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妹妹趁著抬頭的空隙也打量了一下二房的這個新,個頭嬌小,臉色白皙,面皮柔女敕的看著像個大姑娘似的,若不是梳著婦人頭,絕對像閣的,就是不知道二爺為什麼不喜歡,生的是個十足的好人樣子,說話細聲細氣的,若不是昨日在大夫人房子見識到,恐怕真的以為二是個好欺負的人。
「你倒是個知趣的,別的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只一條,這次大伯娘讓我管這事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大老爺,若是有半點差池,我們可都負不了這個責任。」徐大姐淡淡的說道,並現的很熱忱,看著似乎還有點不想接手的樣子。
這可出乎白姑妹妹的意料之外,她本來還以為徐大姐這次能拿到這權利辦事情會很高興呢?如今卻見徐大姐極為淡然,反而有些慌張,「是,是,是。」
徐大姐也開門見山,想著燕府娶自己也辦過宴席,並不是沒有經驗的,可若是讓自己完全去管,恐怕涂氏也會著急,「你既然是廚上的,這辦宴席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經驗的,不知以前的舊例是什麼?」
白姑妹妹劉四家諜了暗自撇撇嘴,上次婚宴可是胡氏親自安排的,這都好些年沒辦過了,「上次廚上倒是沒做什麼,听說是二夫人在酒樓請的廚子,專門燒喜宴的,可這次……」胡氏對自己兒子的婚禮是十分看重的,因此也不惜花重金請酒樓的人專門安排宴席,可這一次胡氏可不會對大房這般好,親自去操持。
原來如此,徐大姐心道,難怪涂氏這次讓自己去做,「我曉得了,我娘家以前做這種大事倒是都在家里安排,即使是宴席等等也是家里做,可如今汴京竟然是如此的話不若去請酒樓就行,至于坐席等,先前怎麼做現下就怎麼做,把桌子椅子收拾好就行。以前你們該怎麼辦,現在就怎麼辦,先前你們不是也辦的很好嗎?」
這話說的劉四家的也不知道怎麼說了,涂氏本來是準備讓這二吃點苦頭,了解這家是怎麼管的,也趁早讓二對大房有敬畏之心,可現在看來這二竟是什麼都推的干干淨淨,壓根就沒打算要來管她們。所以劉四家的暗自抹了一把汗,然後才訥訥道,「是。」
等劉四家的走後,梅兒對徐大姐比了贊,連連夸,「咱們小姐就是厲害,那白姑成日你欺負咱們,白姑的妹妹也是個沒懷好心的,小姐可算是出了氣。」
若是說別的話,徐大姐興許還能听一听,可梅兒這話實在是太招黑了,「這話也輪不上你說,再如何她姐妹二人都是管事,你一個丫頭,雖然是跟著我來的,可是跟她們比,在宅子里時間短,很不應該說這些話的。」這個梅兒雖然心思越來越大,可是一下子換人必然會造成跟自己來的人人心不穩。
「奴婢這不是一時高興嗎?若要我說,若是小姐此時牢牢抓住姑爺,什麼白姑黑姑的,又能拿您怎麼辦?」梅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錯的,反倒撅起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大姐懶得理她,找了個理由讓她下去,又讓月香在身邊伺候,水仙芙蓉兩個二等的丫頭這下就可以進里屋伺候了,她二人生的都好看,可卻十分本分,徐大姐知道月香會寫字算賬,可是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因此讓她二人進來後便問,「你二人可認得字?」
水仙和芙蓉二人知道機會來了,也勤快的找話題討主子歡心,可這二人卻是完全不懂的,便遺憾的搖搖頭。
徐大姐笑笑,「你們可是要做我的管事娘子的,不識字可不行。」
這句話說了後,水仙和芙蓉眼楮就亮了,她們都知道識字和不識字的區別可大了,只有像月香梅兒這種大丫頭才能識字,梅兒自不必說,本就是準備做通房的,月香是管錢財的。
月香上去推了推水仙芙蓉,「你倆個還不謝謝小姐。」
這倆人連忙叩頭,感謝徐大姐,說是一定會報答小姐,徐大姐只當笑話搖搖頭,這年頭誰的話能相信呢!
二門的陳管事是個的老女人,听說是涂氏的陪嫁丫頭,可是卻涂氏身邊伺候,反而在外院生活,徐大姐倒是覺得陳管事不錯,雖然為人嚴肅了一些,可又不像白姑那種故意拿架子的那種,倒是個難得的實在人,院子里的女人們都說陳管事被男人拋棄了找到大夫人這里,大夫人憐惜她這才讓她在這里做事的,因此,女人們既怕她,又會不屑她。
陳管事雖然來的遲了一些,可是交代事情比較清楚,看戲的時候不該放男人進二門,怎樣調配人手都說的一清二楚,這讓徐大姐真的輕松了許多,「多謝陳管事了。」徐大姐是真的表達自己的善意。
「奴婢的分內事。」沒有多余的語言,陳管事說完後就退了出去。
忙忙碌碌的幾日終于過去了,雖然期間有許多不順心的事情,可是徐大姐倒是覺得還好,畢竟六十大壽這樣重要的事情,下人也不敢弄鬼,錢什麼的讓下人去賬房支就行,她是不用怎麼操心的,只需要檢查一下流程,就是累了些倒也沒別的,下人婆子們從徐家過來的也都是能干人。
到了六十大壽的那天,賓客並許多,大多都是同僚,徐大姐只是過去說了幾句話,幾乎又去後頭忙,忙著讓丫頭們上茶雲雲的,劉四家的幾個在後頭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到了听戲的時候,涂氏才讓徐大姐進來,這個時候基本上就是坐著當壁花了,可有個人卻拉著徐大姐打量了許久,看那模樣倒是讓她想起些什麼似的。
徐大姐看了她一眼,約莫二十歲的年紀卻還是姑娘家的妝扮,全身都是火紅,十分有性格涂氏在和旁的夫人說話自然沒空理徐大姐,因此徐大姐只好自己問了,「不知這位姑娘是,我才到汴京不是太熟呢?」
那姑娘有些奇怪的指指自己,又對徐大姐道,「你竟然不記得我了?我也才搬到汴京五六年的年頭啊!」
徐大姐听了,腦子轉的飛快,隱隱約約卻記起確實有這麼個人存在的,貌似還和自己關系不錯,「是肖家姐姐嗎?」
肖雲這才露出笑臉,「你這丫頭總算是認出來了。听說你嫁到燕家了,想早些來看你,可我的情況……,這不是听說燕大人的壽宴,才央求我娘帶我來的。」
徐大姐記得肖雲出身顯赫,和她認識的時候,肖雲的父親就已經是湖廣總督了,肖雲的母親是中年生的她,因此十分得寵,那個時候還記得肖雲的親事也很不錯,肖雲來汴京的頭一年還聯系過,可現在卻還沒有嫁出去,難道和自己一樣?不過這樣的話徐大姐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說出來,過了這些年誰知道誰怎麼樣!現在也只能隨意對付一下了,「姐姐來了不就好了,若是有時間再來找我就是,我在府中正好缺人說話。」
徐大姐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倒真的是歡迎她來,肖雲當即就笑了,這次笑和上次不同,十分放松,又好像覺得徐大姐很識趣,「自然會來的。」
肖雲說了幾句,就有丫頭不知道在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肖雲歉意的看著徐大姐,無奈的抿了抿唇,跟著丫頭走了,徐大姐連忙向旁邊的丫頭吩咐了幾句,水仙連忙領命而去,她辦事認真負責,到了散席才回來說她打探到的情報。
「肖大小姐說來也是不走運,她原先的夫家為了個女人不娶她,听說那個女人都死了,肖小姐的年紀也越拖越大,本來肖家決定解除婚約,可是肖小姐不願意,這才拖了下來,不過听說今年年底準備完婚呢!」
原來如此,難怪肖雲這麼大了還是姑娘打扮,就是不知道男方是誰,竟讓肖雲願意等這麼多年再嫁,「男方是誰?」
水仙連忙笑道,「鎮國公徐庶,听說是汴京的美男子呢!許多年前就跟著寧王爺的,是寧王爺最好的幫手,因此十分年輕就襲爵了,怪道肖小姐要等這麼些年的。」
談起八卦來,女人們都喜歡听,尤其是後院的女人們,梅兒連忙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可是難得的好親事,可是為了別的女人不和自小定親的人成親也是夠壞的。」
鎮國公徐庶……徐大姐想起來,這不是男三號嗎?俊美無雙的美男子,因為因緣巧合之下救了趙柔然幾次,就深深的迷上了趙柔然,為了她還不惜和好伙伴寧王趙浩鬧翻,人生處處充滿狗血。
倒是沒想到這家伙連妻都不要了,竟然為了趙柔然做到這種地步,不過肖雲恐怕又要失望了,趙柔然馬上就要重出江湖了,幾大男配都要圍著她轉,我們趙姑娘跟他們可都是好朋友呢!肖雲這婚嫁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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