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位似乎非常投機呢。」隨著室內門把手的轉動,那扇門帶著輕巧的吱呀聲被緩緩打開,走出其中的植野暗香和月久二人大汗淋灕,滿載疲勞,顯然她們在里面做了很多動作,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上來說都是重壓無疑。
面對月久的調侃,扎克不過只是疲倦的調笑著,但是侯存欣卻顯得很激動,他過分想知道暗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不顧走出來的暗香的疲勞程度就開始追問︰「那女孩怎麼樣?你是叫植野暗香嗎,扎克先生告訴了我大多數事情,抱歉,原本我把你忘了。」
「沒事的,只要知道你已經醒過來就是好的,記憶什麼的。其實我和你認識還不到半個月的樣子,很容易重新認識的,而且我也希望我們能坦誠相待,無論從前你瞞過了我什麼,我會既往不咎,當你能極其任何的事情的時候,我希望你找我商量。」顯然暗香的話是別有用意的,但是侯存欣卻無法听出來,即使侯存欣本人沒變,可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之後就會讓他對事物的感情發生改變。
「額,嗯。我知道了。你還是我的房東,這是多麼奇怪啊,我和女孩子同住一起。」這麼說著的侯存欣干笑著,所有人都知道他這麼說出來不是出自本身的不樂意成分。
「沒什麼奇怪的,你只要習慣就好了。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排斥過你,無論你以何種目的來到這里,我剛才就已經發現誓言,一定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不然我對不起躺在里面的女孩了。」
「我的記憶和你們的女孩有關系?」
暗香只是目光集中的點了一下腦袋,這讓侯存欣陷入了奇怪的焦灼,氣氛也變得很奇怪,因為所有矛頭都指向侯存欣,而本體侯存欣卻對事件真相一無所知。
「啊哈,似乎你們都沒事的,我也該回去看看夏琳了。」死靈法師扎克幽幽地說著,似乎這句話就像毛驢拍打臀部上的蚊蟲一樣並不重要,可是不交代又不行。
「誒?這就走?一會吃點晚飯再走吧。已經拜托你的,雖然沒幫上主要的忙,但是愛麗要多謝你協助才可以月兌縛的•••」
扎克只是一抬手阻止了暗香的話,很多時候事情並不能容許別人客氣的方向發展,如果死靈法師不能以任務而是以無止境的樂趣為宗旨的話,他們是不能正確的引領宇宙的前進的,因為他們本身就失去了客觀這個思想。
「那我送送您吧,夏琳多謝你照顧了。」月久跟著扎克走出屋門,顯然這點事情,死靈法師本人並沒有反對,畢竟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待著他去操心了,即使夏琳和這邊的傷者都沒有事了,也依然有一朵奇怪的烏雲嘗試只手遮天,嘗試玩弄面前的所有人,這樣的事也正是扎克必須阻止的。
但是力挽狂瀾的真正主角卻不失死靈法師,已然走到樓下的扎克回頭看向樓上,真正的主角就在那上面,他們應該會遭到更大的磨難和鍛煉,並最終戰勝眼前的黑暗,不然終將止步不前。揮手同月久做別的扎克驚訝的發現,女孩仍然跟著自己,他轉身看著身後不徐不疾行走的女孩,本來認為她是忘記了什麼東西,但事實上從那孩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端倪。
那是一種沒有色彩的眼神,原本正值花雨季節的少女的眼神應當充滿著新鮮的色彩,就仿佛她們本身會散發陽光的熱力一般,可是看著面前的人卻絲毫不像形容地那樣美好。臨海月久,這位有著高挑身材,美艷臉蛋的女生卻沒有十足的快樂,她和同樣不喜歡在臉上的笑的會長比起來更多了份飽受滄桑的沉重,那對眸子似乎看透了一切,可是內心卻要強迫她相信一切。
「月久小姐,總是那麼的陰沉呢?」
「嗯,也許吧。」月久長長的睫毛向下順著,似乎很容易理解為是無法直視的感情「扎克先生好像很懂人心。」
不是扎克有多麼的懂人心,而是人心過分脆弱柔軟讓扎克根本沒法裝作看不見,有很多次的任務都是依靠扎克的細致入微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如果說侯存欣是破壞敵人計劃的核心的話,那麼扎克就是最有利的矛,如果敵人不小心就會被撕開口子。
「沒有這回事,我已經很少做探听人類心靈的事了,這樣的事甚至比復活亡者的靈魂來的更加無恥,我們沒有資格去管理別人的心理,但是為了宇宙平衡的位移,我們也必須給予忠告,月久小姐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擅自行動仍然是不可行的,就仿佛此次一樣,我們似乎輸掉的東西還不止這些•••」
「這是你的預謀麼?」
「額!!!您在說什麼啊?」
「哈哈哈,開玩笑,我只是突然在想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失去的東西的多少呢。」
「直覺。」
「我相信你的直覺,扎克先生,那麼我也該回去了。而且你的忠告我收下了。」
呆在家里的侯存欣只有呆呆地看著廚房里忙碌的植野暗香,這是她本人堅持的結果,雖然侯存欣再三提出可以幫助暗香做一些下手的工作,但是都被無一例外的回絕了。
「暗香哈,我想了很多,在知道和你的關系之後。」得到另一邊的嗯嗯聲侯存欣繼續說下去「其實呢,本來打算在夢里說出很多話的我現在卻十分的難以下口,我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說明現在發生的一切。但是有一點是我經過夢里的臆想和現實里的證實後確定的,雖然這些話我在沒有失憶前是不會說的,很想知道,沒有失憶的我是怎麼看待接下來的話的。」
「什麼呢?」一心一意專注煎蛋的暗香,似乎在回響著煎豆子這種奇怪的東西,但是她還是在認真的傾听著的。
「植野暗香,我侯存欣喜歡你。我希望每天都這樣看見你,我希望每天都和你生活在一起。請和我交往吧。嗯,一般都是這麼說的吧,我在此地等你的答復。」
「這•••」暗香轉過腦袋但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這句話我等了很久了•••可是為什麼你直到失憶之後才肯說出來呢?」
「這個•••因為,其實•••嘛,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過去的我究竟是怎麼樣的我也不記得了,現在我只是盡我所能像是適應別人一樣,適應侯存欣這個身份。雖然我忘記了過去的大部分事情,甚至忘記了你,但是夢境中帶給我的模糊印象,我一個沒有忘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能感覺到在我昏迷的時候,的的確確有個女孩就守在我的窗邊,她和我說了很多話,雖然一個也記不住;她看著這樣的我露出了很多的表情,雖然我也記不住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女孩就是你,因為在那無邊的黑暗里,我能夠感覺到的除了恐懼和孤獨,還會有來自不知何處的火熱的激情。」
「也許正是這股熱量拯救了我,其實我真的打算放棄了。因為就像被固定住一樣,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這真的痛苦急了,可是每當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卻總是能發現有個女孩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看著我。而我不想那麼決斷的回絕她的心意,她是那麼的近讓我不想伸手抓不住她,她又是那麼的遠讓我不想拋棄她。于是,于是我就回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覺得你很像我的小時候的某個人,也許暗香,我們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面也說不定呢,在那個我有媽媽,有姐姐的時代•••咦?我想起來了,我家人的事情!」這時侯存欣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紊亂,這種瞎想再繼續下去很有可能造成奇怪的發展,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侯存欣立刻終止了回憶。
「對我來說有現在就足夠了。暗香」
「over。」植野暗香看著侯存欣噗哧一笑,然後開心的說著「我接受你的戀愛宣言,讓我們繼續做晚飯吧。」
「嗯嗯。」侯存欣原本想要回答更多的事情,但是沒有什麼更多的話比此刻更重要。
「存欣,你為什麼要轉學來啟英高中呢,同樣是貴族學校的高中,全市可是有四所呢,當然你也可以去瑪麗蘇的。」本市的貴族學園分別是啟英,端陽,聖妃和瑪麗蘇,不是成績而是私立中的戰斗機級學園,但是聖妃是女子學院。
「以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我可以說是為了你,這可以麼?」顯然這是個簡單的俏皮話,的確也問不出什麼了,比如侯存欣跟異界到底有什麼關系之類的,剛才阻止抱頭思索的存欣似乎是個錯誤呢,但卻是個美好的錯誤。
「叮咚。」看來是月久回來了,快去開門啊。
沒有暗香的指令,侯存欣自覺的擦拭著雙手去往玄關,但是當大門打開後,顯然門口的人根本不是臨海月久,而且送人也不會這麼快的。門口的女孩有著金色的短發,一臉可憐樣,她的左手拿著一封信函和大包,右手牽著一只巨大的牧羊犬,那只生物此刻正在哈哈的直喘氣。
「你是?」
「這麼啦,存欣,是誰啊?」在里面叫喚的暗香似乎也想知道這個來客是誰,但是再次之前女孩就非常驚慌的指著侯存欣。
「你你你你,怎麼會站起來了?」
「當然站起來了,你是?」但是此刻暗香也來到了玄關,她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sser?!怎麼回事,你這身打扮,小靜呢?」
「會長,靜學姐走了。她叫我把這個交給你,並且叫我收拾另一套行李,帶著黑貝來找你。」這麼說著sser遞出了手里的信件,那是一只用蠟印而不是膠水粘合的老信紙。
「會長︰
我為自己的行為像您致歉,在離開你家之後我們遭到了惡魔的圍攻,我和sser最後無傷逃離了,並不是我們的本領有多高,大批的惡魔遇上了出手支援的gst,結果我就不用說了。回到家里結界的我想了很久,我不能讓事情繼續下去,因為要保護身邊的人而要對遠處的人見死不救,這看來睿智而可靠,但是那完全顛覆了我們的本質。
我準備了兩個行李,一個給我,一個給sser。我已經決定親自前往異界,我要找到那些假面的老家伙們,我要問清楚他們還有多少計劃隱瞞著我們,同時我也要為侯存欣尋找新的治療方法。這是我必須做的,或許說這也是因為我沒有臉直接來找你想要暫時離開的借口,正是因為怕你的怪罪,所以我想遠走異界,我要把事情弄清楚,同時再把自己的心弄清楚。
請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真的不能帶著sser一起走,異界的凶險遠遠超過現世,那里對于初次涉及的人來說很有可能是噩夢也是天堂,我沒有留美子學姐的本領我不能像她帶著我入侵魔界一樣帶著sser。但是同時我又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自己家里,不僅僅是她不會照顧自己,更重要的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近期內會有突襲,希望我告訴您的這封信應該能及時引起您的注意,但願不要有人被襲擊。
那麼現在我希望把sser和黑貝托付給你,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您能夠照顧她,並且不讓她落單成為敵人的目標,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原諒我的種種吧,如果我能安然回來一定當面像您致歉,但是現在我真的要走了,到達那邊也不意味著立刻就能聯系上假面軍團。
陳靜
年9月12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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