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突然亮起的光,閃了左然沉思的眼,水煮蛋三個字躍然眼前,瞧了眼病床上睡得熟的楚恆,左然悄悄的劃下接听鍵。
「蘇生……」一天的奔波,原本精力充沛的左然也不自覺有些乏了。
「恩,怎麼了?」怎麼有點無精打采的,原本潑皮猴子的模樣哪去了。
「好累,好難受
許是火車上的空調開著,一下車又吹風,驟變的溫差,讓左然這鐵打的身子,都感覺到有些抵抗不住了。
「你在哪兒?」
听得蘇生的聲音,左然的鼻尖有些泛酸,隱隱約約有種想哭的沖動。
「市一醫院
弱弱的聲音,昭示著電話那頭的人兒,此刻並不好過。
「醫……」‘院’字還沒出來,就听不得聲音了。
拿下耳邊的電話,我去你妹的,居然沒電了,連屏幕都黑了,蘇生,蘇生,原本是該陌生的名字,此時卻分外的想念,想念?是的,左然承認,她這老牛對這顆女敕草上心了。
左然常說,女孩子也要堅強,可以哭,卻不要在別人面前哭,即使再難受,也要憋住,回家咬著被子哭。
許是太過頭疼,又或許是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左然就這麼癱坐在窗戶前,眼淚吧嗒吧嗒的往地上墜,許久才靠著醫院素白的牆壁睡著了,臉上還殘留著未干的痕跡。
病床上原本沉睡的人,卻睜開了眼,何時她才讓他走進心里?她的脆弱,她的假裝,是從來不允許別人知道,還是只許給了某個人,楚恆的腦子里不禁閃過那晚男子的模樣。
右手一個使勁,硬生生的拔下插在手背上的針頭,抱起窩在角落的左然,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可即便這樣,自己還不是愛的死去活來的。
晨起十分,左然舒坦的翻了個身,嘴里還念叨叨著‘蘇生’。
一身病號服的楚恆,顫抖著手,狠狠推了幾下還徑自睡得舒服的左然,嚇得左然迷蒙著眼翻坐起來,卻眼見著原本好生睡病床上的楚恆,嬉皮笑臉的站在床前。
「一晚上,大概是一百八十塊收起滿心的酸澀,楚恆湊過那張有些欠扁的臉。
「我靠,一晚上一百八,你去搶啊
一听錢,左然一個蹦,立馬下了床。
「這可是vip間,一晚上一百八,還是給你的八折優惠
八折,八折你妹啊八折,沒錢,就是沒錢。
左然脖子一梗,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人在錢在
「你擼(擼︰lol,又稱擼啊擼)多了啊,你以為你是德瑪西亞
「oh,no,no,no,德瑪太肉了,要玩就玩阿狸(阿狸︰lol中的九尾妖狐,法師),逃命最快了左然像模像樣地搖了搖食指。
蹬蹬蹬的聲音一路經過37號門口,突然又蹬蹬蹬的倒回來了。
一張‘久違’的面孔出現在左然面前時,左然整個人有些石化了。
「這就是你男朋友?」這貨,不就是火車上遇到的那小痞子麼?
「男朋友?」男朋友是說自己麼?楚恆迷糊地看了一眼站在床另一邊愣住的左然。
「關你什麼事?」左然哼哼著,傲嬌的仿佛眼里沒有這個人。
越看越討厭,臥槽,真有種想拔了那染了一坨黃毛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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