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全身如同撕裂般緊繃。《》
陸西園一面強忍著月復部巨大傷口帶來陣陣的觸感,一面依靠在深巷的石牆邊。三分鐘前他還能扶著邊上的石雕緩慢前進,而此刻陸西園發現真正意義上的受傷實在讓他寸步難行,不是男人不男人的問題。
他的月復部裂開一條大口像是吞天的嘴巴,招搖地開張著,血液毫無阻攔,涌現出更多的鮮紅;皮肉之下模糊地看清森森的白色。這突如其來的傷口讓他吃了不少苦頭,連日來的激戰明明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然而一切來的太快。
「這個意思是我的極限麼?」一絲苦笑游移在他的嘴角,充滿著對萬事的嘲弄,現在所能做的大概就是等到gast再次來接應自己,但是還有幾次這般的機會。
忽然的意識模糊沉重的撞擊著陸西園虛月兌的身體,他的軀殼像是抽空了靈魂向著牆角斜著滑了下去。此時此刻,已經不能糾結于誰來接應了,除魔歸來的自己身受重傷,哪怕只是一個路過的巡警也可以拯救自己,拜托
但是陸西園沉重摔倒的聲響沒有出現,空蕩的小巷甚至仍然沒有月兌離先前的寧靜,然而黑色的人影裹著巨大的披風出現了,他瞬間就拉住向下而去的陸西園,什麼都沒有失去,除了陸西園的意識。
當陸西園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能記起究竟最近的哪些情景是夢境還是真實了,看起來不像夢幻的事件卻無法讓他相信,鬧了半天雙重身份的自己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存在。
從記事就沒有親人的陸西園獨自生活卻擺月兌不了黑道的糾纏,然而突然出現的gast居然讓自己作為斬殺惡魔的救世主存在。♀究竟哪個是真的?身為高中生的陸西園麻木了,幾天來他似乎像個小混混一樣的做過敲詐,但同時又像個充滿正義的戰士肅清著不明生物體,哪個才是真的。還是都只是夢幻?
明亮的臥室似乎傳來開門的動靜,看來gast已經成功地接應到了自己,思考這一切的陸西園立刻竄動著起身的意識,然而他的動作完全被月復部包扎的傷口封鎖住了,一切的夢幻碎裂似乎都無情的告訴自己現實就是全部。
「你最好厚道一點,每次的出勤任務可以獲得我們的經濟援助。可是你的命也很重要,不要對不起我投下的賭注和這麼久輸送給你的養分。」gast的聲音陰森森地傳來,這個從來不再人前露出外表的男人幾乎常年都潛藏在黑色的詭異斗篷之下,他本身說不定就是某種恐懼的化身。
獨自生存的陸西園所有的經濟支援來自gast所言的異世界,作為零時工的自己憑借由gast挖掘開發的天賦擊敗敵人的同時就可以獲得報酬。根本不明白自己的過去的陸西園能夠存活的依賴說不定也就只剩下每時每刻的任務和偶或新意的學園了。
這時。gast似乎走到了臥室的床邊,居高臨下的俯察著陸西園的每一片軀體,看他的樣子簡直像是對待一個充滿神秘的生物。即使陸西園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可能知道他此刻打的注意,然而他深深地感覺這個男人似乎很是珍惜的看著自己,像是科學家盯著小白鼠的感覺一般。僅僅只是gast那帶著黑皮手套的手拉扯著就讓傷痛中的陸西園高高地坐了起來,他自己的臥室終于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這個充滿灰暗和陰翳色調的臥室被gast折騰了一下似乎化為光明的聖堂。
「gast。你為什麼一直遮著臉,作為我的線人你是不是太嚴密了點。」陸西園嘗試動下自己的胳膊,但是整個月復部的包扎精密地讓他無法忍受,自己雖然大部分沒有被繃帶纏繞,但是卻總是能限制住肢體上最原始的挪動。
「或許只有你是這麼思考的,我有我的顧慮。正如最初我只是出現在屏幕里而不肯顯身一般,我必須小心。而且你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嚴重。」gast的食指輕輕地劃中著陸西園半果的胸口,似乎繞出了某種特殊的圖案。而這意義不明的東西卻讓gast非常謹慎。「我前些天和你說的真相都知道吧,雖然是我的意願,但是把你變成這樣你卻沒有意見。」
「是的。」直白果敢的陸西園總是能第一時間正視他的問題。「我已經變成契約者這件事,如果這是必要的,亦或者這會讓我遭受更大的影響也沒有關系。」
就在植野暗香的隊伍浩浩開走後的不久。陸西園的某次任務似乎讓他陷入了更加強大的危機,一個從次元外鑽入的變形體對陸西園剛剛領悟不久的天賦造成了巨大的創傷。即使後來危機被gast擺平了,但是為了挽救陸西園日漸衰弱的軀體,gast不顧一切的造出了全新的陸西園,由多重身份的惡魔簽約的契約者身份似乎讓陸西園的戰斗成功了不少,當然如果不是今天身體的排異反應,陸西園也不會受到傷害的。
「不止是很大的影響,你的契約效果可能會讓你變得強大些,然而你可能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喪失靈魂。契約者的末路都是如此,從古之間,成千上萬的契約者都無法逃月兌,你就不害怕?」
「怕,當然怕的要命。然而」就在這麼一瞬間,陸西園回憶著自己清淡的校園,以及犀利的戰斗時他覺得有些值得了,當然排除心中隱隱約約對林愛麗這個女孩的感覺,如果算上林愛麗的話,陸西園應該不會那麼淡定的。「難道沒有那種無需支付報酬的麼?那種我們契約者中的特殊成分,特殊的,嗯」
弄到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窮極全力表達什麼了,看來他只是想要珍惜,但是卻又找不到確實活下去的理由。gast並不這麼認同,他把陸西園的追問看作是生命的希望,于是無意識地說了一句︰「契約者都是選擇同時或是最後支付報酬的,你必須喂飽惡魔。當然有一個人,只有那個男人是契約者中唯一沒有接受懲罰的存在,他的惡魔因為不知名的緣由卻沒有吞噬他。整個異界和現世最強的契約者。」
gast的記憶立刻回到不久前駐扎的日本,想到了此刻正在籌辦游戲進行時的男人。那個男人比起植野暗香來說更加難以對付,他的行事作風有問題,然而這個問題卻總是讓他化險為夷,gast自己都無法說清究竟是不是這個作風讓奪走他靈魂的惡魔放棄計劃的。
這對于陸西園來說是個希望,但是緊隨其後gast就宣判到︰「萬分抱歉,我不會告訴你他的方位,而且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會告知那背後的故事,或者說你沒有這個資格質問他本人。」這種從希望到絕望的痛苦轉變情緒gast立刻從空氣中嗅到了,對于沒有深度了解契約者的某人來說,被惡魔吞噬就是一個巨大的坑洞,完全無視他的反應吞噬著他的本尊。
「如果你覺得好些,你可以再躺下休息會,因為等到那個男人開始找幫手完成自己的游戲時,你就休息不下來了。」說完這句話後,gast似乎做了些什麼手腳,陸西園自己的臥室變得昏暗起來,它的色調低迷就像是一間清洗照片的房間一般,在這個光芒照射下,陸西園的身體慢慢地適應空氣中的安適,向著床鋪癱倒下去,他的雙眼低沉,只能隱隱觀察到gast自己的人影消失在不遠處的門口。
第二天,當陸西園一睜開眼楮,仿佛陰魂不散的gast仍然矗立在床邊,就好像他整夜沒有離開一般。這不由得讓陸西園有些後怕,讓林愛麗這樣掛可愛笑容的妹子守著自己是溫馨的話,被完全看不透的陰謀家守著就是驚悚了。
突然眼前的黑影還是嚇了自己一跳,這一陣的動彈瞬間發生,同時又瞬間讓陸西園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的傷口是怎樣的,他的痛覺是怎樣的,似乎已經完全無法察覺了,陸西園只是憑借自己超強的本能先遠離gast觀察的視線。
「你的身體不會是好了吧?」gast那出人意料的聲音讓陸西園更加莫名其妙,原本想要吐槽說教傷口恢復時間的陸西園卻陡然發現自己月復部的開口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繃帶不再像昨晚那般拘束,一整夜的睡眠似乎也讓它放松了警惕。
十分鐘後,隨著gast精湛的技術和靈巧的手法,陸西園被纏成半個木乃伊的月復部重新暴露在空氣中。gast吸了一口氣,陸西園听的真切︰「你可以看看這塊肉了。」
空氣的親密接觸讓陸西園敏感的皮膚發著紅色,然而無論是傷口還是皮肉的退壞一樣都沒有,仿佛從一開始陸西園那皮開肉綻的肚子就沒有發生過一般。他緊張地模著自己的小肚皮,腰部和後背,整個中段身體上的感觸都消失了,存在的只有清涼的藥膏和冰冷地空氣。
不明緣由的改觀讓陸西園開心不已,同時也讓gast陷入滿面的疑雲,他的話更是打斷了陸西園難見的好心情︰「契約者的特效呢,和惡魔假面一樣的強力恢復效果,這就說明你距離完整掌握契約近了一步,也說明距離惡魔吞噬你的那一天也近了一步,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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