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林家庶女 第一百零五章 因果報應(三)

作者 ︰ 徐如笙

等林宛如和江道到了沈家老宅時,不光莊氏,連沈悅明都在外頭等候,林宛如見了趕忙迎了上去︰「外祖父,外祖母,您怎麼在外頭等著,這叫我怎麼當得起。」

莊氏又是感動又是感激,握著林宛如的手道︰「好孩子,你兩頭跑,真是難為你了。」

江道沒說話,沈悅明看看他,道︰「先進來再說話吧。」

等大家進了正廳坐下,上了茶,林宛如這才說明了來意︰「向來只有男方主動出面提親的,鮮有女方提親的,如今表哥來就是想提親的意思,不過既然是二房的親事,怎麼二房一個人也沒來?」

沈悅明有些慚愧,莊氏忙著打圓場︰「他們也是有愧,不好意思見你們,若是定下了要結親,少不得要長輩出面,宛如說提親,其實只要有誠意,誰向誰提親都一樣,這樣吧,等我選個好日子,親自上門提親如何?」

林宛如覺得奇怪,可看莊氏竭力想打圓場,也就沒計較,笑著應了。

待送走林宛如和江道,沈愛蕭和管氏這才從後房出來,剛才他們就一直在,听聞江道要上門求親,管氏反倒端起了架子︰「都說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蔓姐兒吃了虧,更要風風光光的才行,如今讓大哥出面,什麼時候江文明親自來提親,什麼時候我們再出來見面。」

沈悅明氣的要命,江道好不容易想明白了,這個時候又端什麼架子,可管氏卻一掃前幾日的陰沉臉色,得意洋洋起來︰「我就說,以咱們蔓姐兒的品貌,嫁到江家那是給江家面子,江家剛開始還拿喬。如今還不是乖乖上門求親。」

沈悅明和管氏俱是無語,沈愛蕭道︰「你就折騰吧,要是出了岔子,蔓姐兒怨你一輩子,你也別來找我說。」

管氏哪里听得進去,和小管氏商議起要江家出多少聘禮才能配得上沈蔓,小管氏有些擔憂︰「要不就听大伯母的,咱們去提親吧,我真是怕再出什麼意外。」

管氏拍著胸脯保證︰「既然是林宛如上門說的這話,若是出了意外。只管找她,我就不信江文明還能叫她為難?」

小管氏想想也是,也就放下了心。

四喜胡同那邊。江文明听說江道已經上門提親,氣的一疊聲的要拿家法,衛君子坐在旁邊也不攔著,看著同樣鎮定的林宛如,不滿道︰「都是你這個外甥女挑唆的。好好地胳膊肘往外拐。」

江道忙道︰「是我請表妹帶路去沈家求親,這件事本就和表妹無關,爹,我做錯了事就要負責任,不然和懦夫有什麼兩樣。」

江文明氣的手直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兒子說的沒錯,他一直以君子自居,可如今這種行為。又哪一點像君子?為了沈家,把一直以來堅持的道義也放棄,值得嗎?

江文明頹然的放下胳膊,跌坐在椅子上,神色灰暗。說不出話來,衛君子嘆了口氣。拍拍江道的肩膀,踱著步子離開了。林宛如暗暗松了口氣,也趁機告辭了。

回到陳府,已經華燈初上,沈氏已經接了信,高興地跟什麼似的,見林宛如在外頭跑了一天,忙叫她回去歇息,陳瑞文今日難得早回來一次,沒想到林宛如倒是不在家,听林宛如說了今天的事,他對江道也有幾分敬佩︰「他能這麼想最好了,這樣一來,沈家必定對江家感恩戴德,咱們就等著喝喜酒吧。」

林宛如倒在了床上,發出一聲長嘆︰「這幾天為了這事,大家都不安生,如今可好了,總算塵埃落定了,舅母不在身邊,想來舅舅會請姨娘幫著操持婚事,叫姨娘去跟管氏打交道,我可不放心,明日還得去看看……」

話還說著,林宛如已經睡了過去,陳瑞文滿是憐惜,幫她月兌了衣裳,擦了擦臉,安安生生的睡下了。

第二日起床,林宛如又是神清氣爽,去給沈氏請安,沈氏也道︰「江太太還沒到京城,若是操辦婚事,內院沒個人可不成,到時候少不得請了你娘過去,你派人過去幫襯著,要是需要出面你陪著去也成。」

林宛如應了,打發籠煙去了一趟蓮花胡同,籠煙回來道︰「姨娘說,舅爺給沈家寫了帖子,說等舅太太到了再操辦婚事,可去沈家的小廝回來說,沈家傲氣的很,也沒回帖子,只說知道了,舅爺氣的要命,跟姨娘抱怨了一通,說,也不知沈家想不想結這個親事,倒跟嫁公主一樣。」

林宛如笑了,道︰「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原先沈家怕舅舅不答應,自然不敢提,如今一听松了口,該擺的譜也要擺起來了。」

正說著,泠溪求見,隔著簾子回話︰「大少爺讓小的告訴少女乃女乃一句,晚上和石少爺幾個喝酒,不回來了,另外還叫小的拿兩壇子金華酒。」

林宛如吩咐籠煙去拿酒,問泠溪︰「是有什麼好事麼?怎麼聚在一處喝起酒來?」

泠溪道︰「小的沒跟著,倒也不清楚,听橫江說,是石少爺要做什麼生意,能賺大錢,邀了大少爺入伙,大少爺雖沒應下,可是很感興趣。」

能叫陳瑞文感興趣的生意,難道是做軍務的生意?林宛如也不好細問,叫泠溪下去了。

細細一想,卻有些擔憂,石光珠是大少爺一個,普通的小生意都不耐煩打理,如今又要賺什麼大錢,能一本萬利的生意可不多,大都還要上頭人通路子,難道做的是不法生意?

可陳瑞文又不是那種為了錢違背原則的人,到底是做什麼生意?

林宛如心里擔心,等晚上給沈氏問了安,便一邊算賬一邊等著陳瑞文,自打她進門,陳瑞文院子里的帳就交給了她,她對于算盤和賬本可不陌生,每日權當是打發時間了。

陳瑞文回來的很晚,身上有股濃重的酒氣,可人卻是清醒的,林宛如趕忙叫丫頭提了熱水伺候他梳洗。

見林宛如沒睡,陳瑞文也有些詫異,等從淨房出來,便看到林宛如彎著腰鋪床,陳瑞文心里暖暖的,從背後抱住她︰「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林宛如面容有些嚴肅︰「泠溪說你和石光珠合伙做生意,做的什麼生意?」

陳瑞文笑道︰「他是想拉我合伙,我哪里想做生意,可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說什麼一千兩銀子的本錢,一個月就掙回兩千兩,我怕里頭有什麼貓膩,就說要入伙,把事情問了個明白。」

林宛如這才松了口氣,道︰「咱們又不缺錢,做生意時本錢越少,虧本的風險就越大,何苦去淌這個渾水,就是石光珠,也不像是少錢花的,怎麼想起來做生意了?」

陳瑞文見她擔心,索性把事情一股腦說了︰「光珠不是有個染坊嗎,生意總是冷冷清清的,前陣子說要盤出去,便遇上個揚州來的行商,說花兩千兩給盤下來,光珠自然高興,誰知沒兩天,染坊的掌櫃來說,那個揚州的行商和他喝酒時無意中透露點內幕,說這鋪子不能盤,留著能掙大錢,光珠心里奇怪,就去打听了,那個行商姓宋,在揚州也是富戶,听說揚州首富林松城想把名下的天衣坊搬到京城來,便留了心,來打前站,想著到時候天衣坊搬到京城,定會需要大量的布料,到時候手里多幾家染坊,和天衣坊談成了生意,就吃喝不愁了。」

林宛如吃了一驚,父親怎麼可能吧天衣坊搬到京城來?天衣坊的根基在江南,若是搬到京城來,即便打開了局面,掙得也不一定在江南多,若是打不開局面,說不定就是賠本的生意。

更何況,她可從不知道揚州有什麼姓宋的人家和林家有來往,又怎麼可能這麼確定父親要把天衣坊搬到京城來。

陳瑞文道︰「要說單是天衣坊這一樁生意,光珠也不能動心,後來姓宋的又說,萬家長子萬霖得了保鳳儀的青眼,得了內務府的生意,萬家要和林家打擂台,爭揚州首富的位子,林松城支撐不下去,才會搬到京城來,我一听和萬霖有關,就覺得有些不妥,回來前找人打听了,萬家的確和林家不和,林家仗著首富的位子一直排擠萬家,萬家隱忍多年,這次估計是要將林家連根拔起了,到時候參與的都能分一杯羹,光珠這才心動……」

陳瑞文沒說完,就詫異的看著林宛如,林宛如臉色鐵青,怒氣沖沖瞪著他。

陳瑞文一愣,林宛如已經掀了簾子出了屋子,陳瑞文趕忙跟了上去。

林宛如站在院子里,被涼風一吹,腦子才漸漸清醒過來,萬家果然是太子的人,如今借了保鳳儀的勢,要對付林家了,林家乃是揚州首富,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林家的家底。

從林家搜刮來的東西,只怕都夠一輩子吃喝嚼用不盡了,也難怪石光珠動心,保家參與其中,就是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若是太子也是知曉的,那就麻煩了,做生意的雖然家財萬貫,可卻是三教九流之末,一個小小的知縣就能翻了天,若是太子插手了,林家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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