開始和郭子剛來往密切,不久之後發現月事遲遲未來,而且有了容易惡心干嘔的癥狀,讓她想起當初懷姬俞的時候,和現在也非常相像。
「我姨娘懷了你的孩子。」安甯語如雷灌頂被震嚇,「你確定不是王爺的種。」
「王爺已經有有幾年沒踫過她了。」
「她一日是王爺的人,直到死那天也容不得你染指。」如果可以安甯語真的想直接掐死眼前楚楚可憐的郭子剛,雖然她對姨娘和他之間的故事表示同情。不過在三綱五常非常嚴厲的當下,兩人在別人眼里只會是奸/夫婬/婦。
「你恨我可以,打我殺我泄憤也可以,不過千萬不要去指責你的姨娘,這些年來她過的並不好。」
「你有時間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還有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就憑你這愚蠢的行為和自殺也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我身邊總有那麼多白目的人,為了所謂虛無縹緲的愛情,值得連命都搭上嗎?沒了命,談何愛情?」安甯語也不全在說郭子剛,其實她也在反思自己,當初她也不是為了墨倪差點丟了性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不懂愛的人,即使活著也不過沒有感知的行尸,我寧願帶著愛死去。」
「那你去死吧。」安甯語氣憤的離開,原因是郭子剛的話戳中了她的痛楚。她不就是這樣毫無意義的活著,不能愛人也不能感受到別人的愛,如同行尸走肉的度日,毫無理想的存活。
眼看談了一宿天都快要亮了,安甯語擔心姬舞醒來會擔心,于是帶著布朗也回到了西廂的寢室,幸好人還沒有醒來。安甯語小心翼翼的擔心吵醒對方,坐在床沿上回想郭子剛那些話。猶豫應不應該插手此事。
同樣在西廂最里面的院落里,姬康依偎在布天凡的懷里,被打更的聲音吵醒于是坐起來穿衣服,白皙柔女敕的皮膚上有清晰可見的手印,他要趕在天亮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東廂的寢室。
躺在床上光著膀子的布天凡對姬康說,「世子是如何得知趙氏跟她奴婢私通一事?」
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姬康,他私下收買了了趙氏身邊的丫鬟紫檀,讓她誣陷趙氏與她對食,想趁機抹黑趙氏達到攻擊安甯語的目的。可憐紫檀被利用最後難逃一死的厄運,成為了王子之間爵位之爭的又一個犧牲品。
「不需要知道。本世子說是,那便是事實。」姬康非常懂得玩弄陰謀詭計,「這不過是九牛一毛,本世子還沒有使出真功夫。昨晚你是沒親眼看到安甯語那臉都青了,真是大快人心。」
「所以世子攻擊郡主的母妃,是敲山震虎達到震懾安甯語的目的?」
「當然不止,現在姬俞不肯出手相救,一定會讓兩人產生裂痕。繼而讓安甯語知道本世子的厲害,又能理解他們兩人的關系,真的是一舉兩得。何況我一早就看趙氏不順眼,一個低賤的被女堪能當父王的女人,簡直丟光王府的顏面。」沒想到姬康也如此有心機,不過布天凡又開始擔心他獨斷專行會影響到自己報仇的大計,畢竟安甯語不過是誘餌,布天凡真正要對付的人是皇上。
「安甯語詭計多端,一定還會想方設法的救趙氏,世子不可掉以輕心。」布天凡雖然長時間躲在西廂里,不過非常留意安甯語的動向,連昨晚她去見郭子剛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不過因為布朗在的緣故,派出去的潛伏的人不敢靠太近,所以听不到兩人的內容。
「就讓她救,我看她有什麼本事把人給撈出來,現在唯一的證人也已經被父王給殺了。她們是百口莫辯,如果硬著向父王求情,就算安甯語有多討父王喜歡,也只怕會激怒他老人家。」
這時候姬康已經穿戴好衣服,從床上下來背對著布天凡說,「還有本世子不需要任何人教我做事,不要以為我恩寵你就可以口無遮攔,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世子。」忍辱負重的布天凡應了一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姬舞醒來緊握著安甯語的手追問,「甯語,母妃怎樣了?」
疲憊不堪的安甯語不顧一切的試圖安慰情緒瀕臨奔潰的姬舞,「你先別激動,我昨晚已經去找你父王的貼身護衛郭子剛,他已經答應幫忙,所以你別慌,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母妃的。」
「對,父王非常信任郭護衛,有他幫忙一定會沒事的。」雖然是自欺欺人,不過姬舞還是比剛才情緒要穩定一些,她知道如今最不能的就是手慌腳亂,這樣只會給安甯語添亂。
「我現在要去找姨娘,或許她能幫到我們。」安甯語尚未決定要幫姨娘,昨晚的消息太震撼,她想去確認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姬舞連忙爬起來。
「你暫且不要去,免得被別人看到傳到你父王耳中,中傷你違抗父命教唆其他妃子和他作對。」安甯語總能想到理由蒙騙姬舞,畢竟她跟羅玉的話題非常敏感,要是姬舞在場恐怕不方便。
安甯語說完站起來要走,卻被床上的姬舞抱住腰,「甯語,讓我如何報答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一路以來無論發生天崩地裂的事,有安甯語在身邊姬舞都能熬過去。她開始慢慢的依賴這個習慣,安甯語的出現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當然姬舞也非常原本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已經轉嫁到甯語的肩上,多少個夜里醒來都會發現安甯語根本睡不著。
「傻瓜。」安甯語輕輕的拍了拍姬舞的肩膀,然後離開。對姬舞,她存在的虧欠,若不是當初她的自滿,就不會造成姬舞在樂淘居被蹂/躪的結局。這個債恐怕一輩子都換不清,這也是為何安甯語非常寵溺姬舞的原因。
一路來到東廂走進了姨娘的房間,布置清雅月兌俗到也有幾分娘親的喜好,一眼就看到擺在桌子花瓶里的冬梅,非常新鮮看來是今早采摘,又或許是郭子剛送過來的。
「甯語,你來了。」羅玉在背後的丫鬟擁護下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接近四十歲的的她保養的非常好風韻猶存,與娘親羅蘭也真有幾分神似,非常有親切感。
「甯語特意前來向姨娘問安。」
「你們先都下去,這里不用伺候。」羅玉支走了房子里的丫鬟和家奴,拉著安甯語坐下說,「你昨晚見過他了?」
「嗯。」之前想好的一堆話,在羅玉面前瞬間變得無力,安甯語本來想斥責對方這等大膽莽撞的行為,導致如今兩難的局面。不過在羅玉身上,安甯語似乎總能找到娘親身上沒有的慈愛,雖然微弱但已經軟化了她的心。
「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千萬不要勉強,我們會在想辦法。」羅玉其實不想要為難安甯語,「昨夜里的話千萬別放在心里,他只是太焦急才會亂說話。」
「其實我可以命人將打胎藥偷運到王府,這孩子不能留下來。」雖然有一定的風險手法也相當殘忍,不過這是安甯語目前唯一想到最好的掩飾方法。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過嗎?但天底下如此狠心的娘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我絕對不會這樣做,就算死我們也會在一起。」羅玉撫模著小月復,臉上流露著欣慰的表情。
「姨娘。」安甯語還想要勸,不是出于外人看整件事的利弊角度出發,而是作為羅玉的外甥真心的替她著想,「這是你保命的唯一機會。」
「當初你還在蘭妹月復中時,你爹爹曾一度想不要你,若不是你娘親以命相要,不吃不喝威脅你爹,可能你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羅玉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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