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陽並不知道楚雲這會兒在想什麼,他正為要不要帶鐘奎進入大殿而頭疼。******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楚懷恩煉制傀儡分|身的事是瞞著鐘奎進行的,欒靈的事也沒讓鐘奎知曉。楚涵陽不知道他爹又在搞什麼名堂,但身為人子,他總不能出賣自己親父。
眼下,鐘奎給出的理由卻讓楚涵陽找不出拒絕的說辭,只能暗暗嘆了口氣,請鐘奎跟他一起下去。
幸好,楚懷恩在修改禁制的時候沒有把楚涵陽手里的那塊禁制玉牌也一起廢掉,楚涵陽總算沒有立刻穿幫,順利地帶著鐘奎和楚雲穿過禁制,落在了最上層的大殿門口。
賀懷仁和那些築基期的弟子早已返回了天璣門,其中更有一人在返回後便順利結丹。因他們住在下面,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楚涵陽造成干擾,楚涵陽便默許了鐘奎的後續安排,將這種寄居變成了一種常態,每三年更換一批弟子,只當是對天璣門弟子的一種激勵。
但上層大殿依舊是這些弟子的禁地,楚涵陽也只能一邊親自帶鐘奎進門,一邊在心中祈禱他爹爹能夠自行避讓。
可惜這世上不如意事十之8九,楚涵陽剛一走進正殿,楚懷恩的聲音就從更里面的內殿傳了出來,「快點進來,等你半天了!」
听到這個聲音,鐘奎臉色一變,抿住雙唇,勾起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楚涵陽立刻做好了事態向最糟糕方向發展的心理準備,默不作聲地繼續向里走去。
跟在二人身後的楚雲也感覺到了這股奇怪的氣氛,但沒人願意向他解釋,他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在心里暗暗納悶。
很快,三個人便穿過回廊,進了內殿。
由三張方桌拼成的長台立刻引入眼簾,上面躺著一個女子模樣的人形傀儡,乍看上去很像是一具女尸,但稍加打量便會發現她的身體里既無血肉也無白骨,整個身子都泛著金屬的銀光,只有頭部和雙手才是雪白的肌膚。
楚懷恩的傀儡分|身正在這具女形傀儡身邊忙碌著,似乎在拆分她身體里的某些部件。
在楚懷恩的腳邊,一只尚未成年的狻猊原本愜意地趴伏在那里,一見楚涵陽等人進來,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瞪著眼楮,望向久違的某「人」。
另一邊的案幾上,一個被裝在鳥籠里的小塔也因為三人的進入而驟然活躍起來,砰砰砰地撞著籠子,就像是塔身下裝了彈簧。
楚雲沒有理會狻猊,徑直將目光轉向了籠子里的小塔。那正是他從欒靈的洞府里帶回來的寶塔,只是被他帶回來的時候,那塔可從沒像現在這樣激動過,簡直就像是妖獸一樣。
小塔的異動明顯驚擾到了楚懷恩,他立刻丟下手里的工具,扭頭大吼,「老實點!再折騰,我就把你元神抽出來喂狗!」
一听這話,楚雲不由猜出了那座小塔變活躍的真相,立刻將目光轉向台子上的傀儡。
傀儡的胸腔已被楚懷恩打開,而胸腔中間也如楚雲預想的那樣,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空槽,其大小和那座小塔正好相符,上下左右還有用來卡位的機關,顯然就是用來擺放小塔的。
——果然,欒靈的元神藏在那座小塔上!
楚雲恍然大悟。
楚懷恩這時也已發現來人不止自己的兒孫,但面容一滯便恢復了正常,波瀾不驚地向鐘奎說道︰「喲,你也來啦?」
「徒兒拜見師尊鐘奎也不動聲色地向楚懷恩躬身施禮。
「你來干什麼?」楚懷恩面無表情地問道。
「徒兒有要事向師尊通稟,卻找不到師尊,只好到師弟這里求援鐘奎面不改色地將自己告訴楚涵陽的事又向楚懷恩轉述了一遍。
听鐘奎講完,楚懷恩馬上說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萬家既然把人送過來,那就說明這家伙已經徹底沒用了,直接把他送凡域就是!待久了,搞不好倒會給人留下把柄,說我們不守靈域的規矩,浪費靈氣!」
「那戚修士的事……」
「一面之詞,你還把它當真了?」楚懷恩冷哼,「萬家現在正巴不得有人和他們分享那攤子爛事,你要是想摻和,我不攔你,但你要做好自己擦屁|股的準備,別指望出了事我會幫你收場!」
「徒兒明白了鐘奎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接著便躬身退到了一旁,擺出一副「袖手旁觀」楚家三代的架勢。
內殿里的氣氛再一次微妙起來。
楚懷恩似乎並不想當著鐘奎的面解決楚雲的事,遲遲不肯開口。楚涵陽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站在原地,對楚懷恩的暗示視而不見,明顯不想參與師徒倆的暗戰。
楚雲更加不敢插話,老老實實地站在楚涵陽的身後,效仿自己的便宜爹爹,垂眸垂手。
最後,還是楚懷恩自己打破了僵局,不耐煩地向楚涵陽揮了揮手,「帶你兒子出去,我先把你師兄的‘問題’解決,然後再來解決你的!」
「是楚涵陽應聲而動,拉著楚雲出了內殿。
離開內殿之後,楚涵陽並沒在門外停留,直接帶著楚雲去了他們以往的臥房。
「我們是不是離開得太遠了?」楚雲試探著問道。
「放心吧,就算我們回昆山天城住一晚,明早再過來也不會影響什麼楚涵陽不以為然地答道,「萬一動起手來,也免得被殃及池魚
「動手?」楚雲愣愕地睜大眼楮。
「我不是在說笑楚涵陽頓了一下,卻沒有繼續解釋,「別多管閑事了,去整理一下你的東西,過幾天我們就離開
「啊,對了,我的玄天隕鐵還在嗎?你沒用掉吧?」一提到整理東西,楚雲馬上想起另一件事。他現在已經結丹了,神識也強大得可以和元嬰中期的修士相媲美,完全可以自行煉化玄鐵隕鐵,把他一直想要的那對利爪煉制出來。
「我什麼時候動過你的東西?」楚涵陽抬手掐了楚雲臉頰一把,接著便又補充道,「當然,你本人不算在內
「你才是東西呢!」楚雲惱火地瞪了楚涵陽一眼。
楚涵陽笑著將楚雲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快步進了臥房。
或許是擔心楚懷恩和鐘奎隨時可能過來打擾,楚涵陽終究還是沒把楚雲就地正法,進屋後,壓床上廝磨了一會兒,便放開手,起身將之前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靈器、靈石,還有被楚雲拋棄掉的那些東西全都拿了回來,裝在兩枚儲物指環里,放到楚雲面前。
楚雲看了眼那些被楚涵陽做過手腳的靈器,又抬頭看了看楚涵陽,小心翼翼地說道︰「能不能把這些東西上的兩極陰陽符抹掉啊?把這種東西帶身上,就好像在脖子上被你拴了一個靈獸鎖鏈一樣,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還是收起來吧楚涵陽一臉認真地說道,「萬一再被欒靈這樣的家伙劫持,我也好知道去哪救你
楚雲撅起嘴巴,不肯伸手。
楚涵陽無奈地抱住他,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還是說,你依然想從我身邊逃開,做你的逍遙狐妖?」
「……我可沒這麼說楚雲嘟囔著,將兩枚儲物戴在手上。
「乖楚涵陽滿意地親了楚雲臉頰兩下,接著便意猶未盡地托起他的下巴,咬住了他的雙唇,探出舌尖,分開貝齒,吸吮舌忝舐。
楚雲被楚涵陽逗弄得渾身燥熱,干脆轉過身,攀住楚涵陽的背脊,主動需索起來。
兩人正親得昏天暗地,眼看著就要**,一發而不可收拾,冷不防門外傳來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好事。
「是我師兄楚涵陽放開楚雲,一邊整理自己已經凌亂的衣衫,一邊略帶疑惑地說道,「今天結束的倒是快,也不知道解決了沒有
「你……那個……我爺爺和鐘師伯到底怎麼回事啊?」楚雲不解地問道。
「改天再和你解釋楚涵陽含糊地回了一句,讓楚雲在房里等他,然後獨自出門去見鐘奎。
楚雲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收拾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但還沒等他把腰帶系好,楚涵陽便已推門走了回來。
「段子詹想見你,我師兄希望你能過去一趟,看他想和你說些什麼楚涵陽面色不虞,但還是說出了鐘奎的來意。
「爹爹希望我過去?」楚雲皺了皺眉。
「你不想去?」楚涵陽反問。
「段子詹那家伙很煩人的楚雲撅起嘴巴。
「去一趟吧,相信我師兄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的見楚雲一臉不快,楚涵陽的表情倒是愉悅起來,抬手拍了楚雲屁|股一下,讓他趕緊整理衣服。
收拾妥當之後,楚涵陽將楚雲帶出了臥房。
鐘奎正等在門外,見二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終于出來,立刻露出了曖昧的輕笑。
楚雲只當沒有看見,默不作聲地跟在楚涵陽和鐘奎身後,走出大殿,上了靈器,向鐘奎居住的山峰飛去。
鐘奎似乎有些急切,抵達之後,便將楚涵陽和楚雲領到了段子詹的房間。
段子詹的意識倒是清醒著,但身體卻明顯失去了行動力,見鐘奎領著楚雲進門,雖然露出一臉驚喜,卻也只能在床上蹭了蹭身子,連起床都無法做到。
「楚師弟!」段子詹努力揚起脖子,向楚雲招呼。
楚涵陽頓時臉色一黑,但顧忌到鐘奎還想從段子詹身上挖出些價值,而段子詹本人又已是個廢人,終是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楚雲也只是冷淡地瞥了段子詹一眼,沒有理會。
「楚師佷已是金丹修士,你該叫他師叔了鐘奎輕咳了一聲,提醒道。
段子詹微微一怔,接著便自嘲地苦笑起來,「是嗎?那就恭喜……恭喜楚師叔了……」
楚雲撇了撇嘴,依舊沒有接言。他對段子詹沒有半點好感,若不是戚一軒中途插了一腳,幫段子詹還了靈石,後來兩人又極少照面,楚雲很可能自己動手將這個纏人還不知趣的家伙弄死了。
「你不是要見楚師佷嗎?我把人帶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趕緊和他說吧!」鐘奎也不耐煩和段子詹閑扯,直接挑明了正題。
「請……請師祖允我和楚師叔單獨……說一會兒話……」段子詹目不轉楮地盯著楚雲,懇切地說道。
一听這話,楚涵陽立刻惱了,挑眉說道︰「你以為自己還有資格提條件嗎?」
「我……」
「好了,他都這個樣子了,師弟你就不要再和他一般見識了鐘奎趕忙插言,抓住楚涵陽的胳膊,將他拉向門外,同時向楚雲說道,「楚師佷,你和他好好談談,我們去外面稍等片刻
說完,鐘奎已將楚涵陽強行拉到門外,關上房門。
——就像你們躲出去會不偷听似的!
楚雲一陣膩歪,抬起頭,不耐煩地向段子詹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楚……楚修士段子詹頓了一下,終是沒有再叫楚雲師叔,「你就不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親近一點嗎?」
「憑什麼?」楚雲想也不想地反問。
「楚修士,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一直傾慕于你?我之所以依附萬家,就是想留在昆侖,做出一番成就,讓自己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讓楚前輩不會因我輩分低微而瞧不起我……」段子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但終是徒勞無功,只能頹唐地躺了回去。
「你想見我,就是為了說這種廢話?」楚雲惱火地打斷了段子詹的傾述。
「在你心里,我的話,就是些廢話嗎?」段子詹嘲弄地笑了起來。
「不楚雲面無表情地答道,「確切地說,是比廢話還無聊
段子詹的笑容越發苦澀,「也是,此刻的我,真的是連說廢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那就別再廢話了楚雲不為所動地催促道,「直說吧,你的修為到底是怎麼廢掉的?真是戚一軒下的手,還是萬家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是戚一軒!」段子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那家伙沒死,他回來了,回來報仇來了!」
「證據呢?」楚雲蹙眉問道。
「戚一軒被萬古明萬前輩囚禁的時候,曾經向我求助,讓我將他被囚的消息告訴你爹爹楚前輩,請楚前輩出手救他段子詹的敘述夾雜著明顯的顫音,「這件事只有我和戚一軒知道,我沒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敢告訴任何人,可那個將我捉住囚禁的家伙,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他廢你修為,斷你經脈的原因?」楚雲挑眉問道。
「他恨我!」段子詹大聲說道,「若我當時幫他,他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可我沒有,我不敢得罪萬前輩,也不希望楚家得罪萬前輩!」
「行了,你就是把話說得再好听,也沒人會幫你修復經脈,恢復修為楚雲冷笑一聲,揭穿了段子詹的真實意圖。
「楚……」
「戚一軒對你也算有提拔之恩,你卻背叛了他,就算真是他廢了你的修為,說起來也是你咎由自取楚雲漠然說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若是沒有,就準備去凡域了結余生吧!」
說著,楚雲就要轉身出門。
「等等!」段子詹趕忙將他叫住,「戚一軒不僅恨我,他也恨你們!他並不知道我沒有將他的事告訴楚前輩,他以為是楚前輩不肯出手,沒有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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