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二,南陵國早間朝堂之上。
皇帝夜挺著偉岸的身材,一身明黃色九龍朝服,在晨光的照映下正披著熠熠生輝的光芒,他英氣逼人地穩坐于龍椅之上翻著一個又一個奏折,與眾大臣商議著各官員呈上來諸事,共同商議著解決之策,每做完一個決定,只听得此起彼伏的「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聲不絕于耳。
夜皮膚雖然有些黝黑,但是看上去非常健康,粗重的眉毛下面躺著一雙甚是炯炯有神的大眼楮,眉眼鼻唇都在位置上,不偏不倚,沒有哪個出來破壞秩序,排斥異己。真是眉色如墨,狀如飛翼,鼻梁英挺卻不突兀,雙唇適中,色澤甚好,一看就是脾胃調和,心腎健康之相。
此時他正眯著雙眼掃視著下面的一眾群臣,今日早朝共解決三件大事,第一︰派得力官員去南部解決水患問題;第二︰敲定了今年的科舉考試的官員;第三︰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有一個叫做「狄拉」的邊塞小國向南陵國俯首稱臣了,為表誠意,狄拉使節不但進獻了無數的金銀玉器,珍貴毛皮,還將本國的嫣香三公主許與了夜。
他微微一笑,問道︰「眾愛卿可還有本要奏?」下首處一片鴉雀無聲,他隨即起身說道︰「既然無本可奏,那今兒就散了吧!」
「退……」內監的聲音還沒高呼出來,卻又听下面的大臣有人上前奏道︰「皇上,老臣還有事奏。」
夜略一蹙眉,見宰相羅修恩垂著花白胡須正立于群臣中間。他臉色一冷微微有些遲疑,先是頓了頓,繼爾轉身坐回龍椅之上,半晌才問道︰「羅愛卿還有何事?」
羅修恩手執象牙朝板,一臉剛正不阿之態,略一弓身道︰「皇上,老臣听說皇上要接穆美人回宮,而且還要封她為妃,不知這是老臣道听涂說還是真有此事?」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群臣們開始議論紛紛,像一群蒼蠅一樣「嗡嗡」地鑽進夜的耳朵。
夜嘴角一咧,看似微笑,眼中流轉的卻是清冷的光芒,高聲道︰「穆美人再過一月就要臨盆,朕不能讓皇室子嗣產在私宅里面,故爾接進宮中,並擬定封穆美人為湘妃。」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羅修恩身後突地大呼一聲,只見一同樣有著花白胡須的老者竄了出來,聲音近似哀哭一般高呼道︰「皇上,穆湘兒是不祥之人,萬不能讓她進宮啊!」
夜冷眼一看,此人正是三朝元老正一品大學士徐重,徐重和宰相羅修恩同為三朝元老,不同的是,徐重還有一個掌著一定兵權的從一品提督大人的兒子,名為徐征南,孫女正是在位高權重的鸞貴妃。
雖然這二人均受先帝所托,要竭盡全力地輔佐夜,但二人一向不睦,在朝堂上也很少有意見統一的時候,但對于今天一事的意見,卻是出奇的一致。
羅修恩又接口道︰「皇上,難道您忘了嗎?穆湘兒她是亡國之婦,更是不祥之人,在皇上封她為美人的當天,青雲山脈便發生大地震,不但山脈周邊的人和牲畜死的死,傷的傷,更是損我朝良田無數,欽天監正據天象所測,此為凶兆,皇上不能惹怒天意啊!」
夜伸手重重地拍了下龍椅,冷眼道︰「天意?難道朕不是天子嗎?朕的意不是天意嗎?」
「皇上,那穆湘兒是不祥之人,人人皆知,皇上不但封她為美人的當天青雲山脈便發生地震,之後更是有巨石從天而降落入宮中,將數尺高的觀景樓夷為平地,皇上您要為南陵國兩百年的積業著想,千萬不能為一時的兒女私情,置江山社稷于不顧啊!」徐重口沫橫飛,唇下生風,連下鄂處的一縷白須也跟著煸動起來。
夜睨了下首處兩個老臣一眼,心中一陣懊惱,平時他待這二位在朝中勢力不是一般的重臣極其敬重,現在卻忍不住冷著臉「哼」了一聲︰「難道你們想讓朕的皇兒生在外面的私宅,流落在宮外嗎?
「皇上,臣有一策。」又一朝臣舉著象牙朝板走上前來。
夜冷冷道︰「講。」
「那穆湘兒雖曾是亡國之妃,但到我南陵國後已是奴僕之身,出身卑微,又無德性,自是不能親自教養皇嗣的,不如待她產下皇子,可將皇子抱回宮中,交由品級較高的嬪妃養育。」
朝臣說完便閃身退回隊伍中,一時之間議論聲又起,眾人皆是吩吩點頭,稱此方法為上策。
夜雙目含怒凜然起身,高高在上傲視眾臣,語氣中透著不可抗拒地堅定之聲︰「朕,本就子嗣稀薄,萬不能再讓皇室血脈流落宮外,更不能讓剛剛降生的皇兒便無生母可依,所以朕意已決,再有議此事者,斬!」
夜說完,壓抑著胸中滿腔的怒火步履沉重地離開了大殿,內監抱起桌上的一沓奏折,緊緊跟了下去,隨即堂下傳來一陣連哭帶喊的聲音,「皇上……望皇上三思,皇上萬萬不可,那是亡國之兆啊……」
穆湘兒本是西南部一小國的皇妃,只因此小國常常來犯南陵國邊界,擾得百姓不得安生,一年前夜派兵將這小國滅了,小國國王已死,宮中女眷多充了奴僕,穆湘兒就是其中一個。
她被帶到南陵國做奴僕後,卻偶然間與夜相識,雖已為奴的她,但舉手投足仍是輕盈妖嬈,光芒四射;言談間聲音更是嬌柔似水,夜不顧大臣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